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對女兒說謝謝……雲若夕感覺怪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後,卻覺得心中的忐忑落了下去。
雲若夕上輩子的父親,從來沒有對雲若夕說過謝謝,唯一一次說謝謝,是讓雲若夕主動要求在離婚的時候跟母親。
或許是有了對比,才知珍惜……
哪怕謝堰對雲若夕並沒有什麼撫育的恩情,但對方這一聲謝謝,就讓雲若夕認可了一半了。
畢竟像謝堰這種身處高位,習慣命令要求別人的人人,讓他這般誠懇的說一聲謝謝,是很難得的。
哪怕這聲謝謝裏,其實包含了不少虧欠。
“天冷,不如邊吃邊說。”慕璟辰指了指桌上的菜肴,示意大家先吃晚飯。
眾人沒有拒絕,尤其是雲若夕,喂了孩子後,她第一時間就是補充自己的營養。
五人淡定的吃著飯。
雖然慕璟辰說的是邊吃邊說,但每個人心裏似乎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這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陳述。
等到飯吃完了,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爹,你不是在哪三個雪神使出事後,就失蹤了嗎?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雲若夕率先提出了問題。
謝堰沒有隱瞞,“我一直在跟著樓清風。”
他覺得樓清風肯定知道一些有關言雪靈的隱秘的,“隻要跟著他,就算見不到你娘,也能知道你娘的來曆。”
雲若夕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那,樓伯伯呢?他現在在哪裏?”
雖然對樓清風的映像不太好,但對方好歹也是母親的師兄,外祖父的弟子,這聲晚輩對長輩的稱呼還是要叫的。
“跟丟了。”謝堰並不掩飾他的失敗,“他金蟬脫殼了,我在藍都城裏盯著的人,一直都不是他。”
而是被他用蠱術控製的一個人。
說到控製人的蠱術,謝堰微微凝眸,這可是極其少見的一種邪術,哪怕是在蠱術發達的南疆,也極其少有。
樓清風卻居然會了……
看來這些年,樓清風沒少瞞著人,進行一些隱秘的研究。
“這樣啊。”雲若夕對樓清風了解得不多,在這件事上並沒有深想。
她隻是覺得奇怪:“爹,為什麼雪神教的長老一念,會邀請您還有拓跋焱他們,跟我們一起去雪神教呢?”
按理說,謝堰他們的人跟蹤能力再好,在這風雪極大的北地,也是不可能一直穩妥的跟著他們的。
一念他們若不是故意讓謝堰他們跟著,怕是早就甩掉謝堰他們了。
至於拓跋焱他們……
就更奇怪了。
“拓跋焱當初,可是要搶走……”我……的人。
後麵的話,雲若夕沒好意思自己說出來,隻能委婉表示:“他可是想對我不利的,讓他同路……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而且他和阿薩羅,都是大光明教的人,大光明教和雪神教,雖然都是國家,但確實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教義。
就算國家互不敵對,從教派的角度上來說,他們也是敵對的吧。”
邀請敵對教派高層來自己教派的大本營,合適嗎?
“該不會,是想在半路的時候,把拓跋焱他們解決掉吧?”說實在的,說這句話的時候雲若夕的心不自然的抽痛了一下。
她突然有些心慌,因為她剛剛的反應,分明是因為在擔心拓跋焱。
我去……
她為什麼要擔心他。
她分明是恨不得他趕緊消失的啊……
雲若夕的內心觸動,雖然有些反應,但坐了一圈三個長輩都被她的問題牽引,沒有及時察覺出來。
隻有注意力一直在雲若夕身上的慕璟辰,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異常,然後看著她微微低頭,略微慌亂的麵容,深了眸子。
“我覺得,讓嶽父大人跟上,應該是嶽母大人的意思。”慕璟辰在雲若夕他們聊天的時候,一直都沒有插話。
等到現在現場靜默,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開口。
“畢竟外祖大人剛剛簡介情況的時候也說了,雪神教的人對聖女是十分遵從的。”他們並不會違逆聖女的想法。
當然,前提是,聖女要是一個合格的聖女。
“雪神教從不讓外人涉足他們的領地,嶽父既然能跟上,定然是得到了聖女,也就是嶽母的同意的。”
慕璟辰淡淡道:“隻是為什麼嶽母大人消失二十年,現在才願意見嶽父大人……我想,具體的原因,還是得見到了嶽母大人才能知曉。”
事實上,慕璟辰的心裏已經有了些不好的猜測了,但他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看得出,雲若夕表麵傷對去雪神教這件事猶猶豫豫,內心深處,卻是很期待和自己的母親見麵的。
那畢竟是母親,血濃於水的親情。
“那阿薩羅他們呢?莫不成也是娘的意思?”雲若夕已經從剛才的慌亂中恢複正常,隻是不知道為什麼。
她在看向慕璟辰的時候,心裏竟然有些心虛。
因為她剛才居然擔心了拓跋焱了。
她居然擔心拓跋焱了?
她不會真的像慕璟辰所說的,對拓跋焱可能生出了感情了吧?
可是這不可能啊?!
她怎麼會對拓跋焱生出感情!?
先不說這種腳踏兩隻船的情感違背了她自己的三觀和原則,拓跋焱也沒有什麼地方值得她欣賞和喜歡的。
所以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想來想去……
雲若夕找了原因,應該還是外貌協會的緣故,拓跋焱長得好看,若是就這麼死了,有點可惜。
再者,她對雪神教沒什麼好感。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拓跋焱要死被她不喜歡和不支持的勢力害死,她肯定不會喜大普奔的。
嗯,應該就是這樣。
“阿夕?”慕璟辰注意到了雲若夕的走神,伸出手,在桌下,放在了她的腿上,“你在想什麼?”
“啊?沒,沒什麼。”雲若夕回過神,“我就是在想娘她,應該不會見阿薩羅才對。”
慕璟辰看著雲若夕,深邃了眸子。他沒有拆穿她,隻順著她的話道:“嶽母的確沒有什麼緣由要見阿薩羅他們。
但那如果不是嶽母的命令,就是一念自己的想法。而一念這般做的目的,應該是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