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情感上來說,雲若夕自然是站在慕璟辰那邊,想讓五皇子上位的,可是讓她一句話去左右別人的選擇,她覺得很不是滋味。
何況這種問題,其實很沒有意義,雖然她曾經是幫了七皇子,但對方若真是那種隱藏極深的人,又怎麼會因為她一句話就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
雲若夕的這想法似乎被七皇子看穿了,他孩子般張揚的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郡王妃是不是覺得本王隻是在試探你們?”
未等雲若夕回應,七皇子又快速道:“這種事根本不需要試探不是嗎?郡王表哥和五哥的關係,我一直都很清楚。”
言下之意,七皇子根本不需要用這種話來試探他們,看他們會不會為了五皇子來對付他。他很清楚,慕王府會站在五皇子那邊。
“如果不是試探,又為何要問我這樣的問題。”雲若夕道。
“因為本王很在意郡王妃姐姐,很想知道郡王妃姐姐你的想法。”七皇子說到這裏,不由小心翼翼的看向雲若夕道:“本王可以叫你姐姐嗎?”
雲若夕神色不動,看著少年充滿期盼又十分害怕被拒絕的目光,她選擇了默認對方的稱呼,隻道:“如果你想聽我的想法,好,我告訴你。
我對你們到底是誰坐上這皇位毫不在意,我隻希望那個坐上皇位的人,能對他的位置,對整個大寧的百姓有所擔當。”
雲若夕看向七皇子道:“你既叫我一聲姐姐,那我就用姐姐的身份對你說話,如果你想坐上那個位置,就用能給百姓帶去福利的能力上去。
不要把心思全部都放在爭權奪位上,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何況如今的大寧還有外地再虎視眈眈。
如果你們薑家人,再繼續這樣內鬥內耗下去,不如早早投降,把江山和天下百姓交給真正會治理國家的人,免天下百姓再次遭受戰亂之苦。”
雲若夕說完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後,就轉身離開了,半點也不想再多留。
七皇子看她要走,本想追上去,去被慕璟辰攔住,“殿下,你的謝意,內子已經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雲若夕一走,七皇子臉上的神采便沒了,轉而又恢複成了之前慕璟辰看到的,那副江南般溫婉如水,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樣子。
“姐姐想來是累了。”七皇子無視慕璟辰的趕客,也無視掉了慕璟辰那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他的樣子,自言自語道:“那本王下次再來看她。”
說著,也不等慕璟辰拒絕,便歡歡喜喜的走了。
慕璟辰見顧顏之安靜的跟隨七皇子離去,立刻轉身去找雲若夕,想和雲若夕說說剛剛他對七皇子的看法,結果兩人剛在花徑上碰麵,影魑就出現了。
“主子,江南傳來消息,寧帝和皇後在搬去行宮的時候,遭遇刺殺,包括謝貴妃等人在內的十多位嬪妃,也全都被殺害了。”
影魑冷肅道:“隻有五皇子的母妃賢妃娘娘沒有遭遇刺殺,所以現在所有人都在懷疑是五皇子派的人,動機是是怨恨寧帝沒有把太子之位給他……”
影魑還沒說完,雲若夕和慕璟辰就對視一眼,了解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刺殺的人呢?”慕璟辰問。
他有派人專門盯著寧帝,雖然主要目的是盯著寧帝的行為,但這些影子在必要的時候也會護一下寧帝,畢竟現還需要寧帝活著。
“撤離得很快,我們的人沒有跟上,他們似乎也有辦法斷絕我們的跟蹤。”
可以斷絕影樓的追蹤,不知道為什麼,慕璟辰第一時間就想到賀風燁,但很快他就想起了曾經斷絕了影樓暗影追蹤的高月太後的人。
“丹朱曾經在影樓,是二長老手下的得力助手。”影魑顯然也想到了高月太後那邊,“如果是她策劃的,那麼暗影無法追蹤也很正常。”
雲若夕和慕璟辰都沒有說話,他們在聽到寧帝遇刺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高月太後,畢竟高月太後和寧帝的滅族之仇擺在那裏。
但想起剛走不久的七皇子,他們也無法肯定這件事不是七皇子的手筆,畢竟遇刺的人裏隻有五皇子的母妃賢妃娘娘沒有遇害。
這也太巧了,簡直就像是針對五皇子所采用的極端手段了。
可仔細想想,賢妃娘娘是北安候趙家的嫡女,據說和當年的定西候府,有過交集,甚至出麵保過鄭家其他分支的人。
如果高月太後是衝著這點沒有殺賢妃,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並不是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而是寧帝死了,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已經是太子的七皇子就是第一順位繼承者。
“七皇子會立刻登基嗎?”雲若夕看向慕璟辰。
慕璟辰冷眸微凝,“看他們的反應速度了,不過現在京城裏也不都是他的勢力,他想要順利登上皇位,沒那麼容易。”
“你要出手嗎?”雲若夕問得很直接。
慕璟辰還沒回答,影魑就又插了一句,“主子,屬下懷疑寧帝可能還沒有死。”
什麼意思?
慕璟辰和雲若夕同時看向影魑。
影魑解釋道:“太後對大寧皇帝的憎恨,很深,她不可能會讓寧帝死得那麼容易,而且前來刺殺的刺客用的是雷火。”
雖說江南霹靂堂就在江南,刺客搞到雷火不是什麼很難的事,但用在行刺上……怎麼說,大部分的專業刺客都是搞暗殺的。
這麼明顯的用雷火的襲擊,倒像是故意製造混亂,好趁機做點什麼。
“雷火襲擊會讓人屍骨難存,之前太後讓丹朱派人帶走慕王爺時,也曾想過用這樣的手段,所以,屬下才會懷疑寧帝可能還沒死。”
如果寧帝還沒死,那麼七皇子登基,以及五皇子被冤枉的事就有轉機。
事實上,這件事的確是高月太後做的。
拓跋焱拒絕攻打大寧後,高月太後一連下達了好幾個催拓跋焱回去的指令,拓跋焱接了,但並沒有把對大軍的統治權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