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是我不聽你的話,我也想早點把這個案子結了啊。可是你知道我剛才在堂上一問,我有多吃驚嗎?”
顧春竹故作吃驚的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道,“欠款足足有十萬兩啊!十萬兩啊!太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我哪裏有那麼多錢。”
軒轅冽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你別裝了,顧春竹你不是開了商鋪嗎?”
“太子,我那是小本生意,哪裏會有這麼高的利潤!”顧春竹故意憋屈的吸了吸鼻子,“太子您就算是把我整個將軍府都翻過來,也湊不齊十萬啊……”
“或許……”顧春竹望著軒轅冽的眸子突然一亮道,“太子您要是真的這麼想趕快結案的話,那這筆錢我和您一塊出怎麼樣?”
顧春竹看著軒轅冽那明顯變黑的臉色,心中暗自竊喜,但依然正色道,“如果太子您願意出一半,那剩下的錢,我就算是掏空將軍府,也一定會湊出來的!”
“顧春竹你想什麼呢!”軒轅冽繃不住了,厲聲嗬斥道,“你們將軍府的問題,我為什麼要幫你收拾殘局,我一個子都不會出的!”
“對了,你不是有個很火的酒樓嗎,拿去賣了啊,還有其他幾個店鋪也都賣了,這樣籌籌錢總該差不多了吧。”軒轅冽生怕顧春竹真的纏上自己要錢,想要腳底抹油,但轉身離開之前還不忘慫恿她湊錢。
顧春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很想當麵痛斥他無恥卑鄙,但是一想到小成還是忍了下來。
“顧春竹,你站住!”一聲尖利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過來,讓顧春竹不耐煩的轉過身。
“蘇朵兒,你還想幹什麼!我勸你啊,還是老老實實的看著許文俊坐牢吧!”
蘇朵兒見顧春竹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快走了兩步轉到了她的麵前道,“顧春竹你也別太得意了。”
“你以為我今天不找人證,就是真的找不到人可以證明我跟你的關係嗎?”蘇朵兒得意的揚了揚嘴角道,“顧春竹,你以為我心裏要是沒有底,會在欠條上寫下將軍府的名字嗎?”
蘇朵兒說完揚長而去,留下顧春竹一人,這時才驚覺,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針對將軍府設下的圈套。
蘇朵兒不過是對方的棋子,而對方早就處心積慮的準備好了一切,隻等他們往這個火坑裏跳。
回到將軍府,顧春竹就看到龍老大已經等在大廳裏了,她將自己剛才在馬車上想到的問題都跟淩霄和龍老大說了,他們三個人有些沉默的坐著,心裏都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和推測的一樣,那這個案子可能會變得不太樂觀了。
“淩霄,你是專業的狀師,你說說你的看法吧?”龍老大的斷眉動了動,壓低了嗓音道。
“如果事實真的像夫人說的那樣,那這件事看來隻能先觀望著,我再想想吧。”淩霄因為暫時還不能完全看清這件事背後的陷阱,也有些犯難的揉了揉眉心。
正當他們三個人為這件事犯愁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很快王坤便一路小跑著過來道,“夫人,蘇朵兒又找上門了!”
“蘇朵兒?她又想來幹什麼!”顧春竹剛想起身叫家裏的小廝們將她亂棍打出,就看到蘇老太端著一個盆,身後還跟了兩個提著銅壺的丫鬟飛快的走來。
“娘,你這是要幹什麼?”顧春竹看她氣呼呼的模樣,有些不解的問道。
“蘇朵兒真是沒良心,春竹,我真是瞎了眼,給你惹了這麼大麻煩。”蘇老太已經對蘇朵兒死了心,眼下對她的感情簡直和仇人沒什麼兩樣,“春竹,對不起啊,我今天真的實在忍不了了,我一定要出了這口惡氣!”
顧春竹見狀趕緊問丫頭銅壺裏裝的什麼,丫頭回道,“回夫人,是滾燙的沸水。”
“沸水?”顧春竹說著,就看到蘇老太讓丫鬟把滾燙的水倒到銅盆裏,她一邊小心的端著銅盆一邊繼續對她道,“我幹脆燙死她算了,省的她天天給我們找麻煩。”
蘇老太說完,就要端著倒好沸水的銅盆往外走,顧春竹一見急忙按住了她的手,攔住了她。
“娘,你幹什麼!你別去!”顧春竹無奈的道,“娘,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現在可不是教訓她的時候。”
“現在正是大理寺審查的時候,蘇朵兒不能出事。”顧春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丫鬟趕緊接下銅盆,“娘,你想啊,如果蘇朵兒現在出事了,誰的嫌疑最大?”
顧春竹看著蘇老太似懂非懂的樣子道,“所以啊,要是她真的出了事,那這件案子即便本來是對我們有利的,也變成沒有利的。”
“娘,你忍一忍。”顧春竹緊緊的抓著蘇老太的手安撫著。
“春竹,你說的道理我懂。”蘇老太頓了頓,還是有些心煩意亂的道,“可是這都趕了多長時間了,她還是不走,我現在真是一聽見她的聲音就心煩。”
“娘,你先進來坐坐。”顧春竹扶著蘇老太進屋。
蘇老太一看龍老大也在,先是一愣,但是想到將軍府現在的處境,便將心中的隱憂壓了下去,隻是手肘撐著桌子不住的揉額角。
龍老大自然也能感受到蘇老太的目光,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但還是起身說道,“春竹,這件案子你也不用太擔心,有我和淩霄在,我敢保證不管多大的案子,一定都會順利!”
“時間也不早了,我和淩霄就先回去了。”龍老大說完,用帶著點深意的目光看向顧春竹,即便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他也覺得心中很滿足的轉身離開了。
等龍老大和淩霄都走了,王坤還是沒能攆走蘇朵兒這個狗皮膏藥,顧春竹終於坐不住了,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另外一個辦法。
“既然蘇朵兒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能用人的方式對待了。”顧春竹說完,得意的勾了勾唇角,叫來王坤道,“王管家,把小泥鰍給我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