“懶得理你,”上善撇了撇嘴,轉身端著自己晾曬好的草藥進了屋子。
胡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變得更開朗,他扯著嗓子道,“明天就是約定好在大俗大雅比試問診的日子了,你可別當逃兵不去啊。”
“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你,我從來不做逃兵。”上善突然轉過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著轉頭飛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顧春竹為了兩人比試問診的日子,可是早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他們安排好了問診的位子,也早早的張貼了告示,因此不少人一大早便過來排隊。
胡斐和上善兩人在開始之前還會彼此挑釁的看了一眼,但真的到了給病人看病的時候,倒也顧不上更多了,都一門心思的放在了病人的身上,認真仔細的為他們瞧病。
來的人都井然有序的排著隊,安心的等著排到自己,顧春竹對這樣的場景也十分滿意,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樣和諧的場麵,竟然隻維持了一小會兒,就被軒轅冽給直接擾亂了。
明明看病的人早已排起了長隊,可軒轅冽在來了以後,隻輕蔑的看了一眼隊伍,就直接的走到了最前邊兒插隊。
胡斐隻是低頭認真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病人,並沒有注意到他,直到排在下一位的有些病重的老伯跟他起了爭執,他這才注意到。
那位病重的普通人,並不知道在他眼前站的是冷血無情的太子軒轅冽,隻當他是紈絝子弟,因此有些不滿的道,“我可是在這裏排隊排了很久的,你怎麼能一來就插隊呢?”
麵對他的指責,軒轅冽自然完全不放在心裏,他十分囂張跋扈的道,“你以為隻有窮人會過來看病,我就不需要過來看病嗎?”
“你以為所有人都要像你們這些窮人一樣,自己親自過來排隊嗎?我有的是下人,我讓他們提前過來替我排個隊,現在到我了,我直接過來了有問題嗎?”軒轅冽輕蔑的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那被插隊的人雖然心中十分的生氣,但看眼前人這囂張狠戾的模樣,竟一時被恐嚇的說不出話來。
顧春竹聽到這邊的動靜,趕忙趕了過來,但當她看見眼前人竟然是軒轅冽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下。
而且就在她過來之後,聽了幾句兩人一來一往的話,再抬頭看向遠處,發現軒轅冽這次來確實帶了不少下人來。
而且這要是真的有人要計較,恐怕軒轅冽帶來的這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顧春竹有些糾結的蹙了蹙眉,畢竟軒轅冽是太子,現在又正是盯她們將軍府盯得最緊的時候,若是再貿然的幫了這位普通人恐怕還會殃及連累他。
想到這裏,顧春竹便忍不住歎了口氣,走上前去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軒轅冽道,“真是貴客,有失遠迎。不知道你是哪裏不舒服?專門跑到我這小地方看病來。”
顧春竹自然知道軒轅冽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她也不會主動去提。
軒轅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想理他隻道,“既然你來了,那你倒是替我說一聲,我是不是讓人一直在這兒排隊的?如果是的話,你最好讓這些人閉嘴。”
軒轅冽也自知身後的人都對他有些不滿,於是便想趁著顧春竹過來,給他找個台階下。
顧春竹自然明白他的想法,立馬笑著點點頭道,“當然當然。”
胡斐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銳利的眸光閃過,心想既然事已成定局,他就隻管專心看病好。
顧春竹笑笑,見軒轅冽已經在胡斐麵前坐下了,她這才偷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扶住了那位排在他身後病重的人道,“大叔,您到這邊來吧。”
顧春竹朝著他身後的那些排隊的人點頭示意了一番,將他帶到了上善這邊。
身後那些排隊的人,自然也見識過了剛才的場景,也都心知肚明,於是也並沒有不滿,而是安靜的看著這位大伯在上善麵前坐了下來。
這邊軒轅冽見真的輪到自己了,倒不似剛才那麼囂張,臉上竟然多了幾分尷尬。
他垂下了眼瞼,思忖了半晌,將椅子往前拉了拉,稍微湊近了一些胡斐壓低聲音道,“胡神醫,本宮聽說你醫術超群,不僅能藥到病除,還能防微杜漸。所以我是特意想讓你看看,我還能不能有子嗣?”
胡斐的一張臉平靜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替軒轅冽號了號脈,這才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他同樣顯得十分神秘的湊近了軒轅冽一些,壓低聲音道,“當然可以,隻是這件事情除了跟身體有關係,還是得看命。”
“我剛才給您看了看,您這身體沒大問題,我再給您開幾副藥,保證讓您更加身強體壯精力充沛,單從身體上來說絕對不會有問題。”
“隻是,”胡斐話說到這裏,有些故作神秘的看了他一眼道,“隻是在其他的方麵,緣分這件事上,我可就不敢說了,我再看您的命格跟普通人可完全不一般,我可不敢隨意評論些什麼,所以呀,這件事情還是得看您自己。”
胡斐如神棍一般,盡挑些好聽的話說給軒轅冽聽了,說的軒轅冽十分滿意,拿著他開的藥方,心滿意足的走了。
顧春竹雖然陪著那病重的人在上善那裏看病,但這心思可是一直都在軒轅冽這邊,直到確定他已經走遠了,這才飛快的走到了胡斐身邊,將他拉到一邊,偷偷的道,“你剛才給他號脈,就真的什麼都沒察覺到?還給他開了藥方,說他的身體保準沒問題?”
顧春竹一副十分懊惱的樣子,將她和上善做的事情都對他說了出來。
“你可知道,我當初讓上善給他開的可是斷子絕孫藥,你這該不會是真的給他開了藥方,又給他治好了吧?”
胡斐看著顧春竹有些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真當我這神醫的名號是平白得來的,我會看不出來?”
“我剛才一把脈就知道有問題,看你緊張的模樣,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指使上善幹的。而且除了上善誰敢做這樣的事情。”胡斐無奈的搖搖頭,“你放心好了,我隻是給他開了些壯陽的藥而已。”
“他這幾副藥吃下去,越發會覺得跟我剛才說的狀況是一樣的,至於他到底能不能有,我剛才也跟他說了是看命的事情,他這可找不到我。畢竟我剛才可是給他說了不少好話的。”
“行啊,胡斐可真有你的,”顧春竹聽了這才放下心來,心中得意的想到,軒轅冽要是知道,他們幾個在背後這樣算計他,估計他知道真相會氣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