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塵連忙接住了顏如玉。
發現不染的身體，實在是熱的厲害。
手一摸。
他的衣裳之上。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汗水全部浸透。
足以可見。
之前的顏如玉，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湛兒，不染的本命蓮呢？”
“父君，不染將，將那本命蓮，也給了那小丫頭。”
鳳卿塵驚愕。
他看向虞歌。
虞歌也道：“在那小丫頭身死之前，就給了她嗎？”
鳳湛點點頭。
鳳卿塵和虞歌沉默了下來。
“湛兒，你先背著不染。”
“娘親，有什麼事嗎？”
“說不好。先回魅林。”
鳳湛也是不再追問。
將顏如玉背了起來。
“可父君，我們怎麼回去？”
鳳卿塵拍了拍手。
那頭巨大威武的燭九陰便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
燭九陰本是顏如玉的神獸。
可它被稱為最邪惡的上古神獸，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它不懼怕這九州大陸的任何人，卻在麵對鳳卿塵，亦是當年的凰衍上神的時候。
燭九陰的心裏。
還是瘮得慌。
要知道。
萬古大帝的孩子之中。
就隻有凰衍這個孩子最得他真傳。
所以見到鳳卿塵，哪怕他隻是轉世之後的凰衍上神，燭九陰的心裏，也是不免打顫。
先前也就自己尋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上神。”
“燭九陰，你不必躲著本神，這些年你陪著不染東征西討，算是辛苦了。”
“上神言重了，這是我的職責。”
“此番，我會讓天帝免去你之前的罪責，讓你的身份，能光明正大的上那神譜之上。”
燭九陰抬起那巨大的頭。
眼神之中滿是震驚。
“這——可以嗎？”
它的邪惡，能那麼輕易被抹掉嗎？
“你現將不染他們送回魅林，一切，我會安排。”
“多謝上神。”
“你可曾想過以後的去處？”
去處？
燭九陰聽到這話。
卻是犯難了。
說實話。
今天是它覺醒之後的第一天，之前的它，一直都是跟著帝尊，如今要讓它考慮去處的話，它的心裏，除了惆悵之外，再無其它。
“怎麼？”
“上神，我有一不情之請。”
“說。”
“我能否，繼續跟著帝尊？”
“你想繼續跟著不染？”
“是，與帝尊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帝尊的存在，他待我，如同朋友一般，我不能背棄他。”
“既是如此，你可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燭九陰坦然道：“舍去本體，我甘願一輩子以白澤的身形侍奉在帝尊左右。”
“那神譜之上的名字？”
“我也可以不要。還望上神成全。”
“你可想好？”
“千般思慮，也不過如此。”
“那好，本神便成全了你。”
在鳳卿塵的指引下，燭龍甘願被奪去了本體。
其實。
做出這個決定。
燭九陰亦是深思熟慮了。
千年來，跟著顏如玉，它早就習慣了身邊有這樣一個主子。
本來它想。
若是顏如玉想要毀滅這天下，它便會做他手中最有力的那把利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可是。
在鳳卿塵和虞歌出現之後。
燭九陰見到了顏如玉的反應。
它便知道。
主子於它而言是全部，可自己於主子而言，並不是唯一。
家人。
在主子心裏占有的分量，還是那般重要。
它之所以願意化身為白澤繼續陪在顏如玉身邊，隻是因為，它也有了人類的感情，對那段相處的時光。
就算自己裝作多不在意。
可不得不承認。
它的確是深深的存在於自己記憶之中。
它，燭龍，燭九陰，亦被稱為三界之中最邪惡的神獸，人人敬它畏它，卻從未真正的與其相處過。
它也渴望被愛。
也渴望夥伴。
更渴望身邊，永遠都有那麼一個不離不棄的人陪著自己。
這個人。
就是帝尊。
雖然他年齡加起來還沒有自己一半大，可是與其相處的日子，平淡卻溫馨，這或許，也是燭龍追求了一輩子的願望吧。
如今。
在凰衍上神的手下。
親自放棄本體。
於燭九陰來說，竟然不覺得可惜。
反而覺得解脫。
不過是神獸的神譜之名罷了，燭九陰這個名字，就讓它存在於曆史之上吧。
燭九陰化身為白澤之後。
對著鳳卿塵點頭致謝。
便走向了虞歌與鳳湛幾人。
“麻煩了。”
虞歌看向鳳卿塵。
詢問道：“阿離，你不走？”
“我還要料理一下不染所餘下之事。”
鳳卿塵看向另一旁。
那裏。
有著異獸至尊的氣息。
“他既然能夠引我們來到這裏，救下不染，應該說明，他能跟我們一起回去了吧。”
“但願。”
鳳卿塵語重心長。
天界與冥界之中的人諸多謀劃。
終於是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人性。
是萬惡之源。
卻也是唯一能夠拯救他們的希望之光。
他們這一次。
算是賭贏了。
就是那小丫頭？
“阿離，兒媳婦？”
“歌兒，你之前的安排，希望有用。”
虞歌無奈。
隻能點頭。
“若是可以的話，容顏她們一行人，也算是盡到了身為魅林之人的責任了。”
“這概率，雖隻是萬分之一，可已經是歌兒你能為他們爭取到的最大希望了。”
虞歌搖搖頭。
身為母親。
這一刻她依然覺得自己很是失敗。
“我先走了，你處理之後，就回來。”
“好。”
“對了，帶上十九，大姐她們，也許久沒有見到她了，將異獸至尊送回冥界，這也是她的責任。”
“嗯，為夫知道。”
虞歌看向不遠處的鳳湛和十九。
歎了一口氣道。
“這兩個孩子，前世的宿緣，但願今生，能夠得到圓滿。”
“我們的孩子，感情這方麵，命途真是多舛。”
“能有歌兒的支持，孩子們，已經很是幸運了。”
虞歌勉強的笑了笑。
對十九伸了伸手。
將她喚來鳳卿塵身邊，交代了一番之後，十九看向鳳湛，眼神不舍，鳳湛見狀，卻是避開了。
十九點了點頭。
應當是同意了。
虞歌與鳳湛先將顏如玉帶回魅林了。
這裏。
又恢複了平靜。
好似。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