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樂洗浴城的生意還是非常的興旺,端木閻、白燁、白薇薇一行是在下午的時候來到大家樂的,且現在還是處在工作日,按理說大部分人都還忙著上班,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上班下班,重複著操單的人生。但是在大家樂這個人間仙境之中,沒有人可以抵擋的住這其中的魅惑,這其中的魔力。大家樂洗浴城的生意,依然是異常的火爆。
端木閻這才剛剛走沒幾步,兩個麵容姣好的服務員小姐姐就來到了端木閻的麵前,不過出乎端木閻意料的是,這兩個濃妝豔抹的小女生,倒是沒有身著較為暴露的服裝,也沒有過多挑逗性的話語,小巧玲瓏,有著一股子別樣的東方女性的氣質,身上所飄散出來的淡淡花香氣味,讓端木閻隻覺得心裏非常的舒適,這種特別的感覺,令端木閻久久不能忘懷。
“請問幾位蒞臨大家樂,具體需要的是什服務呢?我們這邊最近正在做大酬賓活動,幾位可以今天簡單地做做水浴spa、護理、足浴之類的,覺得滿意的話,可以辦理貴賓卡,可以享受高額優惠喲。”聽到兩個身材火辣辣的妹子這麼熱情,端木閻雖然這小心髒髒砰砰的,如小鹿亂撞一般,但是還是控製住了自己誠實的身體。
在端木閻和白燁、白薇薇進去大家樂洗浴城之前,就已經互相通過氣,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以避免打草驚蛇,先展開簡單的調查,所以端木閻並沒有亮出來自己的證件,而是微微一笑,樂嗬嗬地點了點頭。難得可以用公款好好地款待款待平日裏風裏來雨裏去的自己,端木閻當然是毫不客氣了。不過考慮到了白薇薇的性別,三人便選擇了足浴,而足浴,也是李銀杏平日裏主要負責的工作重點。
三人在兩個熱情好客的服務員小妹妹的帶領指引下,來到了一個包間。雖然三人所做的套餐,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較低額度的足浴套餐,但是並沒有遭受到服務員們的區別對待。在大多數大家樂的常客看來,這所洗浴城雖然談不上是X市最豪華的洗浴中心,但是其服務態度,確實是有目共睹的,可以稱得上是洗浴服務業中的“海底撈”了。
令端木閻三人覺得更加意外的是,在他們剛剛躺到舒服的按摩床上的時候,枕邊就已經放置了一本智能電腦,“我的蒼天,現在這一行都這麼高科技,真是不得不服。選個足浴員也可以用PAD來挑選的,跟點菜似的,可真是鄉下人進城,見世麵了呢。”“可不是麼,我向來是很少進出這種場所的,這種專業程度,倒也是讓我感到非常的佩服。”端木閻和白燁一唱一和的,不知道的,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兩個真實的身份。
不過,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錘水,隻不過是他們的掩飾罷了,白燁不斷地刷這平板電腦的界麵,一個個紫色頗豐的足浴員,鱗次櫛比地呈現在了端木閻麵前,可是不管他們三人怎麼搜尋,卻始終沒有發覺李銀杏的身影,這倒是令三人感到奇怪起來。“誒,小姐姐,我聽一個朋友介紹說,你們這兒有個叫李銀杏的足浴員,功夫不錯,可是我朋友的心水推薦來的,怎麼在這係統裏麵搜索不到她?”
聽到端木閻這麼一問,兩位服務員的臉色發生了輕微的變化,在白燁和白薇薇的眼裏,每個人都像是當年上犯罪心理學課程的範本一般,一顰一簇,嘴角、眉頭間的一絲微小的變化,都可能被白氏組合發現其中的漏洞。端木閻看似不經意的詢問,很明顯觸動了眼前這兩個還不到二十歲年齡的小女生的心弦,染著暗金色發色頭發的女服務員小李偷偷地咬了下嘴唇,就這單單憑借這一個小小的舉動,白燁的心裏就已經多少有了點兒譜。
“銀杏,銀杏她..她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小..小一個星期了吧。”剛剛還口齒伶俐,伶牙俐齒的小李一時間變成了個小結巴,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都變得含含糊糊起來。一旁的張小妹暗中輕輕地用自己的右肘捅了一下小李的小蠻腰,似乎是在提醒著小李不要胡說八道,在跟小李暗示著一些什麼。
隨意地挑選了幾個足浴員之後,三人便頗為享受地做起了足浴來,連日的操勞,對於刑警、法醫這兩個工作異常勞累的職業來說,大多數從業人員的身體其實都處在一種嚴重的額亞健康的狀態之下。隨著足浴員力道十足的一下下按摩,每按到腳掌上的一個穴位,三人都會發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渾身瞬間就大汗淋漓起來,這種酸爽,讓三人仿佛在地獄與天堂之間不斷地遊走、來回。
烏漆墨黑的牢房裏,一絲微弱的陽光從牆上的縫隙之中,悄悄地投射到了張揚的床上。為了保證張揚不在牢房之中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過激行為,所有過於鋒利的東西、有著一定導致危害風險的物品都被警員們給收拾了一個一幹二淨。張揚頭上頂著一個亂糟糟的雞窩頭,淩亂、長長的劉海已經遮住了張揚的雙眼,經曆了精神狀態上的起起伏伏,張揚的身材異常的瘦削起來,原本就顯得格外分明的臉龐,變得更加地有棱角起來。
張揚整個人蜷縮在牢房的角落裏,保持著一動不動的狀態已經很長時間了,不進食,不睡覺,不喝水,甚至連上廁所的次數都是少之又少的。為了確保張揚不幹出什麼傻事兒,警員們暗中觀察、監視著張揚,發現張揚居然眼睛一直半張開著,眨眼都顯得異常艱難。在這個世界上,在張揚眼中的世界,沒有人知道張揚現在心裏究竟在盤算著些什麼,他安靜的令人窒息。張揚成為了警察總局茶餘飯後的一個話題,大家都在討論,張揚究竟受何影響,竟然走起了與李禹極其類似的死路。
雖然警察總局的衛生條件已經算得上是整個X市監獄係統中處於上乘水平的了,但是在張揚和李禹所居住的這種單間小黑屋裏,還是免不得會有老鼠、蟑螂這些髒兮兮的害物會時不時地從角落裏出現,它們偷偷地蠶食著張揚的牢飯,張揚也並沒有阻止,隻是沉默地歪著個頭看著,端詳著眼前的一切。即使蟑螂和老鼠從他的身上爬過,他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在大家樂做著足浴的白薇薇,雙足在足浴員的“肉躪”下,各個穴位反射到了身體的各個部位,一陣陣劇烈的疼痛感覺,讓白薇薇發現自己的身體存在著多如牛毛的問題的同時,也促使著白薇薇回憶起了自己的男朋友張揚。白薇薇到現在還沒有真心實意地原諒張揚出賣、背叛自己的行徑,但是對張揚的好,白薇薇還是相當的留戀。要知道,在之前自己扭到腳的時候,也是在張揚傾心地照料之下,才迅猛地恢複了起來,而張揚也是除了父親白重之外,第一個碰到自己雙足的男人。
在接受足療的過程中,端木閻一行還是試圖著通過跟足浴員的交流,希望能獲取到關於李銀杏的相關消息,但是似乎並不奏效,他們就像是受到了某種指令一般,隻要是一聽到李銀杏的名字,就閉口不談,轉移話題,把聊天的重點,拉回到三人的身體上存在著什麼樣的問題上。令端木閻感到有點兒尷尬的是,足浴員跟他說了句:“有點虛弱喲,要注意休息。”
“百病從寒起,寒從腳下生。您可務必要注意好自己的身體,平時說所從事的,應該是精神壓力比較大的職業吧?”麵對技師的提問,端木閻並沒有予以什麼回應,隻是尷尬地嗤嗤笑了起來,“現在的上班族,哪個可以保證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的,不可能的事。”
足療的舒適程度當然是不言而喻的,既然旁敲側擊行不通,那麼就暫時放一放,換一個角度出發,把大家樂洗浴城的線索先放一放,也不需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端木閻三人先行告退,離開了大家樂之後,找了一家吃新疆菜的小飯館吃起來熱騰騰、肥滋滋的碳烤羊排。“從現狀來看,大家樂洗浴城有問題,這當然是不言而喻的了,不過,我們還是應該從李銀杏的生活圈進行調查。”“此案的蹊蹺之處,在於..在於死者的死亡地點。”白燁話音剛落,便神色凝重地把頭低了下去。
警察總局的警員們對李銀杏個人的信息進行了調查,李銀杏生前最後的時光裏居住於一所廉租房,這所廉租房是政府剛剛興修起來不久的,但是由於管理不善,以及辦理入住手續的冗雜,並沒有多少人入住。而真正令三人感到意外的是,李銀杏是和一個年輕男子一起居住在廉租房中,而這所廉租房的申請人是劉藏,和李銀杏住在一起的,不是別的什麼人,正是劉藏的親生弟弟劉煒偉。
剛剛出院的舒瑜,並沒有第一時間地回到警察總局報道,她還沒有死心,繼續偷偷地跟蹤著劉隊長,在舒瑜看來,劉藏始終都存在著很大的疑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正是這一股子韌勁兒,成為了舒瑜堅持跟蹤任務的源源不斷的不竭動力。或許,這就是專屬於女性的迷之第六感,也更是一種刑警所應該具備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