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我驚悚不已。那個中年女人的手一揮,地上頭與身子分離開的小女孩就一下子站立了起來、頭自動和身子拚接在一起,在小女孩脖子上出現一道及其明顯的傷疤。
但是小女孩,也就是蓉蓉,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坐回到了中年女子對麵的位置。此刻,那個女人又是一副慈祥的模樣,宛若母女一般教導著蓉蓉認識著手上的花牌。
我卻在一旁看的渾身發冷。這個家到底怎麼了。或者說,這些人都是一些什麼人。這簡直就是超出了我的想像,那個中年女人居然能夠操控死屍,而且如此的嫻熟。
那麼她一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而且法力肯定高強無比,像我這種得法力,別說操控死屍如活人一般了,能讓死屍起身活動就已經是厲害了。
但是他們想幹什麼?我莫名奇妙來到了這個地方。不知道是被拉入了別人得記憶之中,還是在幻境裏。而且李永他們遲遲沒有現身。
這讓我不由得感覺到了煩躁。我就好像被拋棄在這裏一樣,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分開,孤零零的,還不能與別人說話。
我再多看了一眼在這裏的中年女子和蓉蓉,試探了一下自己能否自如的活動之後,就起身離開了這間屋子裏,
這是在大院子中間的廂房,外麵有人把守。但是剛才那麼大的動靜下,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是察覺不到,還是故意沒有察覺到?我注視了一會兒那些下人,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而這個時候,那個像極了我母親的女人,也就是沈氏,坐著轎子急匆匆的離開了。我跟在她身後,也像看看她到底去幹什麼。
沈氏去的好像是大房正院,她到的時候,在屋子裏,所有的人都已經到了。
坐在最上麵的,是一個老態龍鍾的婦人,衣著華麗,應該是這個家裏的老太太了。僅此於她的女人看起來比老婦人要年輕一些,我飄進來的時候,聽到有下人在管這位婦人尊敬的稱呼為大夫人。而她身邊卻空了一個位子。坐在靠門口的一個位置又有一婦人,也是一樣的奢華模樣,不斷用手帕擦著眼淚,隻是假到能讓人一眼看出來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你來了......唉......”抬眼看到扶著丫頭的沈氏,大夫人眼淚又開始止不住的流淌起來,“快過來坐下。”
我心中一下子開始感到好奇起來,這是在幹什麼?我四下打量了一下,站到了那個老太太的身邊去了,反正他們也看不見我,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倒不如留下來看一場好戲。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像大夫人說的那樣,沈氏便順著大夫人的話語,在她的身旁坐下。她剛一坐下,那個老太太便流著淚著說道“那禦醫不是說這一冬無礙了嗎?如今怎麼就成這樣了?”
眾人忙上前勸解。我坐在扶手上,看著被一群人埋住了的老太太仍然試圖去責問那個大夫人:“我兒到底為何如此!不是命你要好生照料著麼?”
大夫人的臉上透露出了委屈,連忙說道:“侯爺他覺得自己身子大好了,煩我管他,把我打發出去管莊子,自己寵了一個丫頭,這才…”大夫人沒有說完全部的話,隻說了一半。然後就開始心酸的哽咽起來。
這是又有人死了?我不由得挑起了眉毛。之前是那個叫蓉蓉的小女孩死掉了,沒有眼睛,接下來這位死掉的人——看樣子應該是這位老太太的大兒子,又會消失什麼呢?
不過現在在這間屋子裏的人卻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好像正在互相問責,把這位大兒子的死推卸到別人的身上去。
老夫人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很明顯,大夫人的這句話一頂,把老太太硬生生的頂了回去。言下之意就是,你兒子作死管我什麼事。老太太現在不方便對著大夫人發作,便轉而問道:“那個丫頭呢?”
這還是一個宅鬥戲碼。我饒有興趣的坐在扶手上,看著這一家人撕逼。說真的,如果不是和李永他們失散了以及被困在這裏這雙重的壓力,這種精彩的年度大戲,我還真的是及其感興趣。好吧,即使有了這些壓力,我依然感興趣……
大夫人的臉上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好像好不容易盼到老夫人的關注點不在自己身上了一樣。她對著身邊的嬤嬤吩咐了幾句。立刻便從下麵拉上來一個五花大綁著的丫頭。
上來的這個丫頭生的不算是嬌媚,隻是秀氣,但是身上衣服不整,隻穿著褻衣,披著一件破袍子。滿臉驚恐的看著眾人。
這個丫頭不是很有趣,有趣的是,以我現在幾乎是變態的視角,我沒有錯過老太太身邊的那個丫頭眼中既輕蔑又恐懼的眼神。
這太奇怪了吧。輕蔑可以說是對這個丫頭。這個可以解釋。畢竟在現在勾引有婦之夫也是惹人唾罵的令人唾棄的。
但是恐懼呢?她恐懼誰,是綁著這個丫頭上來的大夫人?還是老太太,還是誰?她為什麼恐懼呢?我的腦海裏暫時把這一點給記錄了下來。而這個時候,老太太看到這丫頭,已經被氣的臉紅脖子粗了。
老夫人狠怕了一下扶手——我沒坐的那一邊,對那個丫頭厲聲說道:“你說是侯爺強上了你?。”
那丫頭便立刻如小雞啄米一樣在地上磕著頭,“老夫人!奴婢真的沒有勾引侯爺!真的沒有!奴婢隻是去送了一會藥,是侯爺!是侯爺他拉奴婢......”
但是她怎麼可能會把這段話說完。這個丫頭蠢的我都看不下去了。果然,我馬上就看到老太太給一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就立馬有人上前堵住了這丫頭的嘴。然後馬上,幾個力氣大的嬤嬤便上前把她拖了出去。
會死吧。我在心裏想到。畢竟犯下了這麼大的事情,也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可惜我現在也隻能可惜一下了。對於這樣一條即將消失的人命,我什麼也做不了。
但這間屋子裏的人卻不一樣,他們明明有機會的。不是指那些下人,而是指那些夫人們。可這間屋子的人卻什麼反應都沒有,臉上的表情依舊。仿佛剛才被拖出去的,隻是一個物件兒,或者是一隻貓,一條狗,而不是一個人,一個罪不致死的人。
這更讓我膽寒,現在這些人不再像之前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們了,反倒像是一匹匹會吃人的狼。而且看起來,吃人已經不是一會兩會了。
丫頭被拖出去之後。他們反倒輕鬆了起來。我看到不少的下人臉上露出來鬆臉一口氣的樣子。
大概是他們覺得,害死那個大兒子的凶手已經伏誅了嗎?我猜測道。而這個時候,屋子裏的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居然開始哭了起來。老太太,大夫人,沈氏還有那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夫人,哭的尤其淒慘可憐。而下人則是強壓住聲音,默默的跟著夫人們一起落淚。
這就想在演一出滑稽劇一樣,而且一點都不好笑。我看著些人尷尬的哭法,有些無聊的想到。他們大概也是覺得哭這種方法太累了。
所以在哭了一陣之後,我就看到沈氏擦掉了臉上的眼淚,像是在給予死人關懷一樣問道:“大伯的後事操辦起來沒有?”
大夫人立馬回答道:“老爺的後事不敢輕看,已經去請了寺裏的高僧和山上的道士前來了。隻等著老夫人發話,便立刻讓他們對壇按七做好事。靈堂和棺槨也備好了,一切都已妥當。”
聽見鄭氏這番話,我身邊的老夫人的臉色才好轉一些,她便吩咐鄭氏道:“去做吧,別缺漏了什麼事情。”說完,又對著我不知道身份的那一位說道:“去幫幫你大嫂。”
兩個人起身答應,幹脆的利落得和老太太謝過罪之後,就帶著下人離開了。在他們走後整間屋子裏,就隻剩下像我母親得那個女人和老太太,還有一群拚命把自己往木頭人方向去裝的下人。
老太太看著那兩個離開的,應該是兒媳婦的身影,臉上透露出有些不屑的表情。她冷笑一聲,對著沈氏說道:“真是一群蠢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我麵前刷心眼。”
刷心眼?可是我覺得那兩個人都挺老實的啊……我有些好奇這個老太太是怎麼看出來那個大夫人耍心眼的。
不過這兩個肯定是不會給我解釋的,我就看到老太太慈祥拉過沈氏的手,說道:“你和我同姓同宗,在這三個兒媳婦中我最信的過就是你了。你也知道你大哥,性好漁色,自己房裏的女人,凡他看得上眼的,沒有一個不被他拉上床過。如今搞出這番模樣來,也是他應得的,不過嗎……”
老太太有些危險的笑了起來,“他怎麼說也是你大哥,也是我的兒子和這個府裏的老爺,你也不忍心看他就這麼斷了後吧?你放心,即使蓉蓉過繼出去了,她不也還是在你身邊長大,隻不過不叫你媽而已,你要識大體。”
不對!這個老太太……想的絕對不是像她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