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本就是在扯謊,現在又哪能回答清韻這個問題,她抹了把眼淚道:“反正跑了就是跑了!你管它從哪兒跑的呢!”
清韻立刻閉了嘴,拿了巾子來給楚晗擦著頭發,清芷看著痛哭流涕的楚晗道:“姑娘別哭了,一隻野貓而已。”
楚晗哭的抽泣,一想到自己被男子看了身子,楚晗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她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小命的,但是她又委屈又羞憤……
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這都算是什麼事兒嘛!
楚晗不停的在哭,清芷和清韻怎麼勸都沒用。
外麵徐璟和徐露聽到了消息也趕了過來,看著此時哭的眼圈通紅的楚晗,徐璟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的道:“表妹莫要哭了,今日的事情是我的不是,是我沒檢查好這屋子就讓你住進來了。”
徐露在一邊也很愧疚:“是啊,表姐別哭了,你這樣叫我們怪心疼的。”
楚晗伏在清芷懷裏,一邊抽泣一邊道:“不…不怨你…你們。”
徐璟看著楚晗,知道她是真的被嚇到了,見楚晗明明被嚇的不行還這般表現,徐璟愈發覺得楚晗善解人意,他給徐露使了個眼神,徐露立刻道:“表姐鑰匙害怕跟我過去住吧,有個伴省得你再害怕。”
楚晗聞言點了點頭,隻是眼淚卻一直沒止住,直到進了徐露的屋裏,楚晗還是淚眼漣漣的。
“別哭了,快睡吧。”徐露給楚晗擦了擦眼淚,輕聲道:“我和哥哥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兒,真是對不住表姐你。”
楚晗一邊抽泣一邊道:“不…不用說…說對不起,我…我……”我了半天,楚晗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隻穿著肚兜被邢敏之看見的那一幕,她想裝作若無其事,她不想去想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外麵,邢敏之渾身濕透,驚慌失措的從莊子裏跑了出來。
外麵等候他的伴鶴見狀緊忙問:“二爺,您這是怎麼了?”
在邢家,蘇顏行長,邢敏之行二,所以邢府的下人都稱他一聲二爺。
“沒事,回去。”邢敏之沉聲道,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一點情緒。
伴鶴卻是趕緊脫下了自己的外裳遞給了邢敏之:“爺,您先換上。”
邢敏之卻沒接,隻是兀自上了馬,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打馬往京城去了。
路上,邢敏之懊惱不已,他十分後悔自己為什麼因為一個念頭就追過來,還犯了這種大錯,夜風很涼,打在他完全濕透的衣服上讓他感覺特別冷,可是這樣,反而讓他很是清醒。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該怎麼彌補,隻是……一想到楚晗,他腦海裏縈繞的還是剛才看見的那副美景。
他那外甥女還真是長大了,比小時候美多了。
這個念頭剛一起,邢敏之立刻就甩了自己一巴掌,暗惱自己胡思亂想什麼!楚晗是他外甥女,他怎麼能想這些褻瀆她?長姐撿他回來,母親撫養他長大,他怎麼可能褻瀆楚晗?
隻是就算心裏明白這些,邢敏之心裏還是忍不住在想著楚晗……
說真的,他今年二十三了,打他曉事起投懷送抱的女人多了,不說在京城裏對他芳心暗許的閨秀,單是在邊關,無論是向他獻媚的良家女子,還是直接脫得赤條條躺在他軍帳裏的軍妓,都沒讓他動過一點心。
曾幾何時,邢敏之一直都覺得自己對於女人沒什麼感覺。
直到今日……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旁人所說的“衝動”是什麼感覺。
他……
邢敏之握緊了韁繩,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些想法是從自己腦海裏冒出來的。
楚晗,那小丫頭在他心裏一直都還是個孩子啊……
趁著夜色,邢敏之悄悄的回了京城,換下了濕透的衣裳,邢敏之坐在桌前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又過了一會兒,他走到床邊,從床頭邊上著鎖的盒子裏拿出了一朵珠花。
邢敏之失神的看著這朵粉色的珠花,心裏暗暗的做了一個決定。
城郊外的莊子裏,楚晗哭了一會兒就哭累了,她轉頭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徐露,抿了抿唇,心裏萬分沉重。
她其實想好了,她回去就跟舅舅商量,讓舅舅當作沒發生這件事情,然後她……反正除了舅舅以外別人也不知道這事兒,她以後該嫁人嫁人,隻要她不說,別人是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沒錯,就這樣,回去她就跟舅舅好好說說,不讓舅舅把這事兒說出去,舅舅從小那麼疼她,不會不答應的。
隻是……楚晗怎麼也過不去心裏這道坎,她從小就被母妃教導,身為女子該謹守禮節,愛惜名節,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除了自己夫君以外的男子看到身子去。
楚晗翻來覆去,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事兒,一夜無眠。
第二個早上起來,楚晗竟是病倒了。
昨個晚上被驚嚇到了,又是一夜愁緒萬千,楚晗病倒不奇怪。
徐璟和徐露自是自責萬分,總覺得楚晗的病情是因他們而起,特別是徐璟,當時便責罰了那莊頭。
其實罰的對,若不是那莊頭對方子不上心,房頂也不會那麼容易被人一踩就鬆榻了。
楚晗這一病,自是不用再看什麼桃花了。
徐璟當天早上便叫了車夫栓了馬車來,帶著楚晗回了京城。
蘇顏原本在屋裏繡著花,忽然聽丫鬟說楚晗回來了就覺得奇怪,一問才知道楚晗是被嚇病了,她趕緊去了自家姑娘的院子裏,果然看見楚晗蒼白著小臉病怏怏的歪在床榻上,徐露和徐璟站在床邊,此時看見蘇顏進屋皆是行禮問好。
蘇顏頷首,快步走到了床邊拉起了楚晗的胳膊給她把了脈,是受了寒,加上受了驚嚇。
蘇顏抬頭問徐璟:“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還弄成這樣了?”
徐璟滿臉愧疚:“舅母,是我沒照顧好表妹,表妹過夜的那間屋子屋頂被夜貓踩塌了,表妹這是嚇著了。”
躺在床上的楚晗聞言拉著蘇顏的衣袖道:“母妃別怪表哥,這事兒跟他本也沒什麼關係。”
楚晗本來就隻是說了一句公道話,隻是徐璟聽了楚晗為自己辯解的這句話,卻是心中頓時快速的跳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