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
真的被趙淮說對了。
二十多年後的今天。
她容顏,竟然再一次的看到了趙書寧。
將那珠子給趙書寧服下。
又按照前任媚主所指示的那般,動用魅林的能力,將那株粉色的蓮花重新引入那道身影之中。
之後。
一切安靜。
床上的人兒。
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容顏回頭。
表情難免焦急。
“前輩,為什麼她還是這般?”
雲若淺上前。
手指撫摸上趙書寧的肌膚。
片刻之後。
她鬆了口氣。
“已死之人,再次複生,談何容易,這需要時間,你該做的都做了,可以離開了。”
容顏不死心的說道:“可是她——”
還未等容顏說完話。
雲若淺與趙書寧,就消失在了她眼前。
不。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她消失在了雲若淺與趙書寧的眼前。
趙書寧。
難道還是沒得救嗎?
容顏此時站在小鎮之外的深山老林之中。
這一次。
她無論怎麼努力,都找不到可以進山的路了。
那小鎮。
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
容顏不見之後。
雲若淺在趙書寧的身邊坐了下來。
寒玉床的氣息,滲得人皮膚之上都染了一層寒霜。
倒是趙書寧。
一直都是保持著那樣的一個姿勢,皮膚也沒有受到半分寒氣的影響。
“你可真是個不得了的孩子。”
竟然還能得到那異獸至尊的傾心相付。
這孩子。
經曆的苦痛與磨難實在是太多太多。
到了這一刻。
那些磨難。
終於以另外一種形式,回報給她了。
“我也隻能陪你到這裏了。”
雲若淺起身。
也拿出了一顆紅色的珠子。
這珠子。
是洛秋所化。
在珠子中心。
還能看到一朵曼珠沙華正在開放著。
“你的記憶,現在,我將它還給你。”
雲若淺將那有著彼岸花的珠子正對著趙書寧。
口中念念有詞。
不過一會兒。
那珠子就飛到了半空之中。
趙書寧那些過往,一幕幕快速的以影像的形式閃過。
看著那小丫頭的過往。
雲若淺竟也不自覺的歎息一聲。
小丫頭。
你成了這九州大陸之上的一員,成了那星盤大陣之中的妖星,成了萬古大帝訓化那千年石魄的一枚棋子。
你是何其不幸。
可是。
遇到了顏如玉。
有他傾心護著你。
陪著你走過這一路的風風雨雨。
你是不幸,卻也是幸運的。
如今。
他還不知曉這世間還存有一個你。
但願你醒過來之後,心中對他,依然有愛吧。
九州大陸。
四海八荒。
三界九天。
那都是你們的天下。
隨著記憶的不停湧入。
趙書寧的身體。
好似有了動靜。
她的睫毛在輕輕顫抖著。
手指頭似乎也有了意識。
隻是那緊閉著的雙眸,卻始終沒有要睜開的意思。
雲若淺看了看周圍。
道:“也該讓你出去了,這個地方,你待了二十多年,應當也乏了吧。”
守了這小丫頭破碎的神靈二十多年。
雲若淺的任務。
也算是完成了。
對歌兒那小妮子,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凰衍應當不會再纏著自己,要將自己綁回冥界去見那些孩子了。
隨著雲若淺的精神世界變化。
她們周遭的環境。
也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雲若淺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她們回到了小屋之中。
是鎮上的小屋。
趙書寧此時躺著的,就是那由竹子編製的床上。
雲若淺推開房門。
清鮮的空氣湧來。
還帶著大自然泥土的芬芳。
她走出了院子。
院子裏。
前些日子她栽種下的幾朵失魂花,如今已經打起了苞。
相信不要多久。
就能夠綻放了吧。
雲若淺回頭。
看了一眼身後的床上之人。
眉眼含笑。
雲若淺走了。
這小院之中。
好似她從來沒有出現一般。
失魂花。
在第三日的時候。
開了花。
也是在這一天。
小鎮之上。
所有村民家裏的小池塘之中的蓮花,也都競相開放了。
麵對這等奇觀。
小鎮上的村民再一次的聚在一起。
往雲若淺方向的院子裏趕來。
隻是他們不知道,小院之中,早就沒有了雲姑娘的存在。
“雲姑娘,你開開門啊。”
“雲姑娘,你在裏麵嗎?”
“雲姑娘,不是我們有意叨擾,是又出了奇怪的事了,你發放給我們的那些蓮花幼苗,就在昨夜,竟然都打起了花苞,今天一早,竟然全都綻放了。”
“雲姑娘,你要不要去瞧一瞧,這是怎麼回事?”
小院外麵。
熙熙攘攘。
村民們雖然焦急。
可是沒有得到雲姑娘的允許,都守規矩的站在門口,沒有擅自闖入。
隻是。
他們說了這麼多。
裏麵。
卻是沒有半點動靜。
有個子高的人趴在那籬笆圍成的院牆之上看了一眼。
說道:“雲姑娘院子裏的花都開了,看起來應該是有人照料的啊,怎麼不見雲姑娘呢?”
村民們焦急。
有人道:“糟了,會不會是雲姑娘出什麼事了?所以應不了我們。”
這話一出。
立馬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響應。
不過也有人質疑。
“雲姑娘是仙子一般的人物,應該不會出事吧。”
“不一定啊,仙子也吃五穀雜糧,也可能生病,再說了,雲姑娘常年都是一人獨居,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也沒有個人照應啊。”
“對啊,往日雲姑娘絕對不會睡到這麼晚,更別說睡得這般死了,她該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前幾天,聽著雲姑娘與我們說話那口吻?好像,是真的有些不對勁。”
“那還等什麼,人命關天,先進去再說。”
大膽之人走在最前麵。
伸手推了推。
那柴門竟然就開了。
眾人疑惑。
卻也來不及細想。
吆喝著就要往裏麵走去。
小屋中。
竹床上。
絕美女子雙目緊閉。
神色之間。
滿是掙紮。
吵,好吵。
他們。
在吵什麼?
出事了嗎?
出什麼事了?
雲姑娘,什麼雲姑娘?
自己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哪裏?
為什麼自己出不去?
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
為什麼意識,還能這般清晰?
隨著砰的一聲。
小屋的門打開了。
也是這身近在咫尺的巨響,使得女子的雙眸,猛然睜開。
眉心之處的彼岸花,越發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