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下一瞬。
顏如玉的身前，就彈出了一個影像。
他看了四周一眼。
鳳湛與鳳苓瞳明白他的意思，相視一笑。
鳳湛道：“差點忘了，小姑姑前幾天與我說她身體不是很舒服，我讓人尋了幾服藥，今天剛好送去給小姑姑。”
鳳苓瞳也道：“那我與阿湛一起去。”
顏如玉點頭。
“那近日之事，我們改日再議。”
他們也算是走得快。
顏如玉接了影像。
那影像一出現在眼前，顏如玉的眼眶便是一酸。
寧兒的身形，和三十年前沒什麼兩樣。
在趙淮那裏休息了那麼多天，她的氣色，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趙書寧道：“不染，許久不見。”
這般大方的喚自己不染。
顏如玉幾乎可以確定。
她，應該是擁有了那時的記憶了。
她回來了。
“好久不見。”
沒這般見麵之前，顏如玉明明有著滿腹的話要與趙書寧說的，可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紅了眼眶，聲音嘶啞。
說出口的，卻隻有好久不見這四個字。
趙書寧隔著影像，都能看到顏如玉的滿頭華發。
原來，那一次的夢境，不算是夢境，也是事實。
“不染，你的頭發？”
“無礙，若是你不喜歡，我以後，定會尋到其它方法將它變回來。”
變回來，卻已然不是自己所擁有的。
“我來見你。”
趙書寧急匆匆的將影響關閉，本來她是要去往鬼蜮的。
可是現在，她最想見的人，是不染。
看到那裏的基礎布置，趙書寧可以推測，那裏應該是青雲國。
手上暗暗的結印。
鳳凰翱翔歸來。
俯身在趙書寧身邊。
趙書寧微微一笑，上了鳳凰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他後背的羽毛。
說道：“乖，帶我去你小相公那裏。”
鳳凰低沉著聲音反抗道：“老子說了多少遍了，老子是雄性，雄性！”
嘴上隨時不滿，可鳳凰的動作並沒有因此有所停歇。
它奮身一躍，展開雙翅，那火紅色的翅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痕跡。
“是去青雲國吧？”
“是。”
趙書寧一刻都不想等了，她想要馬上見到不染。
這麼多年來，趙書寧一直以為是自己默默的喜歡不染很多年，等了他很多年，求了他很多年之後，他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
殊不知，在這往前五百年，他們就已經相知相守了。
自己為不染付出的，實在是太少了，卻是能夠被他銘記住，一直到了今天，他等了自己，整整幾百年的時間。
顏如玉此時看著遠方。
出了門。
白澤順勢而出。
顏如玉飛身一躍，雙腳輕輕的踏在白澤身上，朝著另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相知相愛的兩人，終於是在同一時間，循著對方的軌跡，朝著彼此，奔赴而去。
不到一天的時間。
在那重山之上。
趙書寧與鳳凰停在了原地。
此時，趙書寧的對麵，便是顏如玉與白澤。
兩人四目相對，皆是紅了眼眶。
“不染。”
“寧兒。”
兩隻神獸麵麵相覷，心有靈犀的朝著正下方飛去。
落在地上之後，它們自覺的退下。
隻留兩人在原地。
趙書寧先說的話。
“你的頭發？”
“沒什麼的，華發而已，並不影響。”
趙書寧微微一笑。
她慢慢的走上前。
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了顏如玉。
顏如玉的心也是怦怦直跳，在趙書寧的手碰觸到他的同時，他的雙手，也是緊緊的抱住了趙書寧。
“不染——”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顏如玉這些年的膽戰心驚。
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破的。
當年，如果不是十九及時趕到，將那各種緣由都細細的說給顏如玉聽的話，隻怕是那時候起，他便一病不起，沒有半點希望了。
小姑姑說，不染，你都等了五百多年了，剩下的這些歲月，你不能就這般輕易放棄。
小姑姑還說，她給了寧兒那凝魄珠，她應當不會有事。
顏如玉在這三十年來，不停的懷疑，又不停的說服自己。
直到現在。
看到寧兒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麵前，他方才能夠鬆一口氣。
隻有擁抱著她。
他才知道，是她回來了，如今自己擁抱著的，真真確確的，就是他盼了那麼久的寧兒。
而趙書寧，何曾不是呢？
就算在沉睡之中，她的心心念念，所思所想。
都是師尊。
趙書寧略微著急的說道：“不染——”
“怎麼了？”
以為自己或許是哪裏碰疼了趙書寧，顏如玉連忙低下頭查看。
趙書寧噗呲一笑。
踮起雙腳。
然後輕閉雙眸。
吻了上去。
顏如玉一下子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
雖然前一次在哪夢境之中，他們做得比這還要過火，可那畢竟是在夢境之中，不是現實。
寧兒的吻，不再像以前那般羞澀。
她大膽，火熱。
她的舌頭極其靈活。
顏如玉這時，倒是像一個新手一般，不知所措。
直到後來，覺得趙書寧好像喘不過來氣的時候。
顏如玉才緩緩一笑。
輕輕的推開了趙書寧。
“不染，你——”
“小丫頭，你還是很青澀。”
開始的狂熱，轉變到後麵，她就變得笨拙而青澀，看來，這還是跟她在這方麵沒有經驗有著很大的關係。
說實話。
在那最後的三年裏。
顏如玉與趙書寧做過最多的事，就是牽手，或者是臨睡之前的輕輕一吻。
可除此之外，他們之間，再也沒有發生過其它。
顏如玉顧忌著趙書寧的身體不適。
趙書寧也不想用洛緋煙的那具身體與不染發生什麼。
可能越是到了最後，那感情的潔癖，方才越加嚴重吧。
“不染，我——”
“傻丫頭，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他從未帶任何人去過。
“寧兒，你閉上眼睛。”
趙書寧順從的將雙眸閉上。
沒過多大一會，她便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異常。
這時候，顏如玉將她抱在懷裏。
聞著師尊身上的木蘭香味，趙書寧那不安的心，也靜靜的有所安定。
“好，到了。”
一陣撲鼻的桃花清香襲來。
還有暖暖的眼光灑在身上。
不是寒冬嗎？
自己現在，為什麼能感覺到那樣的溫暖呢？
“寧兒，你可以睜開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