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孕期反應吧,雲若夕沒太在意,甚至覺得自己此刻突然暈眩,隻是因為起得太晚沒吃早飯,而不是因為那淡淡的異香。
她看向拓跋焱,“你沒事吧?”
拓跋焱看向她,眸光深了一點,“這麼關心我?”
怎麼又是這句話?
“我……”
“好了,我知道,你隻是擔心你自己。”拓跋焱走進屋子,很自然的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顯然,他剛剛看到了她的暈眩。
雲若夕微微蹙眉,雖然這些天,他們沒少裝感情好,但被拓跋焱觸碰,她還是有些不習慣,不過依嘜就在外麵,她沒掙脫,任由拓跋焱將她扶著,坐在了凳子上。
依嘜看著這一幕,微微淡紅的臉上,終是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哀傷與落寞,她沒有說話,默默轉身,默默離開。
而一等依嘜離開,雲若夕就開口道:“她發現你是藥王血了嗎?”
拓跋焱很自然的坐在了她旁邊,“嗯,我也沒瞞她,跟他說了我的血之所以能毒死蠱蟲,是因為我和你在入到山穀的時候,遇到了一條特別的毒蛇。
我被那蛇咬了一口後,血裏就帶了毒,那蛇毒太過特別,連我的藥王血還不能根治,她對那蛇產生了興趣,還追問我蛇長什麼樣。”
“那你還真是沒瞞她,你的情況的確是這麼回事……”雲若夕說著說著,眼裏就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冰冷的恨意。
拓跋焱注意到了,原本看見雲若夕脖子上的痕跡,而生出的愉悅心情,也不由淡冷了一些,“你在怪我殺了你的蛇?”
“小青不止是蛇。”雲若夕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和他翻臉,便很克製的低垂了眉眼,冷靜道:“它是我的朋友和親人。”
朋友?
親人?
“嗬,拿蛇當親人,對著猴子喊大哥。”拓跋焱忍不住冷嘲道,“你倒還真是會給自己找親屬的。”
“哪有如何,這世間多的是不如動物的人。”雲若夕說完,就有些後悔,她這個時候說這些,完全就是要和他吵起來的架勢。
但這個時候,他們明顯還不能翻臉,於是她用最快的速度,扯回了正題,“然後呢?南枯肜發現你是藥王血後要強留你嗎?“
“為什麼要強留我。”拓跋焱淡冷道,“就算我是唯一的藥王血,如今沾了蛇毒,也失去了效用,她留著我做什麼?”
對哈?
他體內有小青的毒啊。
而她還居然一直擔心他可能會被南枯肜強留,簡直是……唉,真是一孕傻三年,難不成她從懷孕開始,智商就要開始下降了?
“那她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把我放了回來,就算我的血不能用,不是還有你嗎?”
“……”
果然,和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合作,要隨時做好被推出去做擋箭牌的準備,雲若夕表示,自己暫時還能淡定,“我的意思是,她不怪你隱瞞了中毒的事?”
“為什麼要怪我?”拓跋焱覺得好笑,“所有藥人都不會告訴別人自己是藥人,我隱瞞不報,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她憑什麼怪我,我跟她有關係嗎?”
“哦,也對,我們是被綁架來的……”雲若夕點頭,“那她什麼時候來取我的血。”
“不知道。”拓跋焱道,“你不是背著我和她做了單獨約定的嗎?為了遵守承諾,你當然不會告訴我這件事。”
他也自然不會幫她問這件事。
“知道了。”問完這些,雲若夕基本上確定,南枯肜不是一個嗜血好殺的人,她不會失望落空就對人大開殺戒。
當然這也可能是她怕殺了拓跋焱,她這個深情妻子會跟她魚死網破。
總之,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南枯肜是在第二天的時候來找雲若夕的,支開了拓跋焱,很是坦然的說出了自己想要血。
雲若夕也很坦然,問:“你要怎麼取?”
“放心,不開口子。”
南枯肜拿出一根火燒過的銀針,示意雲若夕把手伸過去。
雲若夕看了看南枯肜的動作,知道她絕對是個身經百戰的高明醫者,也就放心的把右手伸了出去。
指尖微疼後,開始冒出血珠。
南枯肜小心翼翼的把血落在一個蠱盅裏,就開始看蠱盅裏的變化。
雲若夕忍不住好奇,也想去看,但南枯肜卻速度蓋上了蓋子,“製蠱的過程太過殘忍,你是孕婦,還是別看了,免得做惡夢惡心。”
雲若夕不置可否,但還是乖乖的退了回去。
有時候南枯肜這個人,對人的關心,真的特別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但偶爾流出的凶煞之氣,卻又難以讓人安心。
南枯肜取了雲若夕六滴血,分別放入三個蠱盅後,就拿著蠱盅離開了。
等到她離開,拓跋焱才重新回到屋子裏。
他看著她微微抬起的手,和食指上冒出的血珠,想也沒想的就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將指尖含在了嘴裏。
雲若夕感覺整個人都被電了一下,酥麻的感覺從指尖傳來,讓她整個大腦都拉起了警鈴。
“你幹什麼!?”
她惱怒的想把手抽回去,可拓跋焱卻抓著她的手腕,居高臨下般的冷視著她,“原來你很喜歡我從你的唇上取血。”
什麼意思?
雲若夕的腦子短了一刻的路,等到回過神來時,拓跋焱已經俯身過來,將她床咚在了榻上,噙住了她的紅唇。
然後她就反應過來了,再然後,她就罵了自己一句傻逼。
不是說好了給南枯肜取血後,順便給他血的?
她怎麼忘了,還以為對方含她手指是輕薄之意。
這下好了,嘴皮子又要被咬破了。
雲若夕本以為自己又要挨痛了,結果沒想到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唇上卻多了一種十分獨特的溫軟感覺。
這是——???
雲若夕瞪大眼睛。
這混蛋,居然在用舍頭舔她。
雲若夕抬手就要糊巴掌,結果被對方一瞬間止住。
換一隻手——
結果還是同樣被截下。
雲若夕隻能緊抿起雙唇,狠厲的瞪著他。
她不敢動下半身,因為她怕傷到孩子。
拓跋焱麵對她的緊閉雙唇,卻是隱隱散著一絲不悅。
他抬起頭來看她,語氣不耐:“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