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笛子……”羅姬看著慕璟辰手裏的笛子,眉心緊皺,第一次被慕璟辰笛音影響時,她就注意到了慕璟辰手裏的笛子。
這世間用樂器作為武器的人不少,但大多數都是在樂器上進行一些改動,將兵器隱藏在樂器裏,本質上與其他兵器並沒有區別。
但這個麵具男人的笛子,卻真的隻是笛子,用來影響人的,也隻是音律,這種高手,實在太少,畢竟用音律來影響人,深厚的內力和音律天賦,都是缺一不可。
尤其是音律天賦,這種東西基本上是天生天給,許多人哪怕刻苦努力,傾其一生,也不一定能成為音律方麵的大師。
這個男人卻能做到這一點,之前倒真的小瞧他了,或者說,她之前被拓跋焱的天顏所惑,亂了心神,這才導致原有的多疑謹慎暫時消失。
不然她也不可能和封三娘一樣,單純的以為這兩人之所以能在正廳裏和她們動手,是因為使用了龜息術,沒有攝入過多的攝魂香……
如今看來,他們哪裏是使用了龜息術沒攝入過多攝魂香,他們壓根就不被攝魂香影響!
隻是為什麼,為什麼不起作用,難不成他們也是毒人?
羅姬看向內力使用正常的慕璟辰和拓跋焱,一邊暗自後悔不該掉以輕心,一邊朝慕璟辰那邊射出飛鏢暗器。
隻是慕璟辰身形極快,完美的避開了她所有的攻擊,就算有個別暗器難度調轉,也被他的護體功力反射彈開。
總之,慕璟辰的笛音不斷,而拓跋焱也趁著慕璟辰對下方人群施加混亂影響的時候,精準的將氣勁砸在那些反應慢半拍的人身上。
很快,下麵的沙匪就死了大半。
隻可惜笛音不僅會影響沙匪,還會影響雲若夕和影七他們,眼見雲若夕臉色不好後,慕璟辰隻能收斂內力變了節奏——
笛音由最初的冷厲,轉為了輕緩的鶯啼,然後,羅姬等人就感覺到了一陣困意。
這是想要催眠他們!?
因為有他的同伴在,所以不好繼續使用讓人神智錯亂的殺音?
可就算是催眠的調子,在拓跋焱的氣勁攻擊下,對他們而言也是極為不利的!
眼見無法阻止慕璟辰繼續吹笛的羅姬,眸光冷凝,立刻飛身過去,抓住雲若夕,將自己尖銳的指甲,抵在了雲若夕雪白細膩的脖頸上。
“別吹了,否則魚死網破!”
話剛落,催眠的笛音就戛然而止。
果然,做什麼都得抓重點!隻要控製住這個女人,那個戴麵具的男人就會束手束腳,無法吹奏一些讓人癲狂的曲調。
而她看上的那個紅白遮風袍的男人,也隻敢小規模的攻擊,不敢像之前那樣對她那樣,使用用範圍性的氣勁風刀。
現在更是停止了攻擊……
隻是——
羅姬看著手裏的雲若夕,有些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居然能這兩個男人如此在乎她!?
羅姬心裏生出嫉妒,恨不得立刻扣手將雲若夕毀滅,但礙於慕璟辰的笛音和拓跋焱的氣勁,她隻能暫時忍著。
“哼,我倒還真是小瞧了你們。”羅姬冷眼看著慕璟辰,“把笛子丟了,否則……”
“大當家,你是不是忘了你美麗的妹妹還在我的手上。”花無意的聲音悠悠的傳了過來,打斷了羅姬的威脅。
羅姬看向旁邊控住封三娘的花無意,冷冷一笑,“是又如何,你覺得我會因為一個結義的妹妹,就甘願被你威脅?”
封三娘聽著這話,臉色微白,但心裏也很清楚,羅姬現在不能在乎她。
當對峙的雙方手裏都有人質的時候,誰更在乎,誰就位於不利的位置。
關在籠子裏的兩個男人,顯然都是在意那個賤人的,而“錢老板”對那個女人,也很在意。
羅姬隻要控製住那個賤人,“錢老板”最後是必須放……
這樣的念頭還沒想完,花無意手裏的銀蠶絲就割開了她的頸動脈。
“既如此,那就請三當家先走吧。”花無意的笑容極為燦爛,如同盛開的玉笑珠香的牡丹,綻著讓人驚豔的國色。
“你!?”羅姬微微愕然,怎麼也沒想到花無意會這般幹脆的殺了封三娘,幾乎不帶任何猶豫。
這好不容易得到的人質,怎麼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殺了?他難道不該再多試探一下,封三娘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嗎?
花無意似乎看出了羅姬等人的詫異,笑了笑道:“這有什麼好猶豫的,一個沒有價值的人質,還留著做什麼?”
更重要的是,慕璟辰借給他的銀蠶絲,實在是太傷手了,如果不用內力包裹,他的手會像雲若夕一樣被割傷。
而攝魂香對慕璟辰他們作用不大,對他卻是有極大影響的,一直用內力包裹雙手,被攝魂香影響的他,也是很勉強的。
再者,他也看得出羅姬是個自私自利隻在乎自己的“女王”,這樣的人,如何可能因為封三娘而乖乖放了雲若夕。
所以,殺了封三娘這件看似沒有猶豫的衝動行為,在花無意這裏,卻已經是權衡之後的最佳結果。
更何況——
“血裏果然有解藥。”
花無意毫不嫌厭的用手接下封三娘脖頸裏湧出的鮮血,喝了下去,然後,他便感覺身體裏那股脫力的感覺,減緩了一些。
這一幕看得瘦一等人,瞬間紅了眼睛。
“我殺了你!”
瘦一等封三娘的手下,立刻朝花無意衝了過去,但突然襲來的氣勁卻預判出他們移動的位置,打在了他們身上。
鮮血飛濺,瘦一等人全都被重擊內傷,倒在了地上。
“混蛋!”
羅姬抬眸看向拓跋焱,當即用指甲割開了雲若夕的脖頸。
拓跋焱停止了攻擊,但花無意卻是突然閃到羅姬身後,對她灑了一種銀色的粉末。
這是花無意從雲若夕那裏偷來的銀花粉。
雖然隻偷了一點,但也足夠讓羅姬僵硬動作,給他製造帶走雲若夕的機會。
“下機關!”
關鍵時候,一直躲在暗處的老鞏婆發出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