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婆婆就是鞏婆婆,居然這麼快就抓到人了。”
就在雲若夕打量周圍環境時,她正對著的、圓形石台上唯一延伸出去的過道裏,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女音。
然後,十來個人便走了過來。
為領首兩人,雲若夕都認識,正是之前見過的沙匪大當家羅姬,以及三當家封三娘,在他們之後,是沙匪裏的部分幹事。
最後,則是跑腿的嘍囉。
“如何?”羅姬看向拓跋焱,微微揚起的笑容裏,滿是充滿欲、望的勢在必得,“這種被人抓在牢裏的滋味,是不是不太好?”
拓跋焱沒說話,羅姬便又道:“你要是早從了我,現在已經在溫床暖枕上了,又怎麼會在這樣的地方,吃這樣的苦。”
拓跋焱還是沒說話,羅姬便舔了舔紅唇繼續道:“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比你之前有過的女人都要舒服。”
說到這個地步,拓跋焱的眼裏終於是有些神色了。
不過不是雲若夕意料中的憤怒與和厭惡,而是嘲諷,非常薄涼且無情,宛如高高的神明俯視螻蟻般的輕蔑嘲諷。
似乎覺得羅姬說出這樣的話,比螻蟻還要可憐,好要可笑。
雲若夕見此,忍不住歎息了一下,拓跋焱就是拓跋焱,哪怕都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仍是一臉的孤冷高傲。
不過,雲若夕還是希望拓跋焱能有點別的感覺。
當初拓跋焱看她的時候,也是和羅姬一樣,帶著欲、望,一副哪怕不折手段也要強勢想得到的樣子。
這樣的想法和作為,對另有所愛的人而言,無疑是一種傷害。
她希望拓跋焱能感受到內心的排斥後,將心比心,明白她心裏的抗拒,從而放過她,但可惜,拓跋焱和羅姬並不是一樣的人。
羅姬的勢在必得,有很多,拓跋焱的勢在必得,卻隻有雲若夕一個。
“看得出,你應該出身貴族。”羅姬統禦鳴沙沙匪團夥多年,自然不會是沒腦子的人,拓跋焱的形貌舉止讓她一早就看出了問題。
不過就算他是來自西梁或者西域諸國的貴族,她也不怕,因為她是鳴沙沙漠的“女王”,在鳴沙沙漠,哪怕是大軍壓境,她也能應付得遊刃有餘。
更何況,古往今來,就沒聽說有大軍敢來沙漠打仗的。
拓跋焱還是沒有理會羅姬的花語,深不可測的幽紫色眸子,隻浮出淡淡的嘲諷。
他輕蔑的看了羅姬等人一眼,然後就把目光投向了下方的綠煙,似乎在看那綠煙裏到底有什麼。
羅姬麵對拓跋焱的冷嘲和忽略,並不在意,對方越是這般高冷,她征服起來,就越刺激。
她見拓跋焱去看下麵的綠煙,也不多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後,就將目光轉到了慕璟辰身上。
“鞏婆婆,聽說你想要這個男人?”
“對。”老鞏婆知道羅姬在想什麼,主動解釋道:“放心,我對男人沒興趣,我要他不過是因為他對機關術了解頗多。
我想看看我離開中原這麼多年,中原的機關術是不是又有了不同,等我了解完了,我再把人還給你。”
“不用,婆婆想用,就隨便用吧。”雖然知道這個戴麵具的男人,長相也必定不凡,但難以征服的烈馬,需要用盡全力。
她已經看上了一頭,要是再來一頭,就有些貪多嚼不爛了。
羅姬掃完慕璟辰後,又把目光看向了影七和花無意,這一看,她身後的封三娘就有些緊張。
“這錢家商隊,還真是來曆不凡。”羅姬忽略影七,直接看向影七身後的花無意,“一個二個的,都這般令人著迷。”
“可不是。”封三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頗為諂媚的笑容,“他們本來是在羅圖商隊裏的,按照規矩,我不該動他們。
但他們自己和羅圖商隊的保鏢發生了衝突,就由不得我不動手了,現下想來,這都是命中注定,他們注定都是屬於姐姐你的。”
羅姬聽著這話,當即揚起了紅唇。
“你放心,你我二人是義結金蘭的姐妹,我有的,你也會有。”羅姬伸了伸細細的柳腰,“這個紅衣美人,就給你吧。”
封三娘笑著道:“多謝姐姐。”
謝你大爺……
雲若夕聽得一陣無語,這兩姐妹是把他們當什麼在分啊。
物件嗎?
但她也明白,要不是這姐妹兩人好、色成性,被拓跋焱和花無意的美色所迷,他們怕是活不到現在。
這裏畢竟是對方的地盤,他們自己又對這裏極為不熟,麵對著兩個不弱的沙漠美人蛇,他們隻能吃啞巴虧。
“姐姐,那這兩個女人?”封三娘看向雲若夕,眼底深處是遏製不住的惡毒期待。
“這兩個女人……”羅姬看向雲若夕,輕蔑的掃了雲若夕一眼後,就定格在了雲若夕的眼睛上,“哼,我本以為是多美的美人,結果除了那雙眼睛,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有這樣一雙眼睛,已經很難得了。”封三娘笑道:“這樣一雙比嬰兒還要澄澈幹淨的眼睛,是個男人見了,都會願意任她驅使的。”
封三娘的話本是在誇讚雲若夕,但雲若夕聽著卻覺得,這簡直是誇她眼睛好看的話語裏,最令她厭惡的一種了。
事實上,封三娘的誇獎也不是什麼好意的誇獎,在羅姬麵前誇一個女人美,無異於將那女人推向羅姬的刀尖。
尤其封三娘誇的,還不止是雲若夕的美,更是下意識的用俘虜男人的話語,隱喻的將雲若夕和慕璟辰等人的關係表達了出來。
羅姬收服男人,不止想要收服男人的身體,更想要收服男人的心,雲若夕被曝出和拓跋焱的關係,等於是在羅姬的眼裏丟了一塊沙粒。
雲若夕得死,而且是死得很慘烈的那一種。
“的確是雙漂亮的眼睛。”羅姬應聲道,“不如挖出來,製成標本,拿到黑市上,指不定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
賣你大爺!!!雲若夕在內心罵了一句,麵上卻是不動,現在的她,無論說什麼,也不可能阻止對方對她的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