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明自知有些失態，噎了一下，可雙手還是握緊成拳，警惕地看著地上的紅杏。
秦香雲差點嚇壞了，白著臉跑到了秦夫人麵前，“娘！您這是做什麼啊？！紅杏她怎麼了？”
秦夫人輕輕拍了拍驚魂未定的秦香雲，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兒受不得這個場景，“香雲，娘有重要的事要解決，你先出去。”
秦香雲下意識地看了眼顧成明，“娘，我和成明都先走吧。”
說著，秦香雲轉身要拉顧成明離開，可秦夫人伸手就攔住了要跟秦香雲走的顧成明，“香雲，你自己出去，讓他留下。”
僵持間，秦香雲咬了咬唇，“那我也不走了，陪著成明在這裏。”
盡管留在了這裏，可秦香雲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她總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隻是秦香雲，就是公堂上其他天劍山莊的人也摸不著頭腦。
明明在審顧青辭，怎麼莊主夫人帶了個丫鬟過來？而且好像這件事和顧成明也有關，要知道顧成明可是莊主親自挑選的未來女婿啊。
就在眾人都不解的時候，秦夫人怒聲衝著地上滿臉***溢血的紅杏吼道：“把你之前招供的再說一遍！”
癱軟在地上的紅杏聽到秦夫人的吼聲便是一抖，她雙手一動就露出了衣袖，露出十根手指的夾痕。
想到秦夫人的手段以及對她家人的威脅，紅杏顫顫巍巍地伸手指著顧成明，用含糊不清的語氣哀求道：“夫人，都是他指使奴婢這麼做的，是他……”
顧成明恨不得一劍刺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鬟，他瞪著通紅的眼睛吼道：“紅杏！我待你不薄！你這樣捏造事實誣陷我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有人指使？！”
看著顧成明滿臉的殺意，紅杏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她知道秦威是顧成明殺得，這個男人心狠手辣根本就不像表麵那麼溫文爾雅，不管今天她有沒有說出來，以後顧成明都會為了自保殺她滅口！
想到這裏，紅杏提高了聲音，“顧公子！天劍山莊收留了你還願意將小姐許配給你，可你這樣對小姐是會天打雷劈的！”
一旁的一群人都愣了。
“什麼？！”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你們忘了？剛剛顧青辭說的就是顧成明暗害秦小姐！”
“還真的是啊！”
……
議論紛紛中，顧成明怒吼道：“閉嘴！”
紅杏見狀，急聲道：“顧公子，你威脅奴婢替你下毒在小姐的衣服上，還用香薰掩蓋，奴婢一開始不知道這是什麼藥，誰知道你居然想要把小姐毒傻了！”
秦香雲身體一晃，臉色煞白地看著紅杏，衝過去問道：“紅杏！你怎麼了啊？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麼說的？”
紅杏咬咬牙，繼續說道：“這毒散的快，不好查，但奴婢藏了一點在床下，的確都是顧公子給的，老爺和夫人可以去查！”
秦夫人冷哼道：“不必了，我已經查過，的確是毒藥。”
顧成明急聲道：“夫人！是這丫鬟用毒栽贓嫁禍啊！我怎麼可能對香雲下毒呢？”
紅杏見顧成明這麼說，咬牙道：“顧公子，是你費盡心思接近小姐，奴婢本以為你是真心喜歡小姐，可你分明就是對天劍山莊有野心，你毒傻了小姐就是為了更好的控製她！”
顧成明猛地跪下，聲淚俱下地喊道：“冤枉啊！”
此時，門口又傳來一聲冷笑，“顧成明，你該不會還要把一切都推給別人吧？”
聽到華子秋的聲音，一旁看戲的顧青辭忙不迭地回過頭，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華子秋居然把重傷的阿珠給帶來了。
“華子秋你搞什麼啊？”
華子秋向顧青辭用眼神示意自己有準備，隨後他和擋路的侍衛冷聲道：“我可是把秦威之死的目擊證人帶來了，你們確定要攔路？”
聽到這句話，全場駭然，而顧成明則是全身一僵，他看到阿珠的時候牙都快咬碎了，他以為自己已經殺了這個女人！
秦莊主此刻已經從主位站了起來，他沒想到今天這公堂鬧成這樣，“讓他進來。”
華子秋讓人扶著腳步踉蹌的阿珠走了進去，再次鄭重地說道：“這就是那天目睹秦威被害的目擊者，前兩天如果不是她命大就已經被凶手滅口了。”
顧青辭走到阿珠身邊扶住了她，可在聽到華子秋這番話後，顧青辭詫異地看著阿珠，“什麼？是他做的？”
阿珠臉色雖然蒼白，但還是堅毅地點了點頭，“兩天前，我去河邊找顧小姐想告訴她這件事，沒想到遇上了這人，他認出那天晚上的人是我才要殺我，如果不是有人阻止了他，我早就死了。”
說著，她從袖帶裏拿出一小截衣角的布料，“這是那天晚上在河邊撿到的。”
顧成明的雙眼虛閃了一下便急聲道：“胡說！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有出過天劍山莊！”
反正那衣服他早就讓人處理了。
秦香雲好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般，她重重點頭，“你們一定是弄錯人了，成明那天晚上的確是守在我的院子裏……”
秦夫人打斷了秦香雲，將她護在身後，這才開口道：“紅杏，你說吧。”
紅杏連忙說道：“那天晚上顧公子的確在小姐的院子裏，可他離開過，約莫一個時辰，他讓奴婢和小姐解釋去拿安神的熏香，可他回來的時候鞋襪都濕了。”
秦夫人質問道：“顧成明，你的院子和香雲的院子之間別說湖了，就是水溝都沒有，你的鞋襪是怎麼濕的？”
就在顧成明啞口無言的時候，華子秋補了一刀，“顧成明，這件事上你的確做得很縝密，但你大概忘了一件事吧，你讓小廝替你處理衣服，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真的把衣服扔了？”
此刻顧成明臉都綠了，“你說什麼？！”
華子秋朗聲道：“把本少爺追查到的衣服送過來。”
不一會兒，華子秋的隨從就呈上了一件被修剪過的舊衣。
華子秋解釋道：“那小廝見料子好便把衣服收起來改成孩子的衣裳，沒想到衣服上還沾了毒，竟把一個三歲的孩童毒死了。”
顧青辭把阿珠手裏的布料遞了過去，對比後的確是同一件料子。
顧成明全身一晃，徹底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