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老爺那個時候就已經中了這種毒,且因為嫁給了老爺,夫人也被毒藥饞噬,隻是暫時沒有表現出來。
好在有言姑娘,老爺和夫人才雙雙保住了性命,包括中毒不深的大小姐,也是言姑娘給治好的。”
說到這裏,馮媽媽突然忍不住的想,若雲若夕正是言雪靈的孩子,那大小姐當年所做的事,何止是罪孽,完全就是在恩將仇報。
馮媽媽現在都忍不住想起身,代舊主們給雲若夕跪下,她也算明白,安老夫人為什麼會對雲若夕這般愧疚。
“馮媽媽,然後呢?”雲若夕問,“言雪靈治好了老夫人他們,就離開了嗎?”
“沒有。”馮媽媽道,“因為下毒的人沒有找到,老爺和夫人便懇請言姑娘留下,幫忙老爺他們尋找下毒的人。
等到老爺和夫人抓住了下毒的仇家,幫老太爺報了仇,言姑娘才不辭而別的。”
馮媽媽感歎道,“老奴還記得,當時老爺和夫人都很遺憾,他們還沒來得及好好的報答言姑娘,言姑娘就離開了。
好在後來京城傳來了言姑娘的消息,夫人和老爺這才讓人送去了珍貴的藥草當做謝禮。”
馮媽媽道:“老奴所知道的有關言姑娘的事,也就這麼多。”
剛說完,馮媽媽的眼睛就閃爍了一下,“哦,還有一件事,當初言姑娘離開京城後,曾來嶽陽找過夫人。
她說,當初的毒素雖然已經被她清除,可多年的毒素侵染,已經傷到根本,老爺時日無多,至於夫人……
老奴並不清楚言姑娘做了什麼,反正後來,老爺的確是突然病倒,不過三天,就去了。
而夫人,卻如言姑娘所說的那樣,暫且好好的活了下來。
至於大小姐,她的天生體弱多病,也多是因為從娘胎裏帶了毒,嫁去雲家,經曆生產,也去得早。”
“那安淺淺的身體?”雲若夕作為醫者,下意識的關心了一下。
馮媽媽歎息道,“她沒事,大小姐身子被毒殘害後,隻是比常人弱,她的身體裏已經沒多少毒了。”
雲若夕聽後靜默,理了理整個過程,最有用我的,也就是言雪靈離開京城後,去找了安老夫人那裏。
“馮媽媽,那你可知道言雪靈去主動找安老夫人是為了什麼?”
“為了一株藥。”馮媽媽道,“言姑娘似乎很需要這株藥,她知道安家富可敵國,人脈廣博,各行各業都有涉及,可以用最快的時間幫她找到這株藥。”
“那藥是什麼?”
“我記得,好像叫聖心蓮。”馮媽媽道,“是一種十分稀有的植物,香氣可中和世間百毒,一般人,像老奴這樣的,聽都沒聽說過。”
解毒的稀有藥材?
雲若夕微微凝眉,言雪靈果然在那個時候中毒了。
“那最後,老夫人幫她找到了那聖心蓮了嗎?”雲若夕問。
馮媽媽搖了搖頭,“沒有,沒來得及,言姑娘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安家待了短短三天,發現一直沒消息,就離開了。”
馮媽媽皺眉道,“當時不覺得,現在回憶起來,老奴似乎覺得那時候的言姑娘很奇怪,完全不複當初在安家第一次見她時,那般天真浪漫。
她好像有了心事,且心事很重,離開的時候匆忙得,就好似在被人追趕一般,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樓清風並不在她身邊。”
什麼!?
這一信息點瞬間詫異了雲若夕,要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言雪靈是和樓清風一起離開京城的。
後來言雪靈中毒,也是樓清風將她帶回了藥王穀,怎麼看,兩人應該是在一起的才對,沒想到中途,兩人分開過。
“說到聖心蓮。”馮媽媽激動起來,“雲娘子,當時言姑娘留下書信,說若將來找到聖心蓮,希望安老夫人能送去藥王穀。
可等到言姑娘去世的消息傳來,我們都沒有找到那傳說中的藥草。
後來,就在我們以為那藥草不過是被人幻想的植物時,在雪國那邊的客棧,卻傳來了有聖心蓮的消息。”
安家生意遠通境外,在和大寧有發達貿易來往的雪國,也有分號,更發展了不少產業。
這大概也是言雪靈找到安老夫人,希望她幫忙尋找最主要原因。
“夫人為了報答言姑娘,繼續尋找聖心蓮,終於找到了那稀有的藥草,可沒想到後來藥王穀閉穀,一直不見外人。
等到近些年,藥王穀重新對外招收弟子,我們才得以把那聖心蓮送過去。”馮媽媽忍不住哀傷,“卻終究是晚了。”
“你們已經盡力了。”雲若夕寬慰道。
馮媽媽看著雲若夕,或許是想到言雪靈,她看雲若夕是越看越順眼,“言姑娘不喜歡對外露出真容,雲娘子你也不喜歡。”
額,不是她不喜歡,而是某個愛吃醋的男人不喜歡。
至於言雪靈為什麼不願意……她就不得而知了。
“馮媽媽,除了這些,就再沒有別的了嗎?”雲若夕問。
“沒有了。”馮媽媽說到這裏,才後知後覺的想,“不對啊,你和小小姐一樣大,可小小姐出生的時候,言姑娘已經死了……”
雲若夕坦誠道:“這也是我為什麼會來找您詢問有關她的事,我對我自己的身世很在意。”
她拿出了和血玉放在一起的玉牌,“馮媽媽,老夫人臨終前,將這個給了我,直覺告訴我,這可能跟言雪靈有關。”
馮媽媽一看那玉牌,便亮了眼睛,“這是言姑娘的!”
雲若夕微微凝眸,果然……
“馮媽媽你確定嗎?”雲若夕闡述道,“老夫人告訴我,周楠的父親周大管家曾在老夫人身上看到過這玉牌,以為是老夫人的,才將無意間遇到的玉牌買下送回。”
“老奴確定。”馮媽媽堅定道,“當初言姑娘親自給老爺熬藥的時候,老奴去幫忙,在言姑娘的脖子上看到過。
因為當時天氣太熱,言姑娘扯領口的時候沒注意,把這玉牌扯出來了,老奴才看到的。
言姑娘似乎很寶貴這塊玉牌,見老奴來了,立刻把玉牌放進了懷裏,似乎怕老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