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0章 執迷不悟

那些被送上雪神山的少女,其結果,自然都死在了雪山上。

被凍死,被餓死,或者自殺而死……總之,原始時期的大離族,就是用這種原始的祭祀方法,去崇拜他們的神明的。

可是千年前,卻有一位被獻祭的少女,在上山後的第三天,從雪神山上下來了。

什麼?

雲若夕睜大眼睛,“莫不成……”

“對,那位少女,便是雪神教的第一位聖女。”阿薩羅道,“不過那個時候大離族還沒有雪神教,聖女便被他們稱呼為神女。”

雪神山上的情況,所有大離族的人都知道,正常人在上麵,如果不帶夠糧食,或者保暖的衣服根本無法存活三天。

他們送少女上去,是為了讓少女獻祭上她們純潔的靈魂,自然不會給他們準備好充足的衣物和糧食。

沒人會想到,有人會活著從上麵下來。

可有人下來了。

那豈不是在說明,雪神山救了她!?

大離族的人,不但沒有將那少女重新送回去,反而將其看成是雪神山的使者,將對方奉為了神明。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什麼,那個少女下來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僅外貌變了,性情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曾經的父母、親人朋友,都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女,不再是當時被送上山的那個少女……

可那少女卻仍有著曾經的記憶。

聽到這裏,雲若夕的心咯噔了一下,乖乖,這情況怎麼跟她穿越差不多……

莫不成,雪神教的第一位聖女,和她一樣,都是在原主死後魂穿的?

阿薩羅繼續道:“神女自稱見到了真神,並表示她可以為他們賜下神的祝福,但一旦賜下,他們大離族就要成為神的奴仆。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甚至所有後代,都要烙上神的印記,一旦背叛,便會被神徹底舍棄,這賜福,便是血脈異變。”

“血脈異變?”雲若夕想起了一念之前簡單說到過的,關於大離族血脈特殊的問題,“她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阿薩羅道,“時間過去得太久遠了,留下來的全是傳說。”而傳說很多時候都會加上人為的意斷,並不能算是真相。

“反正大離族的血脈自此改變,而大離族也自此開始了對神女的供奉。”雪神教的誕生,也是源自於此。

難怪之前的鳩智說,神女出現了,會帶領他們走向真正的永生……

因為第一代聖女,改造了大離族的血脈,讓他們變得比正常人更抗寒,更健康,更強壯……

他們自然也就會以為,神女會賜給他們永生。

隻是——

“這不是很可笑嗎?”雲若夕看向白發女子身後的藍烴長老等人,“如果神女能夠帶來永生,她又為什麼會死呢?”

“自然是因為第一代神女,並非真正的神女轉世。”

回答雲若夕的是她的曾祖姥姥,“她隻是神的使者,前來傳達神的指令,告訴大離族人,真正的神女會在將來的某一天降臨……

而降臨的寄體,便是神女的後人……”所以大離族,世代供奉著神女的後代,也就是聖女一脈,就是為了真正的神女降臨人間。

“說到底,一切都是為了永生……”雲若夕皺眉看向白衣女子,說真的,如果白衣女子說的話是真的,她真的是她的曾祖姥姥。

那藍烴等人的叛變,就變得十分合理了。

一個“活化石”般存在,告訴大家“永生”真的可以做到的人,自然要比會一代一代消亡的聖女,來得更讓人信服。

也難怪鳩智當初看到阿薩羅的時候,會被阿薩羅的話動搖,想來,他眼裏的阿薩羅的“童顏鶴發”,應該和白發女子是同一性質。

雲若夕默默看向言雪靈。

這種時候,顯然不是她發表言論的時候,哪怕阿薩羅跟她說了雪神教的起始,她也不能全然明白她的曾祖姥姥身為什麼沒死。

自然也就不能義正言辭的懟回去。

“若夕,跟我來。”言雪靈對於這一切,似乎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是在雲若夕看向她後,選擇了轉身繼續。

雲若夕也覺得跟這些人說話,是浪費時間,看了一眼阿薩羅懷裏的小長寧,就跟著言雪靈往裏走。

“真是執迷不悟啊。”白發女子見言雪靈還是要帶雲若夕進雪神洞穴,直接喝令道:“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話剛落,白發女子就飛快的朝言雪靈衝了過去。

言雪靈沒有理會,就像知道阿薩羅會第一時間保護她一般,連頭都沒有回,直接進入了雪神洞中。

白發女子發動攻擊的時候,藍烴等人也上了。

他們的目標是雲若夕。

隻是洞外除了阿薩羅,還有拓跋焱。

雲若夕回頭隻看了一眼,就速度跟著言雪靈進入了雪神洞穴,這個時候的她在外麵也幫不上什麼忙,比如聽從母親的安排。

雲若夕進入雪神洞穴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莫名覺得外麵的打鬥聲,消失了,耳邊,心中,除了靜謐就是靜謐。

連外麵風雪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這山洞如此隔音的嗎?”雲若夕驚異,“那我剛剛跟您說的話,您都聽到了嗎?”

“沒有。”言雪靈很直接,“我在洞中沉睡,感知到你來了……”但因為身體實在太弱,她廢了點時間,才能起來。

“哦,那為什麼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沒有那勁風了?”雲若夕還記得剛開始阿薩羅想要進去時,被勁風震退了。

“那是我做的。”言雪靈眸光微動,“阿羅速度太快,光靠言語,無法攔住他。”她也就隻能直接動手了。

什麼?

“剛剛那勁風是,是您做的?”雲若夕驚訝極了,言雪靈看著仿佛能被風吹倒的身子,居然能揮出那般強悍的氣勁!?

“是我做的。”言雪靈一邊說,一邊領著雲若夕往裏走,“若夕,我知道你對我有些生疏,我也沒有盡到什麼做母親的責任。

但如果可以,我還是想聽你可以喚我一聲娘。”當然,她也希望雲若夕別對她這般客氣,好似她是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