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知道你原諒了他,隻怕是會欣喜若狂。”
趙書寧看著外麵。
天色已經開始慢慢泛白了。
“我有事,先回去了,親王回去的話,我便不送了。”
“好。”
“洛姑娘——”
“怎麼?”
“多謝你。”
“謝我做什麼。”
“這些事,都是我們上一輩造下的孽,卻是讓卿言那孩子背負了,他對你所做的那些事,追根究底,是因為本王年輕時候做的那些糊塗事,才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影響。”
“他付出代價了,你也付出代價了。”
今後這事,趙書寧不打算再追究了。
“洛姑娘,再見。”
趙書寧頷首。
離開了官邸。
回到了住處。
天已大亮,趙書寧實在是困乏得緊,便上床睡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聽到外麵有弟子焦急的稟報聲音,她才緩緩醒來。
“怎麼了?”
“回長老,東澤大荒的夜玄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了,今天也沒有去上學,淩若長老讓我們四處尋一下他,順便將此事稟報與你。”
趙書寧起了床。
想到了什麼。
拍了拍頭。
“無妨,讓他們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裏?”
“洛長老?”
“回去吧。”
“是。”
趙書寧起了床,簡單的洗漱之後,從身後帶了一個紫薯米團,便往刑罰室走去。
紫薯米團是東澤大荒的特產,趙書寧對這米團也頗為喜愛。
到了刑罰室,裏麵一片漆黑。
趙書寧先是咳了咳,然後走進而來刑罰室。
隨著趙書寧的到來,刑罰室四周都變得亮堂堂的。
那夜玄,還保持著昨天的姿勢站在這裏。
當她見到趙書寧的第一眼,臉上的情緒,再也收不住了。
刑罰室密閉,且極其私密,在裏麵說話,外麵根本就聽不到半點。
“你,你枉為長老。”
趙書寧本是想要替夜玄解了禁製的,可是見到這一臉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樣。
她便停下了手。
轉而坐在了椅子上麵。
“你怎麼還不放了我?”
“放了你,讓你對我動手?”
“是你先將我關在這裏了,你明明說好十二個時辰,可十二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大半了。”
趙書寧點點頭。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趕來放你了。”
“那你還不趕緊解開禁止放我出去?”
“現在又不打算放你出去了。”
夜玄愣住。
少年的臉上盡是疑問與不甘。
他幾乎是咬著牙齒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出言不遜。”
“是你先違背長老道義的。”
“嗯,是我。”
夜玄看著對麵的女子。
她怎麼可以?那樣的理所當然。
“你做錯了事,我為什麼不能說?”
“你能說啊,我又不是不讓你說,你說了,我也沒有怪你啊。”
“那你為什麼不替我解開禁止。”
“不高興,不開心,不樂意,可以嗎?”
“你?你!你可是刑罰長老,怎麼會這般無恥耍賴?”
趙書寧將紫薯米團放在桌子上。
點點頭。
一臉不在乎的說道:“我便是這麼不講理啊,我從來就沒覺得我是個君子,再說,你也說了,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別想用那所謂的道德版綁架我,因為我——沒有道德。”
夜玄服氣了。
真的。
這麼久以來。
對麵的這個洛長老,是第一次將他氣得快吐血的人,可是他,竟然沒有絲毫辦法。
打吧,打不過。
說吧,也說不贏。
夜玄的腿腳已經沒有知覺。
他隻得哀求道:“洛長老,我錯了,你就解了我的禁製,可好?”
“你說什麼?”
“我錯了——”
“嗯?”
“對不起。”
“對,這才是好孩子,乖——”
趙書寧打了一個響指,下一刻,夜玄的手就能動了,可他一時半會,卻是動不了,全身都麻了。
這個懲罰,還不如將他捆在柱子上,狠狠的打他幾鞭子來得痛快。
夜玄反應了許久。
然後,他的腿能動了。
他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偷襲趙書寧。
可是,當他的拳頭快要碰到趙書寧的時候,趙書寧卻是將紫薯米團遞給了身後的他。
“先吃點東西。”
“紫薯米團?”
“嗯。”
“吃完了,你才有力氣與我對抗。”
夜玄剛想拒絕,可是肚子卻傳出來了咕咕的叫聲。
“吃吧,都唱空城計了,這是老鄉的食物,你應該吃得慣。”
夜玄結過紫薯米團,而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吃吧,吃好了之後就回去休息,以後,不要做仗勢欺人的事,也不要覺得自己在這學院裏沒有對手,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趙書寧說完這話之後,就走了。
夜玄吃完東西之後。
安靜的走出了刑罰室。
望著東澤大荒處,擦了擦眼角,也不知道,此刻,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趙書寧回到了房間。
嚐試著聯係葉風。
多次,未果。
她隻得嚐試著聯係到了葉青鸞。
影像一浮現。
葉青鸞便問道:“煙兒,怎麼了?”
“母親,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
趙書寧想了一會,還是說了:“我想知道,你對外公的事,知道多少?或者說,在你小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外公身邊有什麼女子?”
葉青鸞仔細的思索了一番。
然後搖了搖頭。
趙書寧又道:“母親,你仔細想想。”
“真的沒有,你外公是什麼樣的人,煙兒,你不清楚嗎?你究竟想問什麼?”
趙書寧歎了一口氣。
說道:“娘親,你知道顧卿卿嗎?”
葉青鸞先是愣住。
而後回道:“你都知道了?”
難道,事情真的是自己所推想的那般?
“母親,你能不能將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關於顧卿卿與外公之間的事,他們之間,真的有一段故事嗎?”
葉青鸞輕蹙眉頭。
“什麼故事?”
“顧卿卿難道不是與外公有一段——故事嗎?”
葉青鸞這時明白了趙書寧的意思。
連忙道。
“你個傻孩子,瞎說些什麼。”
“母親?”
“那顧卿卿,是我的姐姐,名義之上,也是你的大姨。”
大姨?
一時之間的反轉,使得趙書寧愣在原地。
她這時方才想起夏卿言對夏言所說的那句話,他說,母親沒有對不起夏言。
難道,這件事,除了夏言所說的那些之外,還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