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穆玄景的話，顧青辭臉都紅了，窩在他懷裏小聲說道：“你這說的什麼孩子又不是想要就有的，你以為是地裏撿棵大白菜……”
穆玄景失笑，低下頭，下巴蹭了蹭顧青辭的頸窩，“想要的話，我可以多努力一點。”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顧青辭的臉漲得更紅了，這男人簡直就是直接調戲她！
什麼叫他多努力一點？
努力幹什麼？
顧青辭踩了他一腳，“油嘴滑舌，和誰學的？”
隨後，顧青辭正色問道：“之前你和赫連城說的事……有關於白鷺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讓白鷺下山究竟為了什麼事？又怎麼和碧水蕭扯上關係的？”
之前在書房她曾聽到穆玄景和赫連城關於這件事爭執，但她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的身份也限製了她追問此事。
穆玄景垂眸，“還有人在背後覬覦三大神器，且勢力不小，這股勢力還未浮出水麵，一直都是暗地裏動手腳，我欲除之而後快。”
顧青辭眸子一凝，“那白鷺的作用是？”
“她能驅使碧水，可以裝成聖女。”
穆玄景的話讓顧青辭心裏一緊，她已經知道聖女這個詞的意義了，也就是能找出寧昭寶藏、擁有皇族血脈的女子。
雖然不知道這聖女到底有什麼作用，她也不知道這寧昭寶藏到底存不存在，可她知道，那些人要找的聖女就是她顧青辭！
顧青辭認真地看著穆玄景，“這樣對白鷺不公平，她原本不必冒這個險。”
穆玄景輕撫著顧青辭的臉頰，“曾經的白家也是寧昭皇族手底下一支精銳，寧昭覆滅後，白家躲藏至今，可很多關於白家能力的傳言，讓他們無法安寧避世，這次白家同樣麵臨滅族的危險，所以我和白鷺做了交易。”
顧青辭詫異地看著穆玄景，“什麼？”
原來事情的始末是這樣的，怪不得白鷺說她是為了家人才下山的。
穆玄景垂眸，“這一切都是她自願而為，我則會給她白家想要的庇佑。”
顧青辭皺眉，“能驅使碧水的沒有其他人了？”
穆玄景點頭，“的確，白族人雖然可以利用音色為武器，可每個人能掌握的技能並不相同，出生時的天賦便決定了日後修煉的方向，目前，整個白族隻有白鷺一人可以驅使短笛以及簫。”
顧青辭突然想到在仁和藥膳館遇到的白族族長白淩雲，白鷺說白淩雲彈得一手好琴。
看來這就是白族人的特點，每個人都有擅長的音律。
顧青辭感慨於這些從未聽過的事情，半晌後說道：“這件事有幾成把握？”
她已經從陸長風的嘴裏知道了，穆玄景一直以來都在為了抹去她寧昭後裔的身份而努力，現在為了她找到能驅使碧水的白鷺，同樣也是為了護她周全。
穆玄景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三成。”
顧青辭頓住了，對於穆玄景來說竟然都隻有三成把握，那這股背後禍亂的勢力絕對很難應付。
“如果他們識破了呢？”
穆玄景輕放在顧青辭腰間的手掌一緊，將她按在自己懷裏，“別怕，這件事有我在，隻要我還活著，沒有人能傷到你。”
顧青辭環住了穆玄景的腰，閉著眼睛說道：“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隻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那該多好。”
穆玄景唇畔微揚，“若我也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你可還會心悅於我？”
顧青辭抬起頭，眼底閃著微光，“你若是個每日出船打漁的漁夫，那我便在岸邊等你，為你洗手作羹湯。”
穆玄景搖頭，眼前似乎有了美好的畫麵，“不，你不會的，你這樣的女人怎會和一般女子一樣？你必定和我一同出海，吹海風，看夕陽，若有水花打在額頭，你一定笑著拂去。”
她微怔，隨後眯著眸子笑了，“你若是個樵夫，那我就每日背著弓箭與你上山，保護你。”
穆玄景一把將她抱起，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我若是個書生呢？”
顧青辭勾住了他的脖子，“書生……那我就是你趕考路上的狐狸精，攔你的路，奪你的人。”
穆玄景眼底染上一層晦暗不明，很想將眼前的女人拆解入腹，吃幹抹淨。
“那便不考了，金榜題名也不如你這隻小狐狸。”
顧青辭臉瞬間紅了，她發現穆玄景已經抱著她走向屏風後的內室，那是書房的裏屋，是穆玄景這陣子住的屋子。
她抱緊了穆玄景，急聲道：“我……我還有……事。”
穆玄景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心裏熟悉的疼痛從剛剛的隱約出現，到現在的如同刀割，他隱忍得太難。
將顧青辭放在床榻上，穆玄景輕撫著她的後背，“陪我躺一會兒。”
顧青辭猶豫了片刻，還是在他懷裏躺下。
她用手指輕輕畫著穆玄景的胸口，開口道：“一直想方設法地搬來書房，就是因為你早就知道那不是我。”
穆玄景點頭，“就算她頂著你的容貌，用著你的嗓音，可她始終是假的，眼神不對，笑不對，開心不對，難過也不對。”
顧青辭錯愕一笑，“我覺得她演得很像，你是知道謎底所以挑剔吧？”
穆玄景認真地撐起頭看著顧青辭，“我不會認錯。”
顧青辭心裏一動，抬眸看著穆玄景，“你說的是真的？”
穆玄景笑了笑，伸手捏著顧青辭的臉頰，“突然換張臉倒也有意思，隻是你還是你，外表能變化，裏子還是那個裏子。”
所以她才會在今天有那樣的爆發力，因為她就是顧青辭。
顧青辭噗嗤一聲笑了，她眼眸微動，指著穆玄景身後，“窗外好像有人！”
趁著穆玄景回頭，顧青辭一口親在了他臉上。
穆玄景沒想到自己被顧青辭給忽悠了，不過隨後的驚喜讓他心情異常的好。
誰知，窗外真的傳來了聲音，“有完沒完？小娘子，還解不解毒了？再過幾天你這臉可變不回來了，聲音也變不回來了。”
顧青辭錯愕地看著窗戶，沒想到外頭站著的是赫連城。
她偷偷一笑，跳下床往外頭走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