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讓她緩緩

而此時,半路甩下雲若夕的老乞丐,卻是和已經趕到的啞奴鬥在了一起。

其實啞奴並沒有朝老乞丐主動發起攻擊,但他擔心拓跋焱追雲若夕追個不停,會加重傷勢,也就直接出現在了老乞丐和雲若夕麵前。

老乞丐一眼便看出去對方是個高手。

他擔心二人打鬥會傷到雲若夕,就把雲若夕個扔下去了,琢磨著反正慕璟辰也追來了,雲若夕也不會被有心人搶走。

結果沒想到雲若夕這一摔,是摔得屁股開花,連拓跋焱拉她手她都懶得掙脫了,不管現在什麼情況,先讓她把屁股這番痛給緩過去……

等到她緩完,不等她開口,兩人就極有默契般的發力,將她從地上扶起,然而扶起後,兩人卻是同時想要把她往懷裏帶。

這一帶……

哢嚓!

很好,差點沒把她胳膊扯斷。

“放開!”

雲若夕率先吼向拓跋焱。

然後不等拓跋焱反應,她又看向了慕璟辰,“放開。”

兩個放開的語氣雖然有些區別,但意思是一樣的。

慕大樓主頓時不開心了,這自家媳婦讓拓跋焱那個無賴放手也就罷了,怎麼連他也不讓拉?

他不想放,但看雲若夕臉色……

慕大樓主默默放手了。

而拓跋焱,他本來見慕璟辰放手,準備把雲若夕往懷裏拉的,卻不曾想雲若夕怨念極深的看向他道:“你放不放。”

“……”

奇跡般的,從來不聽任何人號令的西梁明帝,默默的鬆開了自己的手指。

重獲自由的兩隻手臂,頓時如難兄難弟般,你幫我揉肩膀,我幫你揉肩膀,揉了好一陣,雲若夕才算緩過勁來。

而這時,急速追來的三名雪袍人,花無意和南潯玥都已經抵達了現場。

當然,還有丹青水墨。

“王上!”

丹青水墨第一時間去到拓跋焱身邊,拔劍站在他身後,一副警戒周圍所有人的樣子,尤其是警戒拓跋焱對麵的慕璟辰。

但她們同時也有些驚訝,這個扯去土黃色外袍,一身黑色勁裝的刺客,卻原來是易了容的,他真實的麵容居然和王上極為相似。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對同胞兄弟……

這個想法並不止丹青水墨有,比她們後趕來的花無意和南潯玥等人,也注意到了慕璟辰和拓跋焱的容貌相似。

但今日他們的重心,並不是慕璟辰和拓跋焱,而是雲若夕。

“小師妹,你沒事吧。”南潯玥第一時間問候了雲若夕。

雲若夕愣了愣,她的注意力都被花無意和他身側的三個雪袍人所吸引,完全沒注意到花無意身邊這個陌生男人。

等到對方用熟悉的聲音說話,她才意識到,這個陌生的男人,是帶了人皮麵具的賀風燁。

“我……”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花無意就道:“世子妃娘娘,此地不宜久留,還請離開後,大家再細說吧。”

話落,那三個雪袍人就衝向了拓跋焱。

顯然,雲若夕一直走不掉的根源,是拓跋焱。

拓跋焱見三個身披雪袍的神秘人殺來,完全不懼,直接抬手,就是三道遒勁的罡風。

丹青水墨見此,也不顧不得驚異敵人的相貌了,立刻提劍,朝雪袍人攻去。

一時間六人戰在了一起,不過丹青水墨對了一個雪袍人,拓跋焱卻是對了兩個雪袍人,實力之強勁,看得雲若夕都愣住了。

拓跋焱這麼強的?

莫不成之前和慕璟辰對打的時候放了水?

她哪裏知道,拓跋焱和慕璟辰之前對打,沒有現在這般凶殘,不是因為故意放了水,而是因為他被慕璟辰壓製。

所以才讓人覺得,他好像沒發揮出全部實力。

事實上,慕璟辰壓製拓跋焱,拓跋焱也同樣壓製慕璟辰,他們二人就好像是上天注定的對手,修習的功法都是互相掣肘的。

“阿夕,我們走。”慕璟辰才沒有心情在這裏欣賞拓跋焱的戰鬥,抱起雲若夕就往東南方飛。

南潯玥和花無意顯然也是不想動手的,立刻跟著慕璟辰和雲若夕離開了現場。

至於現場對打的人。

老乞丐和啞奴是打得難分勝負,拓跋焱和丹青水墨被三個雪袍人纏上,亦是脫不開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慕璟辰他們離去。

拓跋焱怒火中燒,直接揮出劈山掌,震退了兩名雪袍人,然而他還未挪步,背後就挨了一擊。

丹青水墨睜大眼睛,怎麼也沒想到打暈她們王上的人不是敵人,而是被她們認為是友軍的啞奴。

“王上!”

丹青水墨愣住,三個雪袍人卻是懶得看著一副戲劇化的場景,立刻鬼魅般的閃身,消失在了不知何時起,彌漫在林中的冰霧裏。

而老乞丐,在啞奴飛去拓跋焱那邊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對方要做什麼,絲毫不做糾纏,跟著那三個雪袍人,離開了現場。

“啞奴,你竟敢對王上……”丹青還沒控訴完,啞奴就用腹語道:“你們想讓王上追上去,力竭而死嗎?”

“!!!”

丹青水墨一瞬愣怔,麵麵相覷。

“他根基動搖,又受了我一掌,後來更是連番和高手對戰,這種程度的消耗,若是換了別人,早就沒命了。”

啞奴說完就掏出懷裏的丹藥,遞給了丹青,“他對我有敵意,我靠近他,就會被他的防禦意識攻擊,你來喂藥。”

“……”丹青隻猶豫了一瞬,就速度上前給拓跋焱服下丹藥。

“走。”

啞奴一聲喝令,丹青水墨便左右撫著拓跋焱,跟著他離開了現場。

兩方人馬,背道而馳,各自遠離。

等到月亮西沉,晨曦灑落在朝歌城眺望台,那輝煌壯麗的琉璃瓦上,雲若夕終於在慕璟辰的懷裏,遠離了那座她做夢都想要遠離的皇宮。

但她的心並沒有好到哪裏去,因為孩子那邊還沒有消息,萬一孩子沒有被救走,這沒有了她,孩子隻會淪為拓跋焱的藥引子。

而慕璟辰也沒有把擔憂完全放下,畢竟他們隻是離開了西梁皇宮,並不是離開了西梁,也畢竟他們麵前還站著三個雪袍人。

“現在能說說,你們是什麼人了吧?”慕璟辰看向花無意,眸光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