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夕一臉尷尬,完全不知道,是該繼續裝沒看見,還是該提醒外麵的人,這裏有人,讓他們換個地方。
她正準備向慕璟辰尋求建議,就見慕璟辰勾笑帶嘲,在她耳朵附近點了一下,然後她就對外麵的情況聽不太清楚了。
雲若夕楞了一下,不高興了,這混蛋,怎麼隻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憑啥現場版他能聽,她就不能。
她瞪圓眼睛抗議,慕璟辰卻是微微俯身,在她耳邊傳音入密道:“乖,他們太吵……你要是想了,為夫換個地方滿足你。”
麻的!
她是這個意思嗎?
誰想要了!
雲若夕想推開慕璟辰,卻發現慕璟辰幫她取下了禮冠,輕柔捏著脖頸,很舒服,很輕鬆,就像石頭從身上卸下去了一般。
雲若夕不瞪眼了,立刻舒爽的閉上眼睛,享受慕璟辰的按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模糊的聲音漸漸消失。
慕璟辰給她重新帶上了禮冠,“走吧,到午宴時間了。”
“嗯。”
雲若夕見慕璟辰開口說話,便知外麵的野鴛鴦完事了。
她不由推算了下時間,發現那男人的時間短得可怕。
等等……
她想這個做什麼。
她怎麼能這麼汙!?
雲若夕狂甩腦袋,消除想法,動作幅度之大,差點沒把禮冠給甩下去。
慕璟辰見此,頓時幫她扶住禮冠,微微蹙眉,“怎麼了?是不是哪裏沒戴好,讓你難受了?”
“不是。”雲若夕微微紅臉,尷尬道:“我們走吧。”
雲若夕拉起慕璟辰的手就往外走,結果走著走著不識路,隻能停下腳步,看向慕璟辰試探著問“是,是走這邊吧。”
慕璟辰輕嗤一笑,化被動為主動,重新牽起她的手,走向了右邊。“是這邊。”
“……”
某世子:嗯,自家小女人那強壯鎮定的樣子,別說,還挺可愛。
兩人回到廣德殿的時候,已經布下了春祭宴。
因是典禮宴會,宴會上的布置也好,歌舞也罷,都是比較莊重的。
舞者歌者,多帶祭禮之意,少了風花雪月的味道。
雲若夕卻看得津津有味。
她和慕璟辰的位置,位於慕王爺和長公主後麵,但從整個大殿裏的位置上看,已經算是地位極高的皇親國戚了。
慕王爺和長公主的對麵,是東宮太子,和太子妃,然後才是後宮有品階的妃子,妃子下方,是皇子和公主。
皇子獨坐一桌,公主卻是兩人一桌,當然,出嫁後有駙馬的公主例外。
而他們這邊,慕王爺和長公主的下方,則是皇帝的弟弟齊王,以及齊王妃。
齊王夫婦的再下方,才是謝家、王家、賀家這些上三門的人。
其餘世家,皆在上三門之後。
官員嘛,則坐去了大殿最末端和角落。
至於他們的家人,那是上殿的資格都沒有的。
據說,另有偏殿招待。
雲若夕往右邊看去,便見齊王身後坐著他的長子薑濤,以及薑濤的妻子。
那個曾在謝府裏見過的,齊王的獨女韻秀郡主,則在薑濤後麵的位置,這一點,和華陽郡主一樣。
雲若夕心中微歎,縱然華陽郡主是慕璟辰的嫡長姐,她的位置仍舊在慕璟辰和她身後。
這說明大寧即便開放,給了女子諸多便宜,在骨子裏,也還是重男輕女的。
從這些座位的排序就可以看出來。
雲若夕一邊吃東西,一邊暗中觀察,那小機靈的模樣,看得慕璟辰直想捏她的小臉蛋。
“阿夕,你這樣可真像兔子。”
“啊?”
兔子?
為什麼啊?
“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又舍不得手裏的美食……”慕璟辰輕笑,“可不是出來覓食的兔子?“
“……”
哼,以為她想嗎?
她還想專心吃東西呢,可她既然半隻腳踏入皇家範疇,成了皇帝的外甥媳婦,將來注定要和這些皇親國戚打交道的。
總不能一個個的都用畫去認識吧,自然得趁著這個時候,能記下得都記下。
慕璟辰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取笑了她後,便開始給她介紹,雲若夕一一聽著,然後便把注意力,落在了對麵的後宮妃子和皇嗣上。
曆代皇帝大多都是佳麗三千,這話當真不假,哪怕是不怎麼廣選秀女的高帝,後宮也有諸多嬪妃。
不過值得雲若夕這個世子妃注意的,也就隻有那麼幾個有分量的女人。
一個自然是當今皇後,出自王家,一個便是位於四妃之上,皇後之下的貴妃,出自謝家。
另外兩個,是四妃中的兩個,褚德妃和趙賢妃,剩下的,便是有皇家子嗣的蕭貴人和蘇才人。
當然了,李昭儀作為皇恩盛寵的妃子,自然是要記得的。
剩下的子嗣,嗯,也很好記。
當今聖上的孩子不多,一共十個,六個皇子四個公主,其中靠前的四個,全是皇子,到了第五個才是公主。
故而這五公主康寧,是眾位皇子公主中最受高帝寵愛的,夫婿也在是在世家子弟中挑了又挑,最後選擇了謝家子弟。
雲若夕在看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一道猥瑣的視線,她看了過去,便見對方端著酒杯,目光在她的臉上肆無忌憚的遊離。
這個人,是二皇子……
雲若夕眸光微冷,不同聲色的微微後移,避開了對方的探視,而慕璟辰似乎也注意到這道令人不悅的視線,眸光冰冷的看了回去。
不過二皇子顯然都陷入了美色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某人的眼如刀劍。
他心中驚豔之極,這皇家祭祀的禮服,最是繁重難看,就算是再美的女人,穿上這厚實的衣裳,也會失去了讓人品嚐的味道。
哪怕是美豔傾城的李昭儀,穿上禮服後,也依舊少了那媚然天成的味道。
可她卻沒有!
二皇子薑慶怎麼也沒想到,表弟慕璟辰娶的這個民間千金,會有這樣令人驚豔的麵容和不俗的味道。
美,難得的美。
和京城這些亂七八糟規矩養出來的女人,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他喉嚨咽下酒水,一股難言的炙熱在身體裏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