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耳朵出現幻聽了……
雲若夕陷入了怔愣。
拓跋焱卻沒有,答應完半矮老人的要求,就立刻回轉身來,雙手握住她的雙肩,一副情深意切,海誓山盟的樣子。
“若夕,不要害怕,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啊哈?
雲若夕瞪大眼睛,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
因為拓跋焱此時看著她,深情低喃,難以割舍的樣子,和記憶中的慕璟辰當初同她的搞別,竟然有了九分相似。
若不是那雙眼睛,是完全不一樣的紫色,雲若夕幾乎要以為,站在她麵前的不是那個死變、態,而是慕璟辰了。
“你……”
突如其來的深情,讓她陷入了愣怔,她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拓跋焱便一記手刀,砍在了她的後頸。
意識陷入黑暗的最後一刻,雲若夕隻來得及說一個字——靠!
這個死變、態!
居然假裝慕璟辰,來迷惑她的心智!?
雲若夕幾乎不用腦子就能想到,拓跋焱弄暈她後,不是把她獻給那個半矮老婦,就是把她放血殺蟲……
隻是她想不通,他幹嘛要裝一下深情,直接把她拋出去不就行了。
結果沒想到,她醒來後,身上不僅沒有傷口,反而換上了幹淨的布衣布裙,躺在一張涼悠悠的竹榻上。
“醒了?”
同樣換了一身當地民族服飾的拓跋焱,正幹幹淨淨的坐在竹榻旁,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神色淡冷的看著她。
雲若夕愣怔了一下,“我是在做夢?”
突然說出的話語,讓拓跋焱的眉眼微挑,似帶了點笑意,但他眸光太冷,那笑容自然沒有什麼溫度,“你的確可以把這當成夢。”
畢竟他拓跋焱親自給人喂藥,還是頭一回。
雲若夕微微皺眉,能說人話嗎?“這是什麼情況?”
拓跋焱回答雲若夕的,是他淡冷的傳音入密:“那個老太婆不是簡單的巫蠱師,而是曾經巫神教右派的長老南枯肜。
她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也是巫神教的內門弟子,兩人感情很好,基本到了不用情蠱,也可以生死不離的地步。
隻可惜巫神教發生兩派內鬥,她同為長老的丈夫,為了保護她順利逃離巫神教祭壇,死在了左派長老的手裏。
她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才研製出極為厲害的金蠶蠱,幫她丈夫報了仇,不過二十多年的時間,巫神教已經被左派牢牢掌控。
跟隨她一起逃出的右派教眾死的死,散的散,根本沒剩多少,她無力與右派持續抗爭,隻能勉強言和,然後帶領剩下的教眾,躲在這片深穀裏……”
拓跋焱輕描淡寫的訴說著一個老夫人的過去,看上去似乎隻是一個教派的內鬥,但裏麵包含的卻是上千人的生與死。
更甚至,蔓延了近五十年爭鬥歲月。
雲若夕消化了好一會,才坐起身了,看著對方喂來的藥,疑惑道:“這些,跟你和我在這裏有什麼關係?”
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們為什麼會安然無恙的在這裏?
後麵的兩個問題還沒問出口,拓跋焱就略微不耐道:“還沒反應過來?”看來對她聰明的定義,得重新更改。
雲若夕微微皺眉,眼底寫滿了“我要是聰明,也不會落到這個境地”的意思。
拓跋焱冷嗤一笑,“說得也是,你要是聰明點,又怎麼會被你的同伴背叛。”
雲若夕微微皺眉,沒有做聲。
“你仔細回想,那老太婆最初看到我們時說的話。”
最初?
雲若夕低頭回憶,想起那老婆婆一出現,就說他們是情侶,然後說什麼最不喜歡情侶,要拆散他們……
“女人往往言不由衷,無論在那個年紀都一樣。“拓跋焱冰冷微嘲,“她說她最喜歡拆散情侶,其實是在說反話。
她很欣賞感情深厚的人,她之所以對我們的追殺,除了想試探我們,看看我們的身手,以判斷我們來自何門何派。
更重要的是想看看我們的感情,是不是如同她和她的丈夫一樣,生死與共,情比金堅。”
說到“情比金堅”四個字的時候,拓跋焱的眼裏明顯閃過一絲更明顯的嘲諷,但手裏的動作卻是拉住了雲若夕手腕,將她拉入了懷裏。
“你?”雲若夕被他的舉動驚了一下。
“想活著,就別反抗。”拓跋焱傳音入密道,“她雖然不在現場看著,但屋子裏到處都是蠱蟲,也就到處都是她的眼線。”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拓跋焱說完,便把手裏的藥遞給了她,“喝了吧,已經不燙了。”
雲若夕愣了一下,因為拓跋焱出聲說這話的神色和聲音,都非常溫柔,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雲若夕微微皺眉,雖然因為才清醒,腦子轉得不夠快,但在拓跋焱的連番解釋下,她也算明白過來。
那個突然殺出來的老人,是生活在這片深穀裏的巫神教左派的長老,名叫南枯肜。
之所以出現在水邊,不是像她所說,是專門來給她的蟲子找魚吃,而是因為雲若夕放火燒山洞,弄出了濃煙。
濃煙引起了南枯長老的注意,她才專門驅使黑飛子蠱蟲,趕了過來。
來的時候不早不晚,正好看到拓跋焱為了防止雲若夕摔倒,樓住了雲若夕的腰。
南枯長老誤以為他們是情侶,便揚言說自己不喜歡情侶,對他們展開了追殺。
但就像拓跋焱所說的那樣,她這般作為,隻是想要試探他們。
拓跋焱通過對南疆巫蠱師的了解,猜到了南枯長老的身份,然後順著南枯長老的要求,表現出對雲若夕一往情深的樣子。
南枯長老在當時的拓跋焱身上,看到了曾經為了救自己而犧牲的丈夫,這才放過了他們兩人的性命。
不過南枯長老對拓跋焱的血液,還是很感興趣,所以並沒有放他們離開,而是將他們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藥是什麼?“雲若夕很警惕,並不完全的信任拓跋焱的言語。
拓跋焱勾了勾唇,眼底深處依舊是淡淡的嘲諷,“給你保胎用的。”
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