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苑倒是熱熱鬧鬧的,顧春竹查清楚了陳雪萍和蘇望勤是清白的,興致不錯就把小廚房裏收拾了差不多的菜給準備了起來。
冒著香味兒的爆炒豆芽鱔片、還有那撒了香菜和蔥花的香辣豬頭肉、看著就鮮美嫩滑的蛤蜊蒸蛋、還有軟糯的鹵豬蹄,滿滿的都是膠原蛋白,還有清蒸的孔雀魚,直接澆上一勺香油,香氣四溢,雪白的魚肉令人食指大動。
加上涼拌藕片等一些涼拌的小菜,足足做了一大桌的菜。
今日知道蘇望勤歸來,小成也早早的就來到了院子裏,順便把金翰也給捎上了,金翰還和進步飛速的安安切磋了一番琴藝,院子裏琴聲嫋嫋好不熱鬧。
另外還有一位不速之客,胡斐,他圍在灶房裏一個勁兒的轉悠,在他伸手要抓吃的的時候被顧春竹打了好幾下,“胡小哥,你就再等等吧,等望哥回來了就開動。”
“聞著這麼香,先讓我吃一塊咋了。”胡斐的手背都被拍紅了,宛如殺父仇人一般的瞪著顧春竹不滿的說道。
“讓你吃了一塊就有第二塊,以您的食量,別人都甭想吃了,噥,吃這個。”顧春竹塞了一個包子給胡斐,先給胡斐把肚子墊飽了,免得他搶食的速度太快。
“桌上有一桌好菜,竟然讓我吃包子,過分!簡直是令人發指,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胡斐本來想推開這個包子的時候,但是鼻尖一動,聞到了鹹鮮的味道就接了過來咬了一口,裏麵是蟹肉混合著蟹黃的包子。
“好吃,好吃。”胡斐一手拿了一個就開始啃了起來。
“胡小哥,我可沒虧待你,這是從沿海運過來的海蟹裏掏出來的肉和膏做的。是剛才小成從宮裏帶來的海蟹,給你先嚐鮮了。”顧春竹拍了拍胡斐的肩膀說道,眼裏帶著一片自信之色,從她手裏還能做出來難吃的東西不成?
“唔唔唔……”胡斐已經沒有嘴再說話了,他已經開始戰鬥第三個包子了。
沒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了蘇望勤爽朗的笑聲,“哈哈哈,不錯,金翰都長這麼大了,你的養父母可好啊。”
顧春竹在小廚房裏看出去,那個一身銀色戎裝的男人,瞧著他那精氣神,感情將在外,家裏的事兒他倒是一件不落的都知道啊。
苗大娘見到蘇望勤回來了,就吩咐人把飯菜都給端去廳裏吃,顧春竹也抬步走著。
“夫人。”蘇望勤就跟著顧春竹走了過來,一雙黑眸緊緊的跟隨著她,顧春竹卻把頭扭向一邊,不搭理他。
“王管家已經和我說了,讓夫人操勞了。”蘇望勤碰了一鼻子灰,露出一口白牙,膩歪的喊了一聲,“媳婦。”
顧春竹心中一動,一個不防,手就被攥入了大掌裏麵。
她動作極小的掙紮了一下,臉頰上飄起了紅雲,“望哥,孩子們都看著呢。”
“有何關係,父母恩愛也是他們日後的榜樣。”蘇望勤長的像黑鴉翎一般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好幾下,像是一根小羽毛輕輕的從她的心頭撓過一般。
顧春竹扭頭看,隻見三個孩子都眼含著笑意,她的手從蘇望勤的大掌裏掙脫不得,就隻好隨了他。
他們入座的時候,胡斐已經不客氣的坐好了,手上拿著鹵豬蹄美滋滋的啃著,眼裏看到顧春竹夫婦交握的雙手,娃娃臉裏也露出嬉笑的表情,“早上來看到的還是主母趕走小三的戲碼,你說要不要我讓你這男人變回瘸子,這樣就沒人和你爭了。”
“胡小哥,這是我們夫人做的芋泥,剛出鍋的,快趁熱吃。”苗大娘看著這個胡斐神醫就是個挑事的,急忙就把新上的菜放在他的麵前。
胡斐高興了,拿起白瓷勺子就舀了一勺芋泥放進嘴裏,誰想到這芋泥看起來沒有冒熱氣,但是入口卻是滾燙滾燙的,燙的胡斐都跳了起來。
“你這女人好狠……我是好心提醒你……外麵,外麵年輕貌美的這麼多,你瞅你也不知道打扮打扮,白費了我給你的美容養顏丸。”
胡斐跳了一會兒,對著顧春竹做出一係列的控訴之後,看著一盤一盤端上來的熱菜,又若無其事的坐下來吃菜。
倒是聽了胡斐的話,顧春竹心裏不舒坦了,招呼這大家吃自己卻隻伸了幾筷子而已,吃完飯後就回了房裏。
蘇望勤也不是個愚鈍的,送走了胡斐後就匆匆就追著夫人到了房裏。
顧春竹手裏拿著個竹繃子,在上麵一針又一針,重重的紮著。
“夫人繡的是什麼?鴨子。”蘇望勤坐在顧春竹的身邊嗅著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依偎著他,目光落在了顧春竹繡著的東西上麵。
“是鴛鴦!”顧春竹本來就不擅長女紅,但是發現這樣紮針有利於發泄自己的情緒,就撿起來偶爾繡著了,但是她繡的這是鴛鴦,蘇望勤這麼一說她更生氣了。
“夫人在生氣?”蘇望勤拉住了顧春竹的手,讓她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
顧春竹怒嗔了他一眼,不瞎的人都看的出來自己在生氣吧,但是她嘴上不承認,“沒有,我哪裏敢生氣,將軍現在已經是百姓眼裏邊的英雄了。三妻四妾在等著您呢,天下百姓也覺得您應該多納幾個如花似玉的妾呢。”
“別的女人與我何幹,我有你一人足矣。”蘇望勤皺著濃眉,發現自己這麼說顧春竹臉色還沒有緩和,難道隻能使出那招,睡服?
他的手利索的摸上了顧春竹的衣襟,顧春竹一開始是掙紮了一會兒,但是被他鉗製的動彈不得,臉上還泛著紅暈倒是瞧著不生氣了。
蘇望勤黑眸裏滲出笑意,將士們誠不欺我!
就在他即將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苗大娘焦急的聲音,“將軍夫人,快去外麵瞧瞧,魏小公子和章公子打起來了,萬一打傷了可不好交代。”
“魏行知,他來了。”顧春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蘇望勤不滿的在床頭錘了一下,明白了這裏麵的緣由,“莫不是連金翰也垂涎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