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進屋,看見一屋子盯著她的人,雲若夕才意識到有什麼情況不對勁。
“怎麼了?”雲若夕看向影七,“你們幹嘛都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什麼。”花無意率先一笑,“隻是看你睡得太死,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就建議世子爺抱你出去凍凍來著。”
花無意!!!
雲若夕恨恨對方一眼,她就說慕璟辰好好的為什麼會抱她出去,原來是花無意這個混蛋出的注意。
這麼明顯整人的主意,一向舍不得她不舒服的慕璟辰,怎麼會同意?
“餓了嗎?”慕璟辰沒有給雲若夕解釋,而是抱著她回房間,讓影七拿了點不少吃的,放在了炕上的桌案上。
雲若夕坐在炕上,突然覺得這個炕沒有昨天晚上暖和了,她坐了好半天,剛才在外麵受寒的身體,也沒有緩和過來。
“阿辰,這個炕?”雲若夕還沒問完,溫熱的饅頭片就遞到了嘴邊,她張口咬住,還調皮的舔了下慕璟辰的手指。
慕璟辰眸光微動,卻是沒有之前那般受雲若夕撩撥,而是繼續給她喂食。
雲若夕越發覺得不對勁了,“阿辰,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嗯……”慕璟辰沒打算瞞雲若夕,身體是她自己的,有什麼情況,她都應該有獲知的權利。
再加上她又不笨,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異常,早晚都是會問出來的。
何況這件事關乎她的健康,她自己清楚了,以後也能在這方麵注意。
慕璟辰把之前發生的事說了,雲若夕聽後,沉默了一會,“原來我這金手指,不是金手指,而是坑爹貨啊。”
雲若夕抬眸看向慕璟辰,一臉驚奇的樣子,“我還以為我是傳說中的不死之身呢。”
慕璟辰聞言,原本暗沉的眸子,不由起了一絲淺淡的光,他的小女人就是這樣,無論麵對什麼困難,都能嬉笑言談。
再冷肅的東西,到了她口中,都會變成有意思的東西。
隻是這件事,哪怕是雲若夕能夠樂觀麵對,也很難磨滅它的殘忍。
“當初我以為,雪神教讓我回去,大概率是想讓我接替我目前的位置,做他們雪神教的聖女,我還在想到時候該怎麼推辭呢……”
結果沒想到,不是雪神教離不開聖女,而是聖女離不開雪神教,如果離開就是死,那她就隻能待在雪神教所在的雪神山了。
這一想法的確定,讓雲若夕有些沉重。
雖說隻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好好活著,就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但常年待在深山,還是雪山那樣的極寒之地……
對於喜歡南方生活,市井煙火的雲若夕而言,真的是一種折磨。
而且慕璟辰和她不一樣,他是這個世界的人,有家人,有同伴,有理想和抱負,這世間有不少事都需要他去做。
讓他這麼風華絕代的一個人,跟她守在雪神深處……雲若夕真的不能接受……
“要不……”雲若夕還沒開口,雙唇就被堵住了,冰冷的薄唇傾覆上來,似乎要把她想說的話全部壓回去。
慕璟辰傾身而上,將雲若夕撲倒在炕上,一邊捧著她的臉不允許她“逃”,一邊壓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反抗”。
好似不這麼做,她就要從他的生命裏悄悄溜走一般。
雲若夕被吻的有些懵,整個人有不知所措,隻能被動跟著對方的節奏沉浮……
等到纏綿悱惻的長吻結束,她才在氣喘聲裏,聽到他緊緊抱著她時,在他耳邊脈脈的低語:“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醒過來……”
雲若夕的身子微顫,整顆心髒都開始微微刺疼,慕璟辰在告訴她情況的時候,語氣很是平靜,口吻也很是淡然。
好像這件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直到剛才,現在……雲若夕才知道,他的平淡,他的淡然,都是他習慣性壓製自己情緒時,所展露出來的偽裝。
他並不平靜,也並不淡然。
相反的,他怕極了!!
如果她真的醒不過來怎麼辦?
如果她真的就這樣一睡不醒,然後漸漸死去該怎麼辦?
他能怎麼辦!?
慕璟辰身中雪髓毒,又經常以身涉險,總覺得自己和雲若夕之間,如果一定有一個人先去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他。
所以他教她本事,給她保護,留下無數後路……卻從沒想過,那樣健康快樂的雲若夕,身體會在巨大的問題。
她也許會在他的麵前,先他一步死去……
“阿辰,你別這樣,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雲若夕微笑道,“而且這血脈需要寒冷鎮壓,你又正好有雪髓毒……
咋們兩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啊!
再說了,我這體質又不是絕症,隻要在冰冷的地方待著不久沒事嗎?讓我感冒,吹吹風受受寒,也沒關係的。”
雲若夕去年過冬的時候,還跟孫婆婆吹說自己身體好不會感冒,現在才知道,她沒有小毛病,全都是因為這聖女血脈。
現在想想,難怪原主能在那般惡劣的情況下都能活下去,兩個孩子身體也沒有什麼損傷,更沒有讓雪髓毒發作……
卻原來都是因為這血脈天生需要抗凍。
這也算是一個比較好的發現不是?
雲若夕樂觀的想,“以後就算大冬天,我也能穿漂亮裙子了。”
相比較雲若夕的樂觀,慕璟辰的情緒顯然是不大好的,一直抱著雲若夕沒有鬆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若夕怕他想不開,便如安撫小孩子般的,主動抱著他,一邊親了,一邊安慰,這才讓對方的情緒稍微緩和。
“對不起……”他失態了,這種事,他在人前是從為有過的,也就隻有雲若夕,能看到他最真實,也最鮮活的一麵。
“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是在擔心我呢。”雲若夕拍了拍他的後背,“不過阿辰,你是不是變胖了,我快被你壓死了。”
“……”
某個沒有變胖,但明顯壓了小女人好久的男人,默默起身,把對方抱撫起來,“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