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新蘭手裏抱著包袱皮臉上戴著麵巾,難免惹人注意了點,幸好是晌午邊沒什麼人她沒走村道繞著山邊走的。
就是在寂靜的山邊她被人認出來了,還被一路尾隨著直到她進家門。
而跟蹤她的人又回到了小河頭村,進入了山邊裏一個隱蔽的山洞裏麵,山洞裏有個人早就在等著了。
那高瘦的身材,高聳的顴骨,不是邱氏又是何人,
“表哥你遲了半個時辰,你知道我從那老婆子的眼底下溜出來又多不容易嘛。”邱氏那尖銳的嗓音故意放柔了,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牛不平抱住了邱氏,手就朝邱氏鬆開的衣襟裏掏了去,他幹瘦的臉頰上湧起了一個陰測測的笑,“你猜我來的時候碰上了誰?”
“誰?”邱氏一臉舒爽的模樣,隨意的問出口。
牛不平急吼吼的就把邱氏推在山洞內壁把她給辦了,舒坦完了才把一個戴著麵巾的女人從小河頭村偷摸的出來跑去鎮上的事給說了。
他穿著衣服一臉猥瑣的笑,“好像是你們村的羅寡婦啊!”
“她跟顧春竹那個賤人走得可近了,魏老太還在那個賤人家裏鬧了一場。”邱氏眯了眯三角眼,衣裳已經穿戴齊整了。
她把當初魏老太鬧的事跟牛不平說了一番,說完又冷笑道:“顧春竹還以為自己能耐了遇到誰都能幫一把手。”
牛不平聽了靜靜的思索,臉上泛著詭異的光芒,語氣陰冷,“若是魏老太知道了羅寡婦躲在鎮上呢?”
“這……”邱氏想了一番之後便笑了,兩人又仔細的商量了一陣。
瞧著外麵的天色不早了,邱氏依依不舍的鬆開牛不平的胳膊,“表哥我先回了,自從上次死老婆子知道我不能再生了,又賠了十兩銀子後,她就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我廢了好多功夫才存了這麼點錢。”
說著她從一個布袋裏摳出十幾文錢放在牛不平掌心。
“苦了你了,等咱們兒子讀書有出息了,咱們就能在一起了。”牛不平攥緊了那十幾個銅板,裝作愛憐的摸了摸邱氏的腦袋,幽冷蛇目裏沒有半點溫度。
邱氏回去後,牛不平在地上吐了口濃痰,拋了拋手裏的十幾個銅板,“呸,就這麼幾個銅板打發我了。”
天色漸黑了,他又挨著山邊走努力不被小河頭村的人發現,趕著去找那個同樣被趕出村子的魏老太去了。
小茅草屋裏,顧春竹在忙碌著做晚飯。
蘇望勤已經從縣城回來了還扛回了一口大鍋,顧春竹歡喜壞了,就在新鍋裏煮了一鍋精米飯,然後用外側的老鍋炒菜。
紅燒了早上醃好的青蛙,蒸了個蛋羹又燙了一鍋菠菜。
“望哥小成安安,來吃飯了。”顧春竹走出灶房喊蘇望勤吃飯。
“等我先把這個床板做好,就快了。”蘇望勤吹了吹木屑在院子裏已經散了一堆廢料了。
就這麼沉迷於要做一張新的床,她滿臉的無奈,其實睡一張床也好的,就這麼想著分開睡嗎?
難道這老實男人背著自己外麵找女人了?
想到前世的陳衝,顧春竹氣鼓鼓的就抱著安安牽著小成去灶房裏吃飯了。
蘇望勤放下手裏的木刨淨了手去吃飯,見到顧春竹並沒有替自己盛飯,兩個小家夥沒動筷子看著他。
“都給我好好吃飯!”顧春竹伸筷子敲了敲碗,拉長了一張臉。
“我去盛飯。”蘇望勤摸了摸頭就自己去盛飯了,看到顧春竹煮了一鍋精米飯,今天在喜迎樓賣了不少銀子按理說心情不錯才是。
他端著飯回到自己的那方座上,顧春竹心情不好兩個孩子都沒有說話,雖然是細白的精米飯蘇望勤也是味同嚼蠟的吃著。
“春竹是我娘……”
“不是!”
“……那是你娘?”
“不是,你想多了。”顧春竹把飯碗一放就出去了,怕自己突然來的情緒影響到兩個孩子她解釋一句,“我隻是頭疼有點不舒服。”
她解釋完就去裏屋躺著了,在床上攤開了雙臂,明明這床挺寬敞的!
輕輕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顧春竹朝裏側翻了個身,背對著牆麵就把眸子給閉上了假寐了起來。
“娘,你睡了嗎?”安安甜甜的聲音響起,窸窸窣窣的脫鞋的聲音。
竟然是安安不是那個木疙瘩,顧春竹轉了過來,看著爬到床上的安安,“安安吃好飯飯了呀,娘不舒服渾身沒勁兒。”
安安的她小身子蹲在顧春竹的麵前,趴著臉看她,小嘴撅起來跟石榴屁股一樣,在顧春竹的臉上親了親。
“親親娘,娘有沒有好一點。”
小丫頭在顧春竹的臉上親了許多下,在她臉上留了許多的口水串子。
顧春竹被她親的臉上癢癢的,抬起袖子擦了擦臉頰,心裏暖暖的就把小丫頭抱進了懷裏摟著,“呀,真的好了許多呢。”
門又再一次的開了,顧春竹這次眼神輕輕的瞥過去,又不是那個木疙瘩!
小成捧著一個陶碗就走了進來,把陶碗放在床邊的紅木箱子上,他道,“娘,我給你煮了紅糖薑水。”
顧春竹伸手摸了摸小成的腦袋,她單手撐了起來,就把那碗紅糖薑水給“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看著一雙兒女,覺得他們比蘇望勤看著順眼多了,好歹也是沒白疼啊。
“娘,好了沒?”安安的小手伸著在顧春竹的胸口輕輕的拍拍。
“好了,好了,安安和哥哥都這麼貼心,娘當然好了。”顧春竹彎了彎眉眼。
“爹爹沒騙安安,是爹爹說親親娘就能治娘的病的。”安安揮著小手在床上跳了好幾下,歡快的蹦躂著。
是他教的,顧春竹看著小成,小成的鳳眸裏折射出無辜的神情,“紅糖水是爹爹煮好叫我送過來的。”
顧春竹咬著唇,蘇望勤他怎麼不自己來呢!
說曹操曹操到,蘇望勤就走了進來,他濃眉皺著滿臉都是對她的關心。
“好點了嗎?”他走到床邊伸出大掌貼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沒發熱,他又把手縮了回來拘束的放在腿上。
“好點了。”顧春竹一雙杏眸瞪著他,沒好氣的說。
蘇望勤知道她心裏不舒服卻不知道是為什麼,闊唇緊抿著。
記得在戰場上大夥聊天時,一個參將說想要得到女人的心要先得到她的人,那……還是去把大床先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