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大白腿

影魅聽後沒說話,但坐著沒有離開的動作,表明他已經被賀風燁說服。

村寨頭領歡迎他們的方式,和雲若夕曾去貴州苗寨參觀千人宴的場景差不多。

長長的宴席,從村中央的祭祀台,擺到了了中央廣場的邊緣,幾乎家家戶戶,都前來赴宴。

男人們上桌,說笑,女人們則負責做菜,倒酒和照顧孩子。

南疆地區民族很多,但大多一脈相承,有不少文化都是互通的,比如重男輕女這一條,就是去哪個村寨都會遭遇的事。

隻是他們的重男輕女,和中原地區的重男輕女不一樣,他們的宗教信仰很濃,所有女子和男子一樣,都是他們所謂的大地之神的孩子。

故而女子雖是家裏的副手,但該有的地位一點也不少,就算招待貴客的時候不上桌,給貴客吃什麼,怎麼吃,以及如何招待,都是女人說了算。

而且這裏的女人,不可以被販賣,誰要是敢販賣婦女,就是與大地之神作對,需要接受村子裏非常殘忍的懲罰。

具體是什麼懲罰,賀風燁沒說,估計是怕嚇到雲若夕。

除此之外,這裏的女人若是與丈夫不和,還能主動“和離”,隻要去神廟禱告,希望能接觸婚姻,男方就必須歸還女方嫁妝的兩倍或三倍作為補償。

因此,這裏的女性,看上去似乎沒有中原女子過得好,但仔細比對就會發現,她們的日子和地位,要比中原女性的日子和地位要好得多。

雲若夕是這桌長宴上,唯一上桌的女玄,這主要是因為賀風燁謊稱,雲若夕是他的妻子,這才得到了上桌的待遇。

雲若夕沒有計較這種口頭上的便宜,隻要能盡快找到慕璟辰,別說口頭上說她是他的妻子,說她是他的奴隸,她都認。

而雲若夕對他故意占便宜的順從,也讓賀風燁意識到,小女人是有多在意慕璟辰。

心裏為什麼有些悶?

賀風燁抬頭看了看天,估計是要下雨的緣故……

雲若夕坐在賀風燁旁邊,看他和首領攀談,好幾次想說:你不是賀家的二公子嗎?到底是怎麼抽身來南疆,學習這裏的語言的?

可仔細想想,慕璟辰還是慕王府的獨子呢,備受大眾關注,依舊能***有術,她這問題也就落回了肚子裏。

另外,雲若夕還注意到,在這場百人宴中,隻要賀風燁說話,那些本在歡聲笑語的男人們就會停下來,聽他說話。

那一個個陶醉聆聽的樣子,就好像賀風燁說的話真的成了神諭,哪怕是聽一聽,都會讓他們覺得三生有幸。

雲若夕由此,越發理解地理誌上特別標注的,南疆地區有濃鬱的宗教信仰是怎麼一回事了。

酒席差不多持續了半個時辰,期間男人們不斷的朝賀風燁敬酒,賀風燁一一喝了,但直到最後,他的臉色都沒有變化。

男人們看了越發佩服,說了一大堆雲若夕聽不懂的話,但從他們恭謹又膜拜的神色裏,她不難猜測這些話,都是敬佩和誇讚。

等到酒席散去,首領才開始按照賀風燁的要求,派人去四處打聽,附近的村寨有沒有人見到受傷的陌生人。

雲若夕見頭領派了十多個小夥子離開村寨,這才稍微壓下了心中的焦躁,回了吊腳樓休息。

這一回去,她就撤掉了身上圍著的布裙。

此刻正值盛夏,天氣熱得不行,尤其是這種深山雨林的環境,身處其中,更是如同處在一個天然的大型汗蒸室。

因此這裏的人,衣著都很開放:男子要麼赤果上身,要麼隻著背心坎肩,女子要麼穿短袖短裙,要麼穿吊帶短褲。

總之和現代人的夏天著衣風格,有異曲同工之妙。

賀風燁為了照顧中原女子的保守觀念,給雲若夕和影七的衣衫,都是長袖加長裙。

雲若夕想著出去見客,自然忍了,如今回來,自然無法再忍。

正巧招待他們的民夫家裏,有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女兒,那女兒見雲若夕滿頭都是汗,當即給了雲若夕她自己的衣裳。

雲若夕也不客氣,當即穿上了對方給的藍色短衫和藏青色的銀飾小布裙,化身成了村寨裏的一枚漂亮的南疆姑娘。

“阿布依,你,你可真好看……”

阿布依是這裏對貴族婦女的敬畏稱呼,賀風燁被當成了神使,雲若夕自然也跟著升級,變成了這裏的貴族婦女。

雲若夕穿上衣裳後,把頭發紮成了涼快的丸子頭,小姑娘見她不喜歡戴帽子,就給了她一條銀飾。

南疆銀礦頗多,這裏的銀子並沒有大寧那般值錢,幾乎家家戶戶的女子,都有銀製的飾品,和銀製的護身符。

雲若夕也沒客氣,入鄉隨俗的接過銀鏈,對著水缸戴上。

看著水裏的自己,雲若夕想的不是美,而是感慨自己很有先見之明,知道來南疆的時候會入夏,所以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就修剪了頭發。

不然,這一大堆頭發裹纏在頭上,她得悶死。

“阿勒桑回來了——”

照顧雲若夕的小姑娘一見賀風燁,就亮了眼睛。

但走來的賀風燁,卻是把目光全落在了雲若夕的身上。

略微驚豔的目光,在雲若夕的身上忽上忽下,最後停留在短裙下方,那露出的一雙修長大白腿上。

很美……

這是賀風燁腦海裏下意識浮現出來的感覺。

第二感覺便是,她似乎並不排斥這裏的民族服飾和習俗。

要知道,大部分的中原人對於南疆人的穿著打扮和習俗,都是很看不起的,他們貶之為“沒有開化,不知廉恥”。

“你回來了。”注意到賀風燁的視線,雲若夕心裏尷尬了一下。

作為現代人,她是不怎麼在意自己穿短衫短裙,可那也是因為在現代,許多女孩子都這麼穿。

如今換了地方,心理的感覺自然有些不一樣。

不過賀風燁看她的樣子,並不像大灰狼看見小白兔,她也就壓下那股尷尬,一臉正常道:“頭領叫你,沒別的事吧?”

“沒什麼特別的事。”賀風燁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問自答道:“跟我們找人無關,他隻是想讓我幫忙,翻譯幾張經卷。”

“經卷?”雲若夕好奇,“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