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言對他父親,是有怒氣的。
或許是代表著他母親,亦或者,是代表著他自己。
“你對我,態度不一樣了。”
夏卿言略有感觸。
趙書寧放下手中茶杯。
“是有一些。”
“是因為我有一些事沒有告訴你嗎?”
“是。”
趙書寧道:“朋友一場,我也不想你以後悶悶不樂,若不出意外,沒有多久,我就要回若羌了,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願意幫我?”
對於趙書寧說出這句話,夏卿言好像頗為意外。
“願意。”不過,沒有下次。
就當是自己感謝夏卿言,在若羌酒席之上,為自己解困的回報吧。
“你若真是願意幫我,倒不如永遠留在我身邊,這樣,我可能更為寬慰不少。”
趙書寧起身。
對夏卿言翻了一個白眼。
“你少得寸進尺了。”
“我說笑的,你別這麼激動。”
趙書寧能不激動嗎?自己與他時候正事,他卻沒來由的說出這一句話來。
“說真的,洛大小姐,昨天晚上那男子,真是你喜歡的人?”
“嗯。”
“難怪。”
“難怪什麼?”
“自從認識你的時候,我就一直好奇,以後的你,身邊會有怎樣的男子,或者說,要怎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如此恣意灑脫的你,昨天晚上,那男子現出真身之後,我便知道,我再也沒有機會了,那男子,無論哪一方麵,都是我無法企及的。”
夏卿言對師尊讚賞,趙書寧聽著十分舒心。
“對了,你對你父王的這些想法,有沒有對他說過?”
夏卿言搖搖頭。
“我父王也不是常人,我雖然不說,可是他,應該能夠察覺出來。”
“需要我做中間人嗎?”
夏卿言本來是想拒絕的。
可是當他看到趙書寧的那雙眼睛的時候。
心上,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塊灰布一般。
夏卿言雙眸之中有一閃而過的狡黠。
時間極短,趙書寧低著頭,也就沒有發現。
“好啊。”
趙書寧抬眸。
她以為,夏卿言肯定會拒絕的。
“麻煩你了。”
“好——”
“不過要入宮,還是需要一些程序的,不如這樣,你先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將衣服送過來,你好去我父王的宮邸幫我考察一下,那女子,是不是居心叵測,若是她對我父王好也便罷了,若是不好,還請你幫我。”
趙書寧是煉丹師。
這件事,夏卿言在洛家落腳的時候就知道了。
“還要換衣服?”
“就當是你在那幽冥穀將我獨自扔下的代價吧。”
趙書寧咂舌。
之後才想起來。
自己好像,真的不記得當時他也在幽冥穀了。
“我,我還真忘了,對不起啊。後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當然沒事,若不是後來的一陣大雨將我澆醒了,那森林裏的食人蟻,不知道會不會將我的身體都啃噬幹淨了。”
趙書寧自覺理虧。
隻得說道:“好了,我知錯,也認錯,不就是換衣服嘛,我從了你就是。”
“那便這樣說好了。”
趙書寧點點頭。
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小王爺,我就不與你廢話了,我有事,還得去找我外公。”
“好。”
夏卿言眼眸含笑。
默默的看著趙書寧遠去。
他的臉色,在一刻之後,慢慢的變了。
說不清他是什麼神情,他隻是盯著趙書寧遠去的方向,麵色凝重。
“你與這海靈國的小王爺,還有著聯係嗎?”
葉青鸞如是問道。
“有,就當是還了他在洛家的時候為我解困吧。”
“這男子,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知道,母親,我會防範的。”
葉風這時從後堂走了出來。
“臭丫頭,這個給你。”
“什麼好東西啊?”
趙書寧連忙伸手,葉風神秘的將那東西放在趙書寧的手心之中。
那是一塊銅片,卻又不像是銅片。
而且這質地,好生熟悉。
“外公,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曉,反正這東西,可以壓製極其強大的力量,這東西放在我這裏也沒用,就送給你吧。”
趙書寧平靜的接過。
或許,隻是比較特殊的銅片罷了。
“你將這東西拿給我那孫女婿看,他可能會知道。”
“外公,你怎麼三兩句都不離他。”
“哈哈哈哈,外公高興。”
趙書寧也笑了。
葉風之所以將趙書寧叫來,除了給她這塊銅片之外,還給了她許多珍貴的藥材,他知道自己的外孫也是一名煉丹師,這些藥草,放在她這裏,可以很好的提高她的品階。
葉風過完了壽。
打算今天就出發,回到千機殺。
洛昊也很是著急,畢竟離開若羌,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但是葉青鸞沒提回去,他也沒敢說。
“走吧,你也好好收拾一下,今天一起出發。”
趙書寧的手放了下來。
她道:“老頭,我這裏還有事,我還不想走。”
“什麼事?”
“我還要等他來找我。”
“他?是孫女婿嗎?”
趙書寧點點頭,昨天師尊好像發現了什麼,讓自己等著他,她現在不能走。
“那也好,你也長大了,你的事,也得自己拿主意。”更何況,有帝尊在她身邊,他們也放心。
葉風同意了。
葉青鸞他們自然不敢反對。
到了晚一點的時候,他們都離開了。
趙書寧所住的那間房間,倒是被夏卿言額外的保留下來了。
半夜。
趙書寧覺得自己床前多了一個人。
她睜開眼。
果不其然。
師尊正站在她床前,盯著她看。
“師——不染,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累了。”
趙書寧聽到這話,連忙往裏麵縮了縮。
“你上來和我一起睡吧,這床大,夠我們兩人一起睡。”
本以為師尊會拒絕。
可他卻脫去了靴子。
自己洗淨了腳,然後上了床。
合著衣服躺下之後。
趙書寧的心一直砰砰的跳。
師尊倒隻是閉了眼睛,溫柔道:“睡覺。”
趙書寧鬆了一口氣。
想著自己與師尊更荒唐的事都做過了,這一次,隻是清醒的睡在一起,沒什麼的。
自己也沒什麼好害臊的。
想到這裏,她便覺得自己的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遂合上了眼,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