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
地處臨江鄰界。
因為趙書寧的關係,近些年來,臨江附近的那些城池發展得都不錯。
雲夢澤就是其中之一。
趙書寧本隻是經過雲夢澤。
卻無意之中看到了雲夢澤的一座客棧之上,掛了書暗凝然的牌子。
牌子之上的字,十分有勁道,若是趙書寧沒認錯的話,那應該是趙政的字。
想著走了一天多了,嗓子也有些不舒服,就打算先到客棧中休息一會。
掌櫃的給趙書寧上了一盤茶點,一壺酒之後,便退下了。
趙書寧剛吃完沒多久,打算快點回到臨江的時候,便聽到樓下傳來了緊急的腳步聲。
為了行事方便,所以趙書寧外出的時候都是帶著鬥笠,到了地方再取下來。
不過。
如今這東澤大荒,已經不是當年的東澤大荒了,現在趙書寧這張臉,能認出來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應該都已經上了年紀了。
“大公子,二公子又因為楚楚姑娘在萬花樓與人打起來了。”
經過這一聲使喚。
從一樓的後院裏走出來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趙書寧乍然看去,覺得這少年還真是有幾分熟悉,可具體在哪裏見過,卻是不記得了。
想來,應該是自己想多了,那男子如今這個年歲,應該二十出頭沒多少,與自己又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自己怎會見過他呢?
“又打起來了?紈絝子弟!”
那大公子聽說了自家弟弟與人打架,也不著急,拿著身旁的木劍,又要往後院走。
“哎呀!大公子,你去哪啊!”
“還能去哪?我回後院繼續做我的木工去,那小子,就是趁著父親和娘親遠在淮河以北,管不到他,所以愈加放肆了,放心吧,那小子的能力我知道,一般的靈藥師,打不死他的,頂多讓他掛彩,那也是他活該。”
小小年紀。
不知所以。
為了一個萬花樓的楚楚就夜夜都往那個地方跑,他隻怕是已經忘記了,家中長輩對他的教導。
“哎呀!大公子,這一次不一樣!”
那管家模樣的老人拽住男子。
“恭叔,你急什麼,我這作為大哥的都不著急,你就更不用急了。”
“大公子啊,這一次二公子所麵對那人是名煉丹師啊!”
“是名煉丹師啊?”
“是啊,他不是一名簡單的靈藥師。”
“那煉丹師修為怎麼樣?”
“看起來應該挺高的,二公子應該不是對手啊!”
“那就更好了,謝靖那家夥,這些年囂張慣了,就是應該讓他好好遇到兩個這種狠角色,打殘了他半隻腿都算是好的了。”
“哎呀我的大公子啊!這一次真的和以前不一樣啊,我們二公子就算再怎麼頑劣,也不至於到那種是非不分的時候吧,你是不知道啊,這一次真不怪二公子,是那禽獸硬是強要楚楚姑娘,你也知道啊,那萬花樓的楚楚姑娘,向來賣藝不賣身的,這不,楚楚姑娘正在那台上唱著戲呢,那人就衝上台去,抱著楚楚姑娘就往花房走去,我們二公子看不慣,更氣不過,誰不知道,那楚楚姑娘就是我們二公子的紅顏知己啊,所以一番勸說沒用之後,就打起來了。”
“打起來,咋不給他打死了,打死了我就省心了,整個敗家玩意!”
那名喚做大公子的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放下了手中的木劍。
“謝靖那小子應付不了了?”
“老奴來的時候,二公子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了。”
“你不早說!不應該啊!恭叔,是不是謝靖又惹禍了,你配合著他,讓我又去給他收拾爛攤子?我與你說啊,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你不要想我又會上你們的當。”
恭叔急得隻拍腿。
“大公子啊,這一次是真的啊!那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二公子是真打不過啊,你可快點走吧,晚一點,隻怕二公子就真被人打殘了!”
“謝靖那家夥雖不學無術,可他的靈力造詣並不低,在這雲夢澤,哪裏有人欺負得了他?”
“大公子啊!”
“好好好,我去,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再是用上一次把戲的話,我便讓你和謝靖那小子一起跪祠堂去。”
“大公子,我們快走吧!”
男子將身上的灰白圍裙放下。
換了一把真劍。
就跟著那恭叔出門了。
趙書寧笑著搖搖頭。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看剛剛那男子的模樣,平時肯定是被弟弟坑慘了吧。
這時一個小孩子跑了出來。
緊接著,一個婦人也跑了出來。
孩子大概兩歲左右,婦人頂多二十出頭。
趙書寧叫來了掌櫃結賬,剛想起身,那小孩跑得有些快,跌跌撞撞闖到了趙書寧的身上。
“小團子!你怎麼又亂跑!”
“姑娘!實在是對不起啊!”
“沒事。小孩子挺可愛的,叫什麼名字?”
“姑娘見笑了,我家這孩子,目前還沒有名字,我們家孩子的名字,大多都是要等家中長輩來取名的。”
“我倒是不知道,還有這種習慣。”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嗯,怎麼了?”
“難怪,我家這書暗凝然客棧,開了有好幾年了,這隻是我們其中一家客棧,我們老家,是淮河以北的謝家,離這裏有一段的距離,大家都知道,我們這是謝家的產業,所以來捧場的人,也極多了一些,在淮河以北,基本都是這樣的,孩子小的時候,都會先取一個賤名叫著,家中長輩說這樣好養活,等到了四五歲之後,再正式給他取名字,我家那位,又覺得叫什麼二狗這些是在是太過於大眾化了,便喚了他小團子。”
“你說的淮河以北的謝家?是哪個謝家?”
“姑娘,這淮河以北,能有幾個謝家?”
趙書寧啞然。
的確,淮河以北,能姓謝,還有實力開這麼多分客棧的,也就隻有謝俞了。
所以!
“剛剛有人叫做大公子的人?”
“他是我夫君,名叫謝不言。”
“他們的父親,是不是叫謝俞?母親的話,趙香香?”
“姑娘怎麼會知曉?”
趙書寧捂住額頭。
難怪!
難怪她會覺得那人熟悉,敢情,那是謝俞的孩子啊!
這才多久,自己的輩分,一下子就漲了那麼高的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