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聽到蘇望勤的話,隻好硬著頭皮折了回來,那個大漢放下自己的孩子就給蘇望勤跪下了,“大俠,饒過我吧,我有眼不識泰山。實在是家裏太窮了,這孩子也沒娘照顧,我帶著孩子也不好找活,就帶他出來打劫。不過我隻劫財,不劫色的,也不害人性命啊。”
“不是這個,你們說前幾日。”蘇望勤提醒了一下。
顧春竹在馬車裏聽到這個也帶著安安下來了,這前幾日難道是小成他們,小成若是被帶去京城的話,隨行的肯定會有高手陪同,這兩個倒黴劫匪真的還遇到了?
“前……前幾日我們也有眼不識泰山,打劫了兩輛馬車,我叫小傑去看了,說是那個車廂裏隻有一個昏睡的少年,我以為……”那個大漢苦著臉說道。
“你以為是能拿得下的肥羊,誰知那馬夫都是會武功的,包括後麵那輛馬車上跟著的人,所以你被教訓了一頓。”蘇望勤接著說道。
大漢忙不迭的點頭,他這被胖揍了一頓,好不容易養好傷才出來幹一票沒想到又遇到了硬骨頭。
“那少年長什麼樣,是不是長了一雙鳳眼,長得很俊俏。”顧春竹有些焦急的問道,小成若是被迷昏了運送的話和那個大漢描述的倒是不差了。
大漢一張毛茸茸的臉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不知道啊,他閉著眼睛我哪裏知道他眼睛大還是小。”
“你……”顧春竹氣得不行。
這大漢也是個人才了,雖然是求饒的話,被他說出來總是充斥著搞笑的意味。
“你還知道別的什麼線索嗎?我們兒子被人抓走了,我們是去找兒子的,如果你提供了有利的線索,我就放了你,要不然。”顧春竹拿過蘇望勤手上拿著的那把刀,架在了大漢的脖子上,她手不抖氣不喘。
“別殺我爹,別殺我爹。”那大漢的兒子小傑就叫嚷了起來。
“我想想,我想想,小傑你別害怕,沒事的。”大漢的腦門上都在冒汗了,絡腮胡嚇得一抖一抖的,一邊勸著自己的孩子,一邊絞盡腦汁在想著。
顧春竹也給他時間,大漢想了一會兒後咽了好幾口口水才回話,“那天我被他們打了之後,想要給他們下點瀉藥也好,反正前麵的鎮子上我也熟得很,我就偷偷的跟著他們。翻牆走進了他們住的那個旅店裏,就看到那個少年上茅房的時候在樹枝頭掛了一個布條。”
“什麼布條?”顧春竹眼裏帶著迫切。
大漢手抖著在懷裏摸出了布條,隻見上麵寫著“平安”兩個字,顧春竹把刀遞給了蘇望勤,她雙手接過布條,眼淚就從眼眶裏滾落了下來,安安在一旁墊著腳尖努力的想要看看。
“是哥哥的筆跡。”安安說著也鼻頭泛酸。
大漢在地上跪著膝蓋發麻,他偷偷的挪了一下,心裏也嘀咕著這女人就是奇怪,怎麼剛才還凶神惡煞的,現在說哭就哭了,真的是不懂。
“這不會是你編了故事騙我們的吧,要不然你怎麼把布條隨身帶上?”顧春竹皺著柳眉問道。
“這上麵寫著平安,又是一塊好料子,我就留著當個吉祥物呀,姑奶奶我真的沒有打劫成功。”大漢苦哈哈著一張臉討饒道。
蘇望勤看著顧春竹,安慰道:“這料子是上好的,也隻有京城有,他應該不是在騙人。小成既然給我們留布條說平安那就是他沒事,小成是個有成算的孩子,他們也不會太過為難小成的。”
“你說的那個客棧在哪兒?”顧春竹又問道,生怕那大漢說的是假話,又問了一句,到時候去客棧一問便知。
“鎮上同福,同福客棧。”大漢腦門的汗滴了下來。
“好。”顧春竹正準備折回去的時候,安安拉著她的手,又問他們道:“你們是什麼時候見到我哥哥的。”
顧春竹暗自說了自己一聲糊塗,倒是把這最關鍵的給遺漏忘記問了,隻見那大漢說道:“五日前。”
“五日!”顧春竹忍不住提高了嗓音,他們出發的日子也不過隻相差一日而已,眨眼趕路了半個月就拉開了五日的距離了,她不禁懷疑這個大漢見到的究竟是不是小成。
這個疑惑很快被蘇望勤回答了,“他們若是和我們一樣的趕路,他們拉車的馬匹都是軍中的好馬,而且到一個驛站就能換一匹馬,速度自然是極快的。”
“那咱們還是得節約在路上耽擱的時間,要不然這距離就越來越遠了。”顧春竹不願意和這兩個劫匪多說廢話了,扭頭就朝著馬車走去。
蘇望勤看著跪著的兩個人,掂了掂手上的刀道:“這刀我就留下吧,我勸你們還是早日改行,若是下次遇到不是我們這種好脾氣的,你們的腦袋早就不在你的脖子上了。”
“是是是,小人一定知錯就改。”大漢把腦門都快要貼在地上了。
安安也跟著顧春竹回到了馬車上,馬車上苗大娘在安慰顧春竹,好歹現在知道方向是對的。而且小成隻要平安就好,總比一無所知的好。
“對,我們今天趕去同福客棧,我想看看小成住過的地方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顧春竹緊張的抓著苗大娘的手,苗大娘理解的點了點頭。
蘇望勤駕著車,原本兩個打劫的就跪在路邊還拉著那個小孩恭恭敬敬的送他們離開。
安安趴在車窗口,丟下了一塊方糖給那個小孩,衝他做了個鬼臉道:“小家夥,你可別再撒謊了,要不然你的鼻子會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我才不是小家夥。”那個叫小傑的小孩撿起在草坪上的方糖,緊緊的抓在手裏,一雙眸子盯著安安,看著她漸漸的遠去。
鎮上的同福客棧離這裏並不遠,馬車跑了一段路就到了,顧春竹問了掌櫃的,得到的消息確實和大漢說的一樣。一行人帶著一個少年,還說那個少年得了怪病,白日裏身子就癱了不能動,到晚上還能稍微走走。
顧春竹聽得握緊了拳頭,小成這樣多受罪呀,被人下藥白日裏趕路的時候隻能躺在馬車裏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