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我們將軍的妹妹,有證據嗎?難不成誰來說是我們將軍的親戚,都給賒賬嗎?”第二個婆子逼問。
“我是!我就是!”蘇朵兒隻能尖銳著嗓子喊,但是嗓子都啞了,現在蘇望勤也不在,顧春竹也不會承認她的身份的,她隻能咬死了這麼說道。
“還區區一百兩呢,我看你就是騙子。我們的紅燒大腸飯也才十文錢一份,我們這店從來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的。”第三個婆子又說道,順便招呼了一下周圍的客人,“大家都來嚐嚐,咱們店裏是不會欺客的,但是那等子吃霸王餐不要臉的另當別論。”
“你,你個狗奴才。”蘇朵兒被氣得不行。
想起以前她也可以隨便去蘇望勤家裏吃飯,顧春竹就是看她不順眼還不是得做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嘛。
到了這京城竟然變天了,她就吃大哥家裏一頓飯竟然被這狗奴才指著鼻子罵她吃霸王餐。
“你罵誰狗奴才呢,就算我是狗也不吃你家的飯食,我自己掙錢清清白白的,總比你這種騙子吃霸王餐的好。”第三個婆子被蘇朵兒一激,渾身的潛力都釋放了出來。
第四個力氣大的婆子跟拎小雞一樣的就把蘇朵兒拎到離大俗大雅門口遠一點的地方,四個婆子圍著她一起罵。
“你這小賤蹄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想吃牢飯是不是,那咱們就去告官。”
“就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和我們將軍府攀關係了,不要臉。”
“就她這牙尖嘴利的模樣,來我們將軍府當丫鬟都沒人要,更不要說是我們將軍的妹妹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笑死個人了,哈哈哈!”
……四個婆子你一言我一語的,根本沒有讓蘇朵兒有開口的機會,蘇朵兒這臉漲得跟番茄一樣的紅,憋不出一句反擊的話。
而第五個婆子已經在門口招呼起圍觀的人來了,第五個婆子長得和藹可親,招呼起人來也熱情的很,“勞煩大家看了這麼久的笑話了,不如進來吃個紅燒大腸的套餐飯,今日我做主給大家一人送一碗大骨湯。”
“來來來,我們這兒的紅燒大腸套餐飯可是一絕呢,不好吃不給錢。”這婆子也是吆喝的好手,許多看熱鬧的人竟然也被她拉了進來。
剩下的不想來吃飯的看客,看著幾個婆子罵得那個小婦人都沒有還嘴的力氣,跟家裏邊女人吵架沒什麼區別,也就沒了看熱鬧的興致,也就散了去。
伴隨著人少了,那四個婆子一個按著蘇朵兒的腳,一個按著蘇朵兒的手,那個力氣大的婆子就扛著蘇朵兒到了酒樓外麵的院子。
顧春竹和苗大娘下去的時候,蘇朵兒像是待宰的豬一樣的被捆了起來。
“嗚嗚嗚……”蘇朵兒嘴裏塞著破抹布,她因著人瘦的走形,一雙眼睛看起來格外的大,瞪著顧春竹有些滲人。
但是顧春竹並不害怕她,一隻到了台麵上的地溝裏的老鼠,有什麼可怕的。
“蘇朵兒,我沒去找你,你竟然還來找我,你以為你還能在我這裏打到秋風?”顧春竹語氣平淡的說著,夾雜著一絲生冷,“以前不過都是看在你老子和你老子娘的份上。”
苗大娘看著蘇朵兒有話要說,就過去把她的破抹布給拽了。
“呸,顧春竹你個賤人,我爹娘知道你這麼對我,一定會讓我大哥休了你的。”蘇朵兒想起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爹娘,眼眶紅紅的,一行眼淚就從眼眶裏滑落了出來。
“你還不知道吧,家鄉發了水災,你爹被你三哥害死了,至於你娘也不在京城,正在縣城裏看著她的孫子孫女呢!”顧春竹看著蘇朵兒的依仗破滅,看著她那張灰白的臉色,心裏大呼痛快。
“這不可能,我爹怎麼會死……”蘇朵兒咬著嘴皮子,隻是晃神了一瞬間,更覺得顧春竹是在騙她。
顧春竹也懶得和她多說,扭頭滿臉戾氣的對苗大娘吩咐,“去給我拿一把刀來,越快越好,越鋒利越好。”
“你要幹什麼,顧春竹,你這個賤人!”蘇朵兒害怕的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顧春竹一腳踩在她的肩膀上,用盡了力氣,“現在知道害怕了?來我大俗大雅鬧事的時候怎麼不怕?別以為你當初收買了穩婆想要我一屍三命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告訴你沒完呢。”
“什麼穩婆,我不知道。”蘇朵兒眼裏籠罩了一層陰霾,她知道自己承認了下場絕對會很慘,堅決不承認。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事兒是蘇望勤查出來的,他是絕對不會故意坑害自己的妹妹的,除非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
苗大娘已經從廚房裏拿出了一把剔骨刀,大約有一個半手掌的長度,刀尖鋒利,顧春竹握緊了刀。
“當初欠下的債,現在可以還了。”顧春竹臉皮扯動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看著蘇朵兒麵色森然。
“大嫂,你放過我,真的不是我,是許文俊,他給我出的主意。”蘇朵兒整個人已經抖成了篩子,“是他說你們有諸多阻撓,讓我害了你,你死了什麼事兒都沒了。”
“果然夫妻隻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顧春竹撥弄著刀尖,沒想到這刀鋒利的將她的指甲給劃去了一個小口子,她也就不把玩了,直接看著她道,“你們兩個都跑不了的。”
“大嫂,我已經遭到報應了,你就饒了我吧。”
“許文俊到了京城把我的嫁妝花完了,就把我貶成了妾室,另娶他人了,而且我又生不出兒子來。他們逼我倒夜壺,洗夜壺,我還不能上桌吃飯,我過得還不如一條狗呢。”
“求求你,饒過我吧,我已經苦了這麼多年了,這些都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嗚嗚嗚,我再也不來鬧事了。”
顧春竹看著蘇朵兒求饒,心裏沒有半點波瀾。
男人,是她自己選的,甚至不惜和全家為敵。而且以前她也是在自己的麵前這麼求饒的,當初她還是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能博得人的同情。
“老天爺懲罰你了,我還沒懲罰呢,苗大娘把她的手按住。”顧春竹眯著眼眸,狠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