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喂,你在煮什麼好香啊。”紅衣少年麵對顧春竹臉色倒是好了不少,晃悠著蹦跳了過來,跟顧春竹一起蹲在頭盔前麵。
他順手拿起頭盔上去了皮的樹枝在裏麵攪著,在看到蛇肉的時候他突然跳了起來指著顧春竹的鼻子就道,“你你你,你竟然把我的小乖給燉成了湯,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要不要嚐嚐?”顧春竹邀請著說道,這紅衣少年嘴裏就沒有實話,這蛇也有可能不是他養得,如果真是他的寵物怎麼可能死了之後不給收屍呢,現在才冒出來應該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過來了。
“好呀!”果然顧春竹這麼一說,紅衣少年就露出了一行白牙,然後從他的懷裏摸出了一雙筷子和一口碗,還有一個勺子。
小成一臉警惕的看著這個紅衣少年,隻覺得這人好生奇怪。
顧春竹看著他美滋滋的給自己舀了一碗湯,心裏倒是相信他說的他住在這裏了,除非住在山上能這麼快回去拿碗筷,要不然誰會隨身攜帶碗筷。
“小兄弟輕功不錯。”蘇望勤翻轉著手裏的兔子,雖然他也很好奇這少年的身份,但是看到顧春竹小心翼翼的結交著也就一直按兵不動,看到他坐下來吃了,才開口問道。
“我跟你差不多大呢,別占我便宜,你這兔子烤的也不錯啊。”紅衣少年隻顧著吃,那一截蛇肉在他嘴裏香噴噴的嚼著,把碗端起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他抹抹嘴大聲的讚歎,“鮮美,真是鮮美!”
“我這兔子才七成熟,還要一會兒才能吃。”蘇望勤沒把紅衣少年的話當真,他看起來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呢。
他手裏的兔肉還在冒油,外麵已經焦香了,他身上又帶著鹽巴,撒了一點上去更是鹹香。
“恩恩,不著急。”紅衣少年還在哼哧哼哧的喝湯,眼看著就見底了。
顧春竹的睫毛緩緩的眨動著,看著少年問道,“我這湯煮的怎麼樣?”
“沒想到蛇肉和雞肉一起煮這麼鮮美,你還加了蘑菇,味道好極了。”紅衣少年已經開始給自己盛第二碗了。
顧春竹眼裏閃過狡黠,把耳畔的頭發捋了一下,“之前小成誤傷了你的蛇,現在你又吃了蛇肉,這蛇的死也算是有價值了。被你消化吸收了這就算是延續了生命,現在我丈夫這腿能治了嗎?”
紅衣少年端著碗拿筷子點著顧春竹,“在這兒等著呢,行吧,等我吃高興了再給他治一治就是!”
“好!”顧春竹心裏一喜,就算他不是神醫,就憑借著出色的輕功可能也是神醫的親戚什麼的。
這邊紅衣少年喝了大半個頭盔的湯,禦林軍首領才帶著手下姍姍來遲。
他們手上拿著竹製的碗還有勺子,看到龍鳳湯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吃了大半,接下來每個人也分不到幾口,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小成,坐著吃。”顧春竹把小成給拉下來坐,看他一直警惕的看著這紅衣少年,就把禦林軍首領做的毛竹碗拿來給小成盛了滿滿的一碗湯。
“我還沒吃飽呢!”紅衣少年叫囂了起來。
“還有叫花雞,你不要吃了嗎?”顧春竹笑著問道,她這話一說就吸引了紅衣少年的注意力,把頭點的跟搗蒜一樣,他也不喝湯了。
在場的人這才有機會分到幾口湯。
接著蘇望勤的兔肉烤好了,顧春竹從埋著的土堆下麵把叫花雞給挖了出來,泥土包著的雞肉,燜出來的湯汁又被雞肉吸收了回去格外的鮮美。
“這個我吃。”紅衣少年直接扒拉過了一個叫花雞,揮著筷子在一邊吃起來。
這一共做了三隻叫花雞,紅衣少年分走一隻,顧春竹一家還留了一隻,禦林軍們隻能一人分個幾口肉。
還好最後紅衣少年實在是吃撐了,蘇望勤烤的兔肉他隻撕掉了一條兔腿,別的都給禦林軍吃了。
蘇家三口都是吃了個七分飽,禦林軍就吃了半飽,唯獨紅衣少年挺著個肚子毫無形象的坐在草地上打飽嗝。
“小哥,什麼時候帶我們去找神醫?”顧春竹提醒他。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紅衣少年一臉懊悔,但是隻好扶著樹幹起來,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帶路。
他們原本呆的地方離山頂走上去還是要半個時辰左右的,在紅衣少年的帶領下隻花了一刻鍾的功夫就到了盼夫山的山頂。
盼夫山的石像邊上,一間小小的茅草屋佇立在這,門前還有個菜圃……應該是藥圃,顧春竹看了看都沒有她認識的,又散發著一股子草藥的清香。
“神醫人呢?”禦林軍首領問道,巴不得找到人就帶皇長孫回去複命。
“我啊!”紅衣少年指著自己說道。
“小子,吹牛雖然不犯法,可……”禦林軍首領哈哈大笑了兩聲,想要去拍這少年的肩膀,誰知道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他剩下的話就卡在嗓子眼裏麵了。
顧春竹倒是沒有輕視這個少年,開口道:“小哥,不管你是不是神醫,隻要你能治好我男人的腿就行了。”
“這腿都殘了七八年了,不過是小問題,打斷重新接回來就好了。”紅衣少年不知道哪裏變了一根牙簽出來摳牙,麵上雲淡風輕的說著狠話,把人的腿打斷就像是折斷根樹枝一樣。
“這太……”顧春竹想說這也太痛苦了,蘇望勤緊抓住她的手。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那紅衣少年,“隻要能治,疼痛我都不怕。”他也是相信這個少年有本事,就隻憑著肉眼看就知道他的腿殘了七八年。
“那行吧,你們住下,你給我做飯,我幫你醫他,至於其他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吵得我腦仁疼。”紅衣少年的牙簽先指了指顧春竹,指明要她做飯,隨後又點了點蘇望勤。
“爹娘!”小成麵色急躁的走上前一步。
“你就隨統領先回去,等你爹的腿治好了我們就回來了,或者你也可以日常叫人上來探望。”顧春竹的幾句話之間就打消了小成的顧慮,京城那邊也有一堆事等著他,他隻能答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