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你很奇怪

主子昏迷,夫人失蹤,暗影大部分力量開始南調,這絕對是影九在影樓的這些年經曆的最嚴重的事。

她不是傻的,看不出影樓現在應對的,可能前從未有過的危機,所以她不再偷懶,而是開始溫習影樓的暗影功。

“小九,你不能再再貪玩任性,你要好好練功,這樣才能幫到主子和夫人……”

影九在房裏練功。

離開思園的謝珩,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裏,準備處理遞上來的政務。

謝思靈站在書房外的紫藤花走廊旁,看著書房,靜雅的目光中,流露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阿木給謝珩送茶的時候,在庭院裏看見了,不由打了聲招呼:“大……二小姐。”

雖然阿木並不是特別認可雲若夕,但家主的命令不可違背,自家大人也承認了雲若夕是謝家的大小姐。

他一個下人,不能亂了規矩。

“二小姐您是來看大人的嗎?”阿木問。

“嗯。”謝思靈微微應聲。

阿木不由走到她的麵前,“大人在處理公務,可能要一個多時辰,二小姐若是有要緊的事,阿木可以幫您現在傳達。”

“沒什麼要緊的事。”謝思靈嫻靜道:“你照顧好兄長就好。”

說完,便轉身走了。

阿木看著謝思靈的背影,摸不著頭腦,自家大人是在七歲的時候,被家主簽回來的。

那個時候他,還在鄉下漏風的土地廟裏跟著兄長當乞丐,並不知道大小姐謝思靈,和被家主帶回家的大人之間,關係到底如何。

但在被大人救下來到謝家的日子裏,他還是聽謝府的下人們,說了不少兩人的往事。

說是那個時候的家主,對大小姐謝思靈並不怎麼在意,雖然對大小姐需要的東西都會加倍給,但最重要的獨屬於父親的關懷,卻一次都沒有。

相反的,家主對帶回來的大人,卻是格外的重視,每天除了政務,大部分心思都花在了教導大人,以及幫大人治病的事上。

大家都說,大人可能根本不是家主堂兄的兒子,而是家主自己的私生子。家主隻是不想擔上不守族規的罪名,才說是堂兄的私生子。

可這樣的說法,壓根站不住腳。

因為那個時候的謝家,基本上,已經成為了家主一個人的一言堂,家主壓根犯不著擔罪名這種事而不認自己的孩子。

不久前,家主不就大張旗鼓的認下了雲若夕?

不過那個時候,大家也想不出什麼別的理由,來解釋家主的做法,類似私生子的流言,便越來越多。

直到現在,都依稀還有。

那個時候阿木就開始觀察大小姐,想知道大小姐是不是會因此討厭自家大人,結果發現,大小姐真的是這天底下最完美的大家閨秀。

她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就算大家都覺得家主偏心,覺得大人的存在搶走了她的父愛,她對大人也絲毫不排擠。

且不僅不排擠,還始終有對大人,有著對兄長般的尊敬。

隻是……

真正的兄妹之間,應該不隻有尊敬才對。

阿木回想小時候自己和兄長的相處,總覺得大小姐和大人之間的相處,有些疏遠。

比起兄妹,他們更像是兩個沒有什麼關係的“互相認識的人”。

之所以彼此尊敬關心,隻是出於禮儀和自身教養,跟感情沒啥關係。

阿木歎了口氣,轉身往書房裏走。

這種涉及到感情的問題,他還是少想微妙,畢竟像他這樣不聰明的人,想也想不明白,跟在大人身邊伺候就好。

隻是大小姐來了的事,阿木還是告訴了謝珩。

謝珩聽後,批示的墨筆緩緩一頓,他抬起頭來,問道:“她在外麵站了多久了?”

阿木搖了搖頭,“阿木粗心,出去的時候沒注意二小姐是否站在那裏,回來的時候才看見的。”

謝珩收回目光,平靜的蘸了蘸墨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哦。”阿木乖乖的去門口坐著打瞌睡了。

而這時,附近的暗衛才傳音入密道:“回大人,大小姐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因為看大人批得認真,便沒有說。”

謝珩目光沉靜,扯過一張白紙,寫下一句話,“所為何事?”

“屬下不知。”

大小姐謝思靈的性情,很像年輕時候的謝堰,話不多,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裏,他們這些暗衛,看不懂。

但顯然,謝珩能夠看懂,他在紙上寫道:“去查看賀氏的動靜。”

“是。”暗衛去了。

謝思靈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他,八成是賀海瑤那邊有了什麼狀況。

謝珩重新處理公務,然而在看到下個折子時,他卻再度頓住了執筆的手。

這是一封例常的報告,有關慕世子夫婦失蹤之事。

寫報告的人,是皇帝專門派去尋找慕世子夫婦以及賀家二公子的人。

對方表示,他們已經暗中派了不少人潛入南域,試圖找到慕世子夫婦和賀二公子,但除了知道他們和肅王一起失蹤外,他們別無所獲。

唯一看上去好一點的消息,是南域淪陷後,將軍府的人因為和南詔有合作關係,所以南域和南詔沒有封鎖。

他們可以進入南疆地區,尋找慕世子夫婦和賀二公子。

“大人,家主會不會親自前去尋找大小姐了?”另一個暗衛見謝珩盯著這份報告發呆,不由問出了聲。

謝珩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寫道:“他在他們去南疆前就不在謝府了。”

“那……”

“無礙。”謝珩寫道:“不用在意。”

“是……”

謝珩略微思索後,開始在折子的後方寫建議,告訴找人的人,應該怎麼找。

寫完之後,他提前叫阿木,把這折子送了出去,而此時的雲若夕,已經將心法運行了一個完整的大周天。

白月軒給的素女心經,的確很適合雲若夕,不過隻打坐了一會,她就感覺整個人耳清目明,比早晨散步還要有精神。

雲若夕練功的時候,拓跋焱就那麼坐在對麵,略微倦懶的支著腦袋,看著她。

也不知道是真的看她,還是隻是擺個這樣好丈夫的造型想事情,反正雲若夕已經習慣,變沒有怎麼在意。

隻是當天晚上的時候,拓跋焱說了一句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

他說:“你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