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別人眼中的他

喝著茶的雲若夕,壓根嚐不出茶的好壞,此時她,簡直心亂如麻。

她本來是十分著急想要見到慕璟辰的,可拖了這麼些天後,臨到要見麵了,她卻有些害怕。

害怕丹朱說的是真的,害怕那封信也是真的,害怕他變了心,害怕自己去找他,隻是自取其辱。

但那又如何?

害怕之後,她握緊了腰間的匕首,他說過,日後他若是負了她,她可以捅他。

他要是為了父母、家族,或者責任,沒辦法和她在一起,她可以理解,但要是因為見異思遷……

雲若夕紅唇緊抿,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白月軒喝著茶,看著書,似乎並不在意雲若夕此刻的心境。

在天幕越來越暗的時候,辛夷回來了,“先生,慕王府的人說,世子前段日子犯事,被陛下拘禁,任何人都不得探望,所以暫時見不到慕世子……”

“被拘禁?”雲若夕的心頓時緊了一下,“為什麼被拘禁?”不會是因為她吧。

事實證明,她自作多情了——

辛夷回答道:“好像是因為慕世子前段時間,為了去探望獄中的肅王,違抗了皇命。”

肅王?

雲若夕對慕璟辰家裏有幾口人都不知道,對皇親貴族,就更不知道的,後來她才從孫婆婆那裏聽說。

肅王是大寧有名的戰神,是當今聖上最小的弟弟,也是慕璟辰的叔叔。

“那他沒事吧?”雲若夕對慕璟辰有些擔心,這違抗皇命,一聽就不是小罪。

“沒事的。”辛夷回道,“慕世子很得當今陛下的喜歡,拘禁隻是不讓他出王府,不讓他見外客,跟平時沒什麼區別的。”

“這樣……”雲若夕放心了,卻忍不住問,“那他要被關多久?”

辛夷搖了搖頭,“不知道,慕王府說,陛下的命令是三月,但重陽節的時候,太後娘娘下了懿旨,說是要給世子甄選世子妃,大家覺得,太後娘娘應該會提前讓世子解禁。”

給世子選妃?

雲若夕瞳孔微縮,丹朱沒有騙她,他真的要和別人定親了。

“大姐姐,是你想見慕世子?”辛夷看著雲若夕,忍不住問出憋在心中的問題。

“嗯。”雲若夕隨意應答,她原本理好的心緒,因為聽到慕璟辰要選世子妃這件事,又給弄亂了。

辛夷得到雲若夕的回答,頓時不解的皺了眉頭,“大姐姐,你怎麼會認識慕世子?他可是整個大寧出了名魔頭。”

辛夷和竹苓並不知道雲若夕的兩個孩子,與慕璟辰所中的毒一樣,因為他們更不不知道,慕璟辰就是影樓樓主。

“魔頭?”雲若夕呆愣了一下,“他怎麼又成魔頭了。”

“他一直都是魔頭啊。”辛夷道,“據說他小時候,還是挺正常的,但因為十二歲那天,摔壞了腦子,整個人的性情就變得乖張起來,誰要是惹到他,斷手斷腳都是輕的……”

辛夷還沒說完,就聽到自家先生輕喚了一聲:“辛夷,去打水。”

“哦。”辛夷吐了吐舌頭,知道這是自家先生不讓他嚼舌根。

他乖乖去了。

雲若夕立刻將疑問的看向了白月軒,“先生,他?”

白月軒沒有回答,隻道:“姑娘先回吧,若慕王府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帶姑娘去。”

“是,多謝先生。”雲若夕起身,微微躬身,離開了。

白月軒雖然沒有解釋,但辛夷說的那些話,明顯引起了雲若夕的注意。

她所認識的慕璟辰,隻是雲辰,關於他的過去,她一無所知。

於是第二天,她就端著糕點,來找了辛夷,打聽慕璟辰的事。

但辛夷被白月軒訓斥,麵對美食誘、惑,堅定不移,“大姐姐,那些都是我聽來了的,不知真假,不能亂說。”

辛夷不說,雲若夕也不強迫他,轉身就找了文濤,“文濤,你可知道慕王府的慕世子?”

文濤麵對雲若夕的疑問,皺了皺眉,“雲娘子,你怎麼提起這個人了?”

“怎麼了?不能提嗎?我隻是無意間聽辛夷說,這個人好像風評很差。”雲若夕還沒解釋完。

文濤就一臉嫌棄道:“何止是很差,那不是一般的差,在京城,或者說在整個大寧,誰不知道一世英名的戰王府,出了個大魔頭。”

“……大,大魔頭?”

“可不是,雲娘子,我跟你說,那個慕世子啊,真的是太惡劣,太乖張,太狠毒了,他做的惡事,能寫一大堆話本子……”

“你挑重點的說。”

“哦,行,那我就跟你說幾個特別惡劣的。先說那個前任吏部尚書家的三公子的事吧。

據說這三公子,就是因為在賭桌上,贏了慕世子一個點數,三天後,就被人發現,在暗巷裏躺著。

兩隻手都給切了下來,吏部尚書去責問慕世子,他卻居然笑著說,那是三公子自己手賤,自己折騰的沒的。

吏部尚書不肯善罷甘休,當天晚上,他和他另外兩個兒子的手,都給人切斷了,由於找不到證據,慕世子連大理寺的門都沒進去過。

瞧瞧,多惡劣!

還有前任守備軍張大人家的小少爺,就因為跟他搶萬花樓花魁,被他直接用刀廢了命根子。

張大人家三代單傳,就這麼一個公子,張大人哭到聖上麵前,大理寺還沒開始查,張大人家就走了火,一家人全死在了火裏。

瞧瞧,多狠毒!

而大理寺調查張大人家的失火案,卻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因為花樓裏根本沒有一個敢出來作證,說慕魔頭斷了張公子的命根子。

這件事不了了之,可京城百姓誰不知道,這些事都是那慕魔頭做的。

瞧瞧,多陰險!!!

還有,他長了張很容易迷惑人的臉,總是會吸引人的視線,可他偏偏不喜歡人看他,一次赴宴,就因為當時領舞的舞女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讓人當場挖出了眼珠子。

唉呀媽呀,太變、態了,太可怕了!!!”

“……”

文濤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事,莫不是殺人放火,挖人心肝的殘忍之事,隻聽得人頭皮發麻,全身冰冷。

雲若夕想起記憶裏,那淺淺一笑便是絕色風華的容顏,無論如何也不能講文濤口中的慕璟辰,和她認識的慕璟辰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