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雲若夕震驚了。
難不成,那兩個孩子,真的是……
白月軒的?
雲若夕正這般想,影魅就及時道:“但是老乞丐沒找到人。”
“啊?”
影魅微微垂頭,“主子當時因為雪髓毒發,被屬下送去了小醫仙的藥廬,老乞丐最後抓走的,是主子……“
雲若夕沉默了,隨著影魅的敘述,漸漸理清楚了當年所發現的事——
原主對白月軒心有情愫,保護她的老乞丐為了給她解毒,也為了成全原主,就去藥廬抓白月軒。
結果沒想到那個時候白月軒,為了救治突然到來的影樓樓主,正好外出采藥。
老乞丐一時之間找不到白月軒,身中情毒的原主又急需解毒,老乞丐隻猶豫了片刻,就把魔抓伸向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慕璟辰。
以老乞丐的原話就是——哎呀,小女娃你莫怪我,你的小情人不知道跑哪去了,這個男娃娃模樣不錯,可比你心上人好看多了,你將就一下。
總之,就是雪髓毒被控製到一半、陷入昏沉的慕大世子,就這麼被人強行當了解毒劑,給無償使用了。
雲若夕想起記憶裏,那主動纏上“白月軒”,啃啃咬咬的畫麵……
她突然明白剛剛看到的慕璟辰,為什麼會是那樣一副欲言又止,難以言說,眸光複雜不明的神色了。
因為他堂堂的影樓樓主,慕王府的慕大世子,京城第一紈絝,居然手無縛雞之力的,被一個女人強了啊。
雲若夕本來覺得這件事,挺尷尬,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和言說的。
可一想到那個素來都是欺負別人,沒得別人欺負他的慕大世子,也有這麼一天,她突然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影魅聽到雲若夕笑,那是把頭低得更低了。
而慕璟辰卻是猛的轉過臉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雲若夕:“夫人,很好笑?”
雲若夕被他這麼一看,頓時噎住,“不,不好笑。”
慕璟辰這個人最小氣,最記仇了,她不能得罪,可是……她實在忍不住啊。
“影魅,你知道規矩,回去領罰吧。”
“是。”
影魅默默去了。
他這次回來雖然帶了足量的情報,但也不能挽救他曾經丟失主子,還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巨大失誤。
影魅領罰去了。
而慕璟辰也要開始懲罰,這個捂著嘴都還忍不住笑他的小女人了。
“阿夕,我們去床上笑可好?”
雲若夕一聽到床,就下意識彈起身來,自動遠離慕璟辰兩尺開外。
但慕璟辰動作更快,直接屈身上前,一把摟住了她。
“乖,待會你可要一直這麼笑,別哭哦……“
“慕璟辰,你榴芒!!!”
想起昨晚的遭遇,雲若夕不敢笑了,甚至還有點想哭,“你說好了今晚不動我的!”
“本世子有說過嗎?沒有吧。”
論不要臉,他慕世子在京城敢認第一,就沒人敢認第二,“阿夕,你對你的夫君了解得還不夠深入。”
“我們深入了解一下。”
誰要深入了解啊!
你這個榴芒!
……
雲若夕到最後是真的哭了,求著喊著說錯了,吃飽喝足的某人才放過她。
等到第二天。
某女人開始發脾氣,全程黑臉不理人。
某人見了,也不急,優哉遊哉的去到東邊的易竹閣,抱一個牽一個,來到生氣的小女人麵前,打了感情牌。
“安安樂樂,等過幾天,爹爹和娘親帶你們去山上玩如何?”
“山上?是打獵嗎?”小長樂興奮的睜大了眼睛,“那是不是娘親又可以抓兔兔給我們吃了。”
小長樂在清河村有記憶以來,都是挨餓的狀態,第一次吃飽飯,是娘親抓的魚,第二次吃到美味,便是雲若夕炒的兔子。
不得不說,慕璟辰的這招極其有用。
雲若夕這個人吃軟不吃硬,被小包子跑來拉住手,然後用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她完全招教不住,隻能歎了口氣道:“好,娘親,給你們獵兔子。”
“謝謝娘親!”小長樂開心的抱住自家娘親。
雲若夕瞪了慕璟辰一眼,卻見不要臉的某人居然大大方方的回應了她的瞪眼,還對著她笑了一下。
那笑容清淺帶著一絲繾綣和瀲灩,把雪紗窗外的桃花勝景都給落成了背景……
好不,她承認,這個世界真的是看臉的,長得好看的人,哪怕是做錯事了,也總是容易被原諒的。
尤其是慕璟辰這種世間絕·色,更是難以招架。
她又一次的破功敗北了。
隻是她沒想到,慕璟辰所說的上山遊玩,不是他們一家四口出遊,而是要跟著一堆人出遊。
“你是說五日後,我們要參加皇家春獵?”
“嗯,一般皇室獵宴有春秋兩場,春為始,秋為收,偶有冬獵,但都是帝王自己小規模的遊樂。
這次春獵,有春祭的典禮,比較大,京城的皇親國戚基本上都是要參加的,百官極其家屬也要參加。”
“這麼大規模的出遊,應該不會離京城很遠吧。”雲若夕問。
“對,在嶽靈山附件的皇家獵場。”慕璟辰回答。
嶽靈山雲若夕知道,是在京城北邊的一座山,山勢不高,但呈綿延之勢,乍一看,頗有臥龍之姿。
當初蘄州建都城選在這裏,就是因為這座山,而大寧太祖、高祖以及文帝的皇陵,也都建在這大龍脈山裏。
皇家獵場位於嶽靈山偏南的地帶,為了方便祭祀和遊樂,先帝在這裏建有小型的行宮。
“清明祭祀和出行準備所需的東西,有母妃準備,你不用操心,不過出行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是要記下的。”
“這個我懂,你放心,有陳嬤嬤在呢。”作為雲若夕的教養嬤嬤和規矩大師,就沒有陳嬤嬤不知道的規矩。
雲若夕忍不住道:“要不是我當年學醫,學院要求我們靜心沉氣,動作一絲不苟,我這個喜歡鬧騰的人,鐵定受不了這麼多的規矩。”
慕璟辰清淺淡笑,牽著她的手,“是是是,嫁給我這麼個麻煩的世子爺,真實委屈辛苦姑娘你了。”
“嗯哼。”
知道就好!
雲若夕傲嬌的偏過頭,卻是想起了一個問題:“對了阿辰,如果照影魅所說,那個老乞丐一直在保護我,那我當初毀容,他怎麼沒出現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