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新的任務

“小潯兒說的也是,哪裏需要什麼特別的關係,隻要有錢,這世間就沒多少辦不到的事,隻是——”

南柯玥笑看向賀風燁,“為什麼我覺得,你其實知道不少,隻是不願意說?”

賀風燁神色不變,淡淡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直接殺了我。”

“殺了你?”南柯玥向前靠近了兩步,“你知道為兄我舍不得的。”

麵對南柯玥的靠近,賀風燁很自然的後退了兩步。

比起上一次的明顯厭惡,此時身在南詔皇宮的賀風燁,臉上的表情明顯少了許多,原本多情的桃花眼,也隻剩下表麵的瀲灩。

內裏,似乎早已變成一潭死水。

“還有什麼事嗎?”

如果沒有,他並不想再看到他。

被對方嫌棄,南柯玥也沒什麼生氣的意思,隻笑了笑道:“的確還有那麼一件事。”

賀風燁沒吭聲。

南柯玥也不在意,緩緩道:“拓跋焱從南疆逃離後,直接回了朝歌,這你也知道,但你肯定不知道,他回去的時候,帶回去了一位新夫人。

這位新夫人,懷有拓跋焱的孩子,過不了多久,孩子就要出生,為此,高月太後提前下了旨意,讓高昌王和汝陽王都返回朝歌城。”

“然後?”

“然後西梁的帝都朝歌,必然有一場好戲可以看,母後希望你去走動走動。”

所謂的走動走動,無非就是讓賀風燁想辦法挑起對方的內部紛爭,隻要西梁真的亂起來,南詔入主中原才會順利。

隻是,真的會順利嗎?

賀風燁對南詔入主中原的事,從來沒有樂觀過。

當然,他也毫不期待。

“讓我去西梁?”賀風燁冷冷一笑,“她不是想讓我回北寧城攪動局勢嗎?”

“此一時,彼一時。”南柯玥擺了擺手,“你也看到了,拓跋焱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滅了我們南疆不少蠱師。

這筆賬,怎麼著也是要算一算的,而且他在大理城全麵封鎖的情況下,還能順利逃脫,直到三天後,才讓我們知道……

這足以說明,大理城已經被西梁拓跋氏滲透。

既然已經知道地方把手伸到大理城,我大理南氏要是再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坐以待斃?”

賀風燁還是沒說話,因為對於南詔王後和南柯玥給他的任務,他也沒什麼說拒絕的權利。

而且相比較讓他回北寧攪動朝局,去朝歌查探情況,他更願意一些。

至少,他可以去看看雲若夕是不是落在了拓跋焱的手裏,也不用回北寧,去麵對一些他不想傷害卻不得不傷害的人。

“什麼時候出發?”賀風燁問道。

“明日。”南柯玥笑道。

賀風燁轉過身去。

南柯玥卻叫住了他,“小潯兒別急,我買了點好東西。”

賀風燁沒有回頭,南柯玥也沒在意,微微揮了揮手,身後的侍從就舉著一個黑盒子,去到了賀風燁的跟前。

“深秋已至,寒冬不遠,小澤兒應當用得到。”

賀風燁原本是沒有什麼表情的,但聽到南柯玥嘴裏笑說出“小澤兒”三個字,他宛若靜潭的眼睛,瞬間掀起了狂風巨浪。

隻是那巨浪被他強壓著,半點也沒有泄露。

南柯玥似乎並不在意賀風燁會有什麼反應,隻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笑著走掉了。

而原本恭謹舉著藥盒的侍從,見南柯玥和他的侍衛走了,當即抬起頭來,不屑道:“殿下賞你的東西,你敢不接?”

賀風燁淡淡的看了回去,天生上揚的桃花眼,哪怕無悲無喜,依舊給人一種,春意散漫、步入桃溪盛景的感覺。

侍從被這眼波弄呆了一下,等到想起對方的身份,他才連忙醒悟,直接鬆開了手。

黑盒子瞬間掉落,卻沒有落在地上,因為賀風燁突然伸手,接住了他。

“哼,還以為你多硬氣,不要呢。”侍從冷笑道,“拿穩了,這東西可隻有一盒。”

說完,他便不屑的走掉了。

他並不知道,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有一縷青煙,從賀風燁抬起的袖子裏飄出,落在了他的身上,並在將來,讓他噬心裂骨。

賀風燁沒有看那侍從一眼,轉身走進白木拱門,回到了他在南詔皇宮的住所——宮裏最偏僻的殿宇風息閣。

才踏入院落木門,賀風燁就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他眸光一緊,頓時飛身進入木殿,去到了輕紗帷幔後的床邊。

“哥!”

一聲帶著關切的輕喚,讓床上躺著的白衣男子,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床邊的賀風燁,笑了笑,“你回來了。”

“嗯。”

賀風燁沒有多說,直接坐下,握住對方的手,用內力撫平對方有些紊亂的氣息,然後掀開被褥,揭開了對方的褲子。

“阿潯,你這是?”

“這是黑玉膏,對經脈骨髓有奇效。”賀風燁一邊說,一邊將盒子裏的藥膏,順著對方的經脈走向,塗抹在男子的雙腿上。

當年因為傷得太重,南澤玥的雙腿留下了隱疾,每到寒濕季節,經脈骨頭都會劇痛不已,比得了風濕還要嚴重。

所以,縱然這黑玉膏是惡棍給的,賀風燁也毫不猶豫的收下了。

“五殿下!?”

一聲略微嘶啞的驚喜聲,從側院傳來,賀風燁微微抬頭,便看到一個穿著藏青色繡萱草的納衣族婦人,端著梨羹站在庭院裏

“芬姨。”賀風燁用南詔語喊了一聲。

被喚作芬姨的婦人回過神,意識到賀風燁不是自己的幻覺,當即露出笑容,激動的上前,“殿下,您,您沒事吧。”

“芬姨希望我出事?”賀風燁笑了笑,笑容雖然很淡,卻是他回到南詔這麼多日子以來,第一次露出的真心微笑。

“呸呸呸,我一介奴仆不會說話,殿下您怎能拿自己開玩笑。”芬姨放下梨羹,上下打量著賀風燁,見對方沒受什麼傷,才安了心。

“殿下,您……”

“芬姨,都說了,不用叫我殿下,叫我阿潯就好。”賀風燁聲色淡淡,在這個南詔皇宮,怕也隻有芬姨,才把他和兄長南澤玥當王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