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蒼梧國的花都內。
正在經曆著一場聲勢浩大的變革。
據說。
向來恩愛的國主與國主夫人,在前幾天大鬧了一場。
皇宮是何其森嚴的地方,這消息能夠傳出來,想必也是有心之人故意為之的。
更奇怪的事接二連三的發生了。
花都之中,那丞相齊煥也稱病不上朝,國主三番兩次的派人來請,也推說病情實在是太重,下不了床。
顧芷若仁愛治國。
總不能叫人抬著那齊丞相上朝。
一來二去。
朝中也看明了一些風向。
齊煥在花都數十年,他齊家,算是這蒼梧國數一數二的老家族了,在蒼梧國的地位,幾乎沒人能夠撼動。
如今他領頭做了這樣的事。
丞相府的門生之中,不乏一些見風倒的小家族,也紛紛都跟了向。
據說。
顧芷若因此大為震怒。
就連這那賢良的國主夫人梅妃萱,也跟著受了牽連。
說起梅妃萱來。
花都裏的百姓,幾乎都是要豎起大拇指的。
她早年家族沒落,被太傅收留,當成親生女兒一般養在許家。
據說。
梅妃萱與那齊煥,在太傅傳授道業的私塾之中,見過幾次。
但是一直以來,二人都沒什麼交集。
梅妃萱後來遇到了當今國主顧芷若,顧芷若因為憐她身世與自己相似,與之相處了數月,又覺得其性情實在是嫻靜,是為萬民國母的人,幾次下來,他與梅妃萱,倒是漸漸的生出了一些情義。
後來顧芷若娶了梅妃萱之後,二人相敬如賓,倒也是蒼梧國的一段佳話。
據說這一次國主夫人雖然與國主鬧了矛盾,生了不快,可是在聽說齊煥生了病之後,竟然為了顧芷若,甘願放下作為國主的架子,親自擺了鳳仗,去拜見了齊煥。
花都之人都在說。
國主夫人識大體,本該是國主應當做的事,她一介婦人,竟然能放下架子,去與那丞相示弱。
不過梅妃萱的示弱。
也是有用的。
第二日之後。
齊煥精神煥發,便上了朝。
他上朝之後,許多亂了套的事,便都有條不紊的進行了。
那天下了朝之後。
回到寢殿之中,顧芷若緊繃的臉色,他的怒氣,隱隱綽綽之間,有要爆發的趨勢。
“除了蘇公公,其他人都退下。”
“喏。”
眾人退出了大殿。
顧芷若一言不發的坐到了位置之上。
看著案桌之上堆積如山的奏折,終於是忍受不住,將折子全部推翻在地。
“國主息怒。”
蘇公公手慌腳亂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撿著地上的折子。
“何必撿這些東西,朕昨晚,前晚,每晚不都將奏折批的幹淨,蘇靜,你看看這些奏折,說的都是些什麼,齊家真是勢大,朕這些年來,對他們,真是太過縱容了。”
齊家算是開國功臣。
當初顧芷若上位,這齊家,沒少貢獻出自己的寶庫替他解燃眉之急。
不過。
那是齊國公,是齊煥的父親。如今已經仙逝多年了。
顧芷若知恩圖報。
看在齊煥是齊國公後人的份上,在許多方麵,對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
這齊煥竟然是將他的恩惠,都當成了炫耀自負的籌碼。
齊煥的門生遍布蒼梧國各地,顧芷若還以為,齊國公忠君愛國,他調教出來的孩子,雖然頑劣了一些,可那品性,應當是不錯的,誰知道,現實,卻是給了顧芷若一個大大的耳光。
蘇靜跪在地上。
顫顫巍巍的。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繼續撿奏折,還是停下來。
“蘇靜,國主夫人那邊如何了?”
顧芷若慢慢的歸於平靜之後,終於還是詢問起了梅妃萱的事。
不過聽那語氣。
顯然,關心之外,還有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老奴聽說,國主夫人這些天也是睡不好,晚上的時候,還夜遊了好幾次,幸虧她隨身的宮女發現的早,將她慢慢的引回了鳳儀殿。”
梅妃萱什麼時候有夢遊的?
自己怎麼不知道?
蘇公公見狀。
知道主子憂心什麼,便解釋道:“國主不用擔心,鳳儀殿那邊已經請禦醫看過了,說是夫人急火攻心,所以才會生了這些奇怪症狀,稍加休息,便會有所好轉。”
顧芷若皺著眉頭。
心裏了然。
有些話未說出來,但是心裏,基本已經有了定論了。
“現在花都之人,都是如何說的?”
“他們都說,說夫人母儀天下,身體不好,卻能在此關頭撐起大局,為了皇室奔波——”
蘇公公未說完。
顧芷若便舉起了右手。
示意他停下。
“國主。”
“蘇靜,你跟著我,有多長時間了?”
“自從國主回到蒼梧國之後,老奴便一直都是國主府中的人了,如今算下來,也有五十多年了。”
國主容顏沒有多少變化。
他倒是陪著國主,從少年模樣,變成了如今這白發蒼蒼的老人。
所幸。
國主待他們這些舊仆,一直都是照顧有加。
“夫人那邊,你替我多加安撫,送一些珍貴藥材過去。”
“是,老奴遵命,國主,國主今晚,是否要去鳳儀殿?”
顧芷若若有所思的看向案桌之上殘留了幾份奏折。
蘇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奴會向夫人說明,國主實在分身乏術,那成堆的奏折,已經壓得國主分不開身,就連給夫人送藥,也是抽出時間特意去安排的。”
顧芷若點點頭。
起身。
走向身後的暗格。
蘇靜也退出了宮殿,帶了一些藥材,往鳳儀殿走去了。
到了暗格之中後。
顧芷若輕輕的拍了拍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室,立馬明亮如白晝。
在那暗室之中的椅子之上。
已經黑壓壓的坐滿了許多江湖人。
大部分。
都是修行之人。
顧芷若屏氣凝神,掃視了一眼,眉頭略微皺起。
“怎麼不見半月成殘老前輩?”
聞言。
立馬有一人站了起來。
將一封用精神力寫的密信交到了顧芷若的手上。
這般小心,想來應該是絕密至極的事。
打開那封信。
印上自己的精神力,那些話,方才顯現在顧芷若眼前。
“要事在身,無法相助,無須擔心,自有貴人相助。”
短短幾個字,在顧芷若看完之後,便全數消失。
老前輩為何不來?
貴人相助,何為貴人?所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