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到底想幹什麼?”蘇顏怒斥。
秦王對蘇顏的話仿若未聞,手在死士臉上摳來摳去,甚至有的地方都被他的指甲刮出來了血痕,直到最後他也沒找到破綻。
秦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確定這的確是張真臉之後,秦王放棄了,心裏暗道難道自己真的是草木皆兵了?
在剛才看見這侍衛背影的一刹那,他就覺得很像楚晏,當時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他的封地在蜀,那邊江湖之人格外的多,他是聽說過易容術這種東西的。而蘇顏來自江湖,她很有可能就認識會這種異術的人。
牢房裏,楚晏聽著外麵的動靜,悠閑的啜了一口茶。
走道中,蘇顏憤怒的對秦王質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歪纏夠了嗎?”
抬頭看了蘇顏一眼,秦王起身不甘心的擺了擺手,讓侍衛讓開了道路。
蘇顏看也沒看秦王一眼,讓雲泉扶起了死士離開了。
走在出去的路上,蘇顏還能聽見秦王對楚晏發難的聲音:“誰讓他們給他茶水和油燈的?”蘇顏握了握拳,逼著自己離開了天牢。
路過那審訊犯人的地方,聞著濃烈的血腥味蘇顏又是一陣反胃,不過她這次沒忍住,拿著帕子捂住了口鼻也無濟於事,出了天牢就吐了出來,直到把肚子裏的東西吐空了,蘇顏胃裏才舒服。
楚晏坐在自己的稻草堆上,繼續盤著腿閉目養神,對於秦王的諷刺嘲笑一概不聞。
秦王隔著鐵柵欄看著楚晏,目光睥睨,有一種身為勝利者的優越感:“楚晏,當初在那個破廟你對本王揮出拳頭的時候,你沒想過有這麼一天吧?”
楚晏抬頭看了一眼秦王,又淡淡的收回了視線,並沒理會秦王。
秦王最是討厭楚晏這種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淡定自若的模樣,他冷笑著故意激怒著楚晏:“你放心,等你走了之後,本王會替你照顧好樂安的。”
果然,楚晏有了反應。
楚晏突然從身邊的稻草堆裏拿出來了一顆石子,對準了秦王的胸口就彈射了過去,秦王來不及躲閃,抓過了自己身邊的一個侍衛替自己擋住了這顆石子。
楚晏冷眼看著秦王:“你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定叫你悔不當初。”
聽著楚晏的威脅,秦王隻當作笑話。
鬆開了替自己擋石子的侍衛,秦王吩咐道:“來人!把他關到水牢裏去!本王倒要看看,他能硬氣到什麼時候!”說著,秦王看著此時麵無表情的楚晏笑道:“成者王敗者寇,這個道理你應該很快就會明白的。”
楚晏聽了秦王這話,很快的就回府了以往的波瀾不驚,隻是淡定自若的起身,從容的整了整自己剛才被蘇顏扯拽亂了的衣帶對秦王道:“內人剛才胡鬧了些,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聽了楚晏話,秦王眯了眯眼睛,知道楚晏這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楚晏看了明顯動了怒的秦王一眼,從容不迫的跟著獄卒出了牢門,仿佛自己不是去誰來,而是跟著那獄卒去的是世外桃源一般悠閑自在。
去水牢就去,曾經比水牢更加惡劣的地方他也不是沒待過,這次就當是去重溫舊事了。
看著楚晏的背影,牢頭還有些猶豫:“王爺,水牢環境惡劣,如果靜王世子在那裏丟了命……”
秦王冷哼:“一個階下囚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離開了天牢,蘇顏有些擔心秦王會不會對楚晏做什麼,不過與之前相比,蘇顏現在的擔憂不值一提。
“雲泉,你剛才把那個人皮麵具吃了,現在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蘇顏不知道鍾凝都是用什麼東西做的那麵具,不確定有沒有毒。
“我沒事兒。”雲泉發出的竟然是鍾凝的聲音。
蘇顏詫異的看著“雲泉”從臉上接下來了一張輕薄如紙的麵具,露出了蘇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張笑臉。
“怎麼回事?”
“我擔心師姐你們出什麼岔子,就趁雲泉剛從程家回來的時候給她下了點藥,然後我穿上她的衣裳,戴上了前天做好的麵具去找你了。”說著,鍾凝很是得意的搖頭晃腦道:“那兩個麵具三天時間我就做好了,多出來的那一天,是因為我在做雲泉的麵具。”
蘇顏聽了鍾凝的解釋,捏了捏鍾凝肉肉的臉蛋,笑道:“你膽子真夠大的。”
“不大不大。”鍾凝得瑟的不行:“還是我聰明吧,害怕那麵具壞事就趕緊吃了。”
蘇顏也有些後怕,雖然鍾凝吃了麵具並沒影響什麼,但是如果秦王再鑽牛角尖一點搜他們的身,那麵具可就都瞞不住了:“是啊,凝兒最聰明了,師姐回去給你做春卷吃。”
鍾凝不滿的搖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別總拿吃的糊弄我。”
蘇顏要過了鍾凝帶著的麵具在自己臉上試了試,問鍾凝:“你這個麵具為什麼做的比你姐夫那個精細?就連我都沒看出破綻。”
鍾凝揉了揉鼻子:“我幾乎天天都能看見雲泉,對她的模樣了如指掌,做的當然像了。至於我姐夫嘛……他平時總冷著臉,我又不怎麼看他,能做成那德行已經不錯了。”
聽了鍾凝的解釋,蘇顏忍不住笑了,這也是這十來天內她第一次如釋重負。
回了晉陽長公主,晉陽長公主看見蘇顏獨自一人回來了還挺驚訝的,有著楚晏的囑咐,蘇顏也隻說事情出了變數,被秦王打亂了,晉陽長公主為此還上了一陣火,不斷的幫蘇顏想著別的法子。
蘇顏又趕緊讓人去把她邱家爹娘追回來,又讓雲泉去程家把采夏帶了回來,又把自己之前寫的那些和別人告別的信一把火燒了用來烤土豆了。
得了楚晏那句話,蘇顏現在算是徹底安心了,不過麵上的工作她依舊還在做著,每天都派人去查這件事情,對外的表現也是一派焦急,不過病她卻是再不怎麼裝了,用了五天時間慢慢對外宣布自己病情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