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出口有了亮光。
顏如玉握緊了趙書寧的手。
外麵，另是一方天地。
雲朝國內。
所有使者站在道路兩旁，顏如玉他們方才出現，便立馬有人前來迎接。
“見過三殿下。”
“見過大殿下。”
“見過長公主。”
站在那最前麵的，是一風度翩翩的男子。趙書寧認得他，他是鳳瑾，鳳家最小的那個孩子。
“哥哥們到了。”
鳳瑾說話極其溫和，顏如玉前一次他已然見過，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連著鳳湛和鳳苓瞳都會來了。
“阿姐。”鳳瑾又乖巧的對著鳳苓瞳鞠了躬。
六人站定之後。
趙書寧望著這片土地，覺得似曾相識。
“很熟悉是嗎？”顏如玉輕笑。
“嗯。”
“這裏與青雲國的地理構造，一模一樣。”
“啊？”
顏如玉道：“總的來說，我們這個位麵，與你們所在的位麵，其實是兩個平行世界。”
趙書寧不能理解，顏如玉也不能一時之間就讓她全部明白，隻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笑著道：“以後我會慢慢的告訴你。”
三人看著腳下這片土地，很是感歎。
鳳湛在看到鳳瑾那一眼，便自然的放開了十九，過去抱了鳳瑾，然後很快放開。
“小瑾。讓兄長看看，你可有變化啊？”
“二哥哥。”
“你二哥哥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個正形。”
“阿姐。”
鳳苓瞳微微點頭。
接著道：“小瑾，這是蘇沐。”
那溫潤如玉的男子上前，蘇沐與鳳瑾雖然是兩個位麵之人，可他們之間，相似點實在是太多太多。
蘇沐行禮，鳳瑾還禮。
兩人皆是儒雅至極。
“這是？”
“小瑾，我是十九。我與你見麵的時候，你還很小，現如今，你應該是不記得我了。”
鳳瑾連忙行禮。
“您便是小姑姑吧，我以前，經常聽父君母後，還有二哥哥也經常提起你。”
提到鳳湛，十九的臉色似乎有些變化。
不過鳳瑾也沒太在意，總之，他沒將小姑姑與二哥哥聯係在一起。
趙書寧說道：“小瑾，我們又見麵了。”
“三嫂嫂。”
他們各自打完招呼之後，便由鳳瑾帶著他們，一起走上了去皇陵的路上。
趙書寧還記得。
那條路很長很長。
他們走了很久很久。
鳳苓瞳與鳳湛作為領頭之人，他們幾人跟在身後。
趙書寧可以看出，也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們幾人，此時心裏大多是悲痛的。
趙書寧也受到了這氣氛的感染，總覺得眼眶酸酸的。
能同時培養出四個這麼優秀的兒女，隻怕不染的父母，更不是常人吧。
隻是可惜了。他們終究是沒有嚐到不染這千年帝師帶來的福報，沒能永生，早早的去了，自己也沒能見上他們一麵。
走了一個時辰。
終於是到了皇陵之處。
顏如玉站在一旁，手裏暗暗握緊，顯示了如今的他，心裏的起伏也極大的吧。
再看那鳳湛，此時完全收起了平時嘻嘻哈哈的性格。
他是長子，他理當最先祭拜。
鳳湛跪在靈牌前。
表情好不悲慟。
“娘親，父君，孩兒回來晚了，連你們身死，都是不染告訴我，我才知道。”
鳳瑾歎了一口氣。
當初事發突然，二哥哥莫名失蹤，而阿姐也是在父母的葬禮完成不久後也憑空消失了。
剩下的，便隻剩鳳瑾與鳳不染守著那皇陵。
所以，這其中最不甘，最愧疚的，應該就是鳳湛了。
趙書寧有些動容。
她看著身旁的顏如玉。
手輕輕的握住了他袖中的五指。
知道趙書寧是在安撫自己，顏如玉低頭回以一笑。
“我沒事的。”
雖是這樣說，可趙書寧還是能夠感受到不染的失落。
“不染，沒事的，若是他們在天之靈，隻怕也不想看到你們這般。”
“無礙。”
鳳苓瞳跪拜完之後，接下來的，本該是顏如玉。
可這時。
十九卻是先走了出來。
“小姑姑。”
“我也想祭拜一下姐姐。”姐姐身死的時候，她也沒在人世之間見到她最後一麵。
“小姑姑，你與我母親是同輩，你不能跪她，若是我娘親知道了，隻怕也是不願。”
“都怪我，若不是我拜托阿湛幫忙的話，阿湛也不會見不到姐姐的最後一麵。”
鳳湛的臉色有些痛苦。
可他還是道：“事情都過去了，若是我娘親還在，以她的性格，就算你不說，她隻要知道我對你有用處，她也會將我扔給你的。”
趙書寧看向顏如玉。
顏如玉點了點頭。
看來，若是不染的父母在世，是真的能夠做出這樣的事來。
趙書寧不得不在心裏感歎，這鳳家四子的父母，究竟是怎樣的能人，要不然，怎麼每一次都能刷新自己的認知呢。
趙書寧初次到達雲朝國，顯得格外小心，十分安分守己，收起了平時自己那活躍的性格，安靜的陪在顏如玉身邊。
十九祭拜完之後。
顏如玉握著趙書寧的手，也到了靈前。
“父君，母親，這是寧兒，也是我的妻子。”
聽到不染口中的妻子二字，趙書寧還是愣神了半晌。
顏如玉道：“如今我帶著寧兒，來這裏祭拜你們，一千年了，孩兒不孝，那九州大陸之事，實在過於龐大，位麵隧道又極其難開啟，若不是小姑姑的到來，隻怕我們這一次，也不能回來見你。”
“父君母後，往後，你不用擔心我們，阿姐與兄長，再加上小瑾，不染都會傾盡全力的照顧好他們。”
不染跪下，磕了三個頭。
趙書寧也連忙跟著照做。
顏如玉帶著趙書寧行完禮之後，鳳瑾也上前做了祭拜。
之後他們四人，又齊齊的聚在一起，重新叩拜。
氣氛正是僵持且悲傷的時候。
那靈牌之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幾人連忙起身，警覺看向靈牌之後的皇陵。
“你看看你，都不知道管孩子，看給這幾個孩子難過的。”
熟悉的聲音，宛若天外之音，在場的四人，身體猛然一顫。
又聽到靈牌之後有人回了：“你先前，隻顧著與阿茶二哥們推牌-九了，不是也忘了還有四個孩子嗎？”
“阿離胡說，你明知道女人生產之後，記憶力都會大大減退，我不記得，也是情有可原。”
在場四人咂舌。
生了四個孩子，這麼重要的大事，還能忘記的嗎？
後麵又有男子好聽且寵溺的聲音傳來。
“牌-九的規則，還記得嗎？”
“那當然，牌-九最開始——”
女子的聲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