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站在雲若夕身邊的小長樂,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連沒什麼表情的小長安,也忍不住揚了揚眉眼。
雲若夕本來也是要笑的,可繼承了外婆國家一級演員演技的她,關鍵時刻又怎麼會笑場。
所以她不僅沒笑,還當著大家的麵,非常“白蓮花”般的蹙了蹙眉,關心道:“劉嬸子,你沒事吧?”
“你,你——”
劉香蘭一嘴的稀泥,是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六媳婦頓時添油加醋道:“劉香蘭,你這當著村長的麵去打人,未免也太不把村長放在眼裏了。”
“七叔,我沒有,我隻是想證明-——”
“證明什麼證明!“村長氣得,忙給旁邊的妻子使了個眼色。
村長夫人會意,立刻上前把劉香蘭攙扶起來,“好了香蘭,你別說了,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是個急脾氣,就算因為當初雲寡婦的兒子偷了你的雞,你心裏不舒坦,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就也別再計較了。”
雲若夕一聽,頓時明白村長兩口子,是在護內了。
當初那件事和今天的事,根本扯不到一起,村長夫人這般說,無非是在給劉香蘭欺負他們母子找理由,給她台階下。
劉香蘭自然也是明白的,聞言,立刻朝雲若夕得意的看了一眼。
雲若夕心中冷笑,麵上卻是難受道:“當初那隻雞,我已經賠了劉嬸子一兩銀子,劉嬸子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大家一聽,又都愣住了。
一兩銀子?
這得是什麼雞啊?
哪怕是專養出來給城裏酒樓的白切雞,也不過一百文一隻。
這劉香蘭居然要了人十倍之多。
發現大家投來的質疑目光,劉香蘭頓時慌了神,急忙道:“你胡說什麼,你什麼時候賠我一兩銀子了,你隻給了我二十文!而且——”
劉香蘭眼珠子轉得極快:“你都窮得快要餓死了,哪來的一兩銀子賠我!”
“劉嬸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雲若夕沉聲道:“當初你說我要是不賠這一兩銀子,你就要去賣了我兒子,我隻能把我差點餓死,也不敢拿出來的祖傳玉牌,拿去點當了。”
“天啊,祖傳玉牌,劉香蘭,你的良心可真是被狗吃了,居然逼得人家都不得不把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典當了。”
王六媳婦這一吆喝,周圍的風向頓時就猛刮起來——
“是啊,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那可是一個家族的根啊。”
“這劉香蘭,貪點便宜也就罷了,怎麼能逼人到這種地步。”
……
如果說,村民們剛才還本著排外心裏,對劉香蘭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眼看她把人都欺到這地步了,頓時有些看不下去。
劉香蘭本想繼續解釋,村長卻是突然冷喝了一聲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這事你說我說,誰也拿不出證據,要想說個清楚明白,等有證據再說吧。”
村長這一發威,大家都不敢作聲了。
但雲若夕含著假淚水的眸子,卻是冷上了一冷。
這劉香蘭是個什麼德行,村長應該是很清楚的,但到底是自家親戚,就算是犯了錯,也是不能追究和道歉的。
村長喝完那一句,就轉身走了,生怕這雲寡婦又“哭”出個什麼舊事來。
而劉香蘭也被村長夫人使了眼色,“以退為進”的先撤了。
其他村民見熱鬧沒了,自然走的走,散的散。
唯有那個王六媳婦,被雲若夕喊住,單獨做了聲謝。
“你不用謝我,我也不是想幫你,隻不過是跟那劉香蘭不對頭罷了。”
王六媳婦長的瘦瘦高高,看上去很是精神,看向雲若夕的表情,也沒有大多數村民都帶著的那種嫌惡。
“倒是你雲寡婦,我勸你以後還是小心點吧,劉香蘭那個人啊,心眼比針尖還小,以後,她一定還會再想法子作弄你的。”
“多謝王六嫂子提醒,我會注意的。”雲若夕輕笑,有禮回應。
王六媳婦沒多說,看了雲若夕一眼,就和其他村婦結伴走了。
在走遠後,她才忍不住的笑著道:“都說這個醜寡婦是個好欺負的,可今天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其他村婦不解問她,她也不解釋,隻自顧自搖著扇子走了。
茅屋前的雲若夕,在目送完所有人後,才轉身回屋。
可等她走回屋子,卻發現哥哥小長安,正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大寶,怎麼了?”
“娘,我明白了,暴力,有時候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小長安鄭重其事道:“在雙方實力懸殊時,要善用智慧,與敵人周旋。”
“與敵人周旋?”雲若夕聽著這詞,不由笑著走過去,蹲***,捏了捏小家夥的臉蛋,“大寶,這些詞,你都跟誰學的?”
她可不記得,自己有教過兩個孩子。
“村東的柳先生。”旁邊的小長樂搶先回答道:“娘親,柳先生可喜歡我和哥哥了,總說我和哥哥是,是出書的布料……”
出書的布料?
是讀書的料子吧。
雲若夕笑著搖了搖頭,又去輕輕捏了捏小長樂的臉蛋,“那我們的小樂樂,想不想和哥哥一起去村舍讀書啊?”
小長樂聽了,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要不要,我和哥哥隻想和娘親在一起。”
哥哥長安也點了點頭,似乎在同意弟弟的話。
雲若夕心中歡喜,卻是道:“雖然娘親很高興你們能這麼喜歡娘親,但讀書這件事,是很重要的,等娘親賺了錢,就送你們去讀書習字。”
賺錢?
兩個小家夥對視了一眼,他們沒聽錯吧,娘親居然說要賺錢?
雲若夕發現兩個小家夥的懷疑目光,頓時假裝生氣道:“怎麼,不相信不是,娘親這就去賺錢。”
雲若夕是個幹實事的,琢磨著今天這一鬧後,劉香蘭等人應該暫時不會再來,就放心的把兩個孩子寄托在了孫婆婆家裏,獨自一人上了山。
不過,既然知道山上有毒蛇,她這一次自然也不敢大意,不僅跟孫婆婆借了皂角粉,還帶上了她用得順手的菜刀。
她本來打算多撈些魚去清河鎮上賣,卻沒想到,這次上山,她居然另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