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金大元帶著康吉回來,顧青辭已經悄悄將其他的藥粉都備好了。
於是金大元和康吉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顧青辭倒騰那些水裏看起來沒用的水草。
金大元忍不住了,盡管康吉是曾經棄他而去的兄弟,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要是真吃出問題來,他一樣要倒黴。
想來想去,金大元問道:“這真的是藥?”
一旁的康吉已經有點虛弱了,還在不斷地打噴嚏,可他還是一臉嫌棄,畢竟這些都是他自己采回來的水草之類,看著就不像是藥,“這東西能吃嗎?”
顧青辭鎮定自如地說道:“不相信的話,門在後麵,慢走不送。”
想到軍醫哪兒嚴重以後起都起不來的病人,康吉立馬說道:“我願意試!”
在顧青辭的調理下,第二天,康吉的症狀就消失了,原本提不起勁,這會兒打拳都不會腿軟。
營帳外,恢複了九成力氣的康吉拉住金大元,示意他先別進去。
“大哥,既然那些水草就能治病救人,我們幹嘛還要聽那個妖女的使喚,我們去采一筐子回來獻給大帥,那大哥豈不是就能升官?”
金大元想了想,“你說得有道理。”
營帳內,懷清見他二人久久不回來,嘀咕道:“沒道理啊,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
顧青辭倒是不急不緩地說道:“興許是兩人又去采藥了吧?”
懷清笑道:“那個康吉的病不是好了麼?還去采什麼藥?”
顧青辭幽幽開口道:“那當然是以為這水草就能治病,這麼大的發現還不趕緊再去采點好邀功論賞?”
懷清一驚,“啊?那怎麼辦?”
顧青辭忍不住笑道:“放心吧,那水草根本不管用,他們去摘也是白費力氣。”
懷清看著顧青辭,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青辭,你也太聰明了。”
顧青辭開口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讓他們去采水草隻是為了調開他們而已,真正治病的東西都在我手裏。”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後,金大元和康吉就滿臉垂喪地回來了。
顧青辭沒有說破,隻是幫金大元紮了一針,又給了他一顆丸藥。
金大元憋了好久也沒憋的住,直接問道:“那水草怎麼又不管用了?”
這話匣子一打開,康吉也叫苦不迭地說道:“是啊!怎麼突然不管用了!害得我們兄弟兩被大帥罵了一頓,還差點挨了板子!”
懷清沒忍住,笑道:“誰讓你們自作聰明,不聽我們的話,當然就要遭報應了。”
金大元這會兒也不敢頂嘴了,看著顧青辭說道:“趕緊幫幫我們吧!大帥下了命令,如果弄不到神藥,我們全都要完蛋!”
康吉也跟著求道:“是啊,神女,趕緊施法吧!”
顧青辭悠然自得地坐在原來的位置,開口道:“那些沒用的水草帶回來了嗎?”
金大元窘迫地說道:“沒有。”
懷清懟道:“東西不拿回來,你讓我們怎麼幫你?”
金大元看了眼康吉,“快去把水草帶回來!”
康吉為難地說道:“大哥,現在水草都在大帥那裏,不說大帥了,那邊誰不笑話我們,我要是這會兒去,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顧青辭修著指甲,淡然說道:“等你們把水草帶回來,我自然就有法子幫你們達成目的。”
商量了一番後,金大元帶著康吉再次出了營帳,很快,一筐子水草就被兩人抬回來了。
懷清都聽到外麵的笑聲了,她忍不住和顧青辭笑道:“這兩人也是自作自受,誰讓他們想撇開我們自己邀功的?這就是下場,估計他們都快被噴篩子了,拿水草去給人治病。”
顧青辭也差點笑場,她隻是來南羌營地的時候路上看到這一片水草,因為可能到來的戰亂,河岸也沒人打理了,這水草再不拔掉說不定還會影響來年的漁獲。
要知道,這種邊關,有條河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所以她才順便想了個這樣的主意。
下一刻,金大元和康吉就滿頭大汗地將水草抬了進來。
“哎喲,累死我了。”金大元將框子一放,立馬癱坐在了地上。
懷清差點笑得直不起腰,這兩人居然暗搓搓地搞了這麼多水草,估計是抱著邀功的心態幹勁十足。
顧青辭走過來,點點頭道:“我來處理,一個時辰就夠了。”
一個時辰後,靠牆坐著打瞌睡的金大元和康吉被懷清踢醒了。
顧青辭已經將藥一包一包地包好了,“這就可以用了,每包都是兩天的量,病重的用兩包,症狀輕的一包就夠了。”
金大元如獲至寶,“多謝神女賜藥!”
本來他還懷疑過這女人,沒想到她能把康吉治好,因此現在這藥他沒有一丁點懷疑。
這會兒他對顧青辭多了份敬畏,畢竟他的小命還攥在她手裏。
到了晚上,金大元和康吉就帶著一箱一箱的賞賜回來了。
金大元笑著把箱子往顧青辭和懷清麵前一放,讓她們先挑。
懷清對金銀財寶根本不感興趣,“我不要這些,現在你已經是治好怪病的功臣了,應該有辦法帶我去找周繼宗!”
金大元頓時收起了笑意,為難地說道:“我也想,可是他不在軍營裏。”
顧青辭詫異地看著金大元,“周繼宗人呢?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懷清也緊張地盯著金大元,生怕在他嘴裏聽到周繼宗出事的消息。
金大元擺擺手,“你們想什麼呢,他是可汗中意的妹婿,昨天出發去大都了,可汗說打完仗就給他和純瑤郡主籌備婚事!”
懷清怔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攥緊拳頭,半晌才回過神,“昨天出發的?還要……籌備婚事?”
她恨恨地拍了桌子一掌,“我要去找他!”
金大元急忙阻攔,“小祖宗啊!你可不能去!”
懷清怒火衝衝地吼道:“憑什麼不能?我就要去!”
康吉也著急了,擋著門道:“這會兒軍營戒嚴,我們要是私自放走戰俘,這可是死罪!”
顧青辭拉住了懷清,鎮定地說道:“懷清,別衝動,會有辦法的。”
懷清咬緊了唇,“這樣耗下去,等我們找到周繼宗,他都做了人家的乘龍快婿了,郡馬爺……真是前途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