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寧胸口處的劇烈疼痛，使得她一直都合不上眼。
什麼時候中的蠱毒呢？
師尊說。
金蠶蠱隻是引子。
是為了後麵的藥降做準備的。
自己接觸的人當中，最有可能對自己下蠱毒的又是誰？
是當初在若羌侯府所遇到的那個容老太爺嗎？聽說，他就會巫蠱之術。
當初父親洛昊的身上，也中了蠱毒，還是自己幫忙解開的。
容老太爺，他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讓自己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著了他的道。
那還能是誰呢？
還有之後的藥降？
“在九州大陸之上，懂得藥降的人，不超過三個。”
顏如玉回來了。
他見趙書寧一臉痛苦，便知她肯定沒辦法睡好。
可是在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後，趙書寧還是很快的換上了笑顏。
“師尊，你回來了？”
“嗯。”
顏如玉將手中的靈草碾成汁，讓趙書寧服下。
“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不用一直憋在心裏。”
服用完藥汁的趙書寧，覺得自己的疼痛消散了大半，這才有了力氣。
“多謝師尊。”
“不用，為師與你說，這九州大陸之上，能對你下藥降的，應該就是他們，一個是葉風，一個是秦笙。”
“葉風不可能，他是我親人，不會對我做出這樣的事，你說的秦笙我也不認識，我更沒有得罪過他，還有一個是誰？”
顏如玉道：“我。”
“你？”
顏如玉點點頭。
那就更不可能了。
“師尊，會不會是秦笙，我在蒼梧國的時候，曾經與秦安欣接觸過，可是我並沒有害她。她的親人就算要報仇，也不該找上我啊。”
顏如玉道：“在這之前，你還接觸過什麼擅長蠱毒的人嗎？”
趙書寧將容老太爺的事與顏如玉說了。
顏如玉的眉頭深鎖。
“不該是他，他若是想要對你動手，你必定會有防備。”
“我也覺得不該是他。”
趙書寧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是誰這般陰狠，再說，對自己下金蠶蠱，若是沒有後麵的藥降，那自己就能將那金蠶蠱逼出來，對方應該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沒有頭緒的話，便隻能將這事暫時放下。
趙書寧看著顏如玉冷峻的容顏。
不禁道：“師尊，我會死嗎？”
正在熬藥的顏如玉聽到此話，手不由得停頓了下來。
他背對著趙書寧，所以趙書寧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可他也隻是沉默了一會。
便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趙書寧又道：“我也不想死。”
“師尊，我今天與你說，我不是洛秋，你相信嗎？”
“我信。”
“怎麼現在就信了？”
顏如玉沒有說話。
趙書寧卻道：“是不是見我現在可憐，所以師尊你動了惻隱之心？”
“你若不是洛秋，你為何喚我師尊？”
趙書寧想解釋，卻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在若羌，她還小的時候，遇到的那前輩說過，若是她泄露了天機，將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了其他人，那麼，她會因為自己的犯錯，而給自己最親近的人帶來滅頂之災。
是啊，她不該說的。
“我就不能換個名字啊？”
顏如玉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趙書寧的玩鬧。
而後她又說道：“你就當我開玩笑就好。”
“我知道。”
你知道嗎？
其實師尊，你知道的並不多，你所了解的我，也不多。
“你經常說笑，這些話，我便隻隨便聽聽。”
“師尊——”
趙書寧躺在床上，杵著下巴看著顏如玉的背影。
“師尊，那我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要仔細聽，我不是與你開玩笑，我很認真。”
“嗯。”
“師尊，我是真喜歡你。”
顏如玉轉過身來。
麵對著趙書寧。
難得，這一次，他的眼神也十分認真。
“那你能不能回答為師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這句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對多少人說過？這倒確實是對很多人說過，比如說雙兒，瑟瑟，還有自己之前所見到的不少大美人。
可是，這哪裏一樣？
“不用說了，為師知道了。”
趙書寧連忙道：“男子的話，我隻對師尊你說過。”
顏如玉轉過身。
繼續熬著藥。
可是他的唇邊，卻是不自覺的浮現了一抹笑容。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心中那雀躍的感覺，竟是如此明顯。
“師尊，我最近老是覺得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也是受到這金蠶蠱的影響嗎？”
“嗯。它影響了你的氣血，自然會帶動你的脾氣，所以，你可能，會喜怒無常。”
趙書寧歎了一口氣。
“其實，我已經有所察覺了。”
“什麼時候？”
“從我離開蒼梧國的時候，對了師尊，我這蠱毒，會不會是顧寒尋那廝下的，這人沒有武德的，我待他算是不錯了，他還要利用我，如果說這個蠱毒是他下的，我真的是一點都不意外。”
顏如玉卻是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他。”
“為什麼？”
“時間對不上。”
趙書寧道：“那我又沒頭緒了。”
“你對顧寒尋？”
“師尊，我與那小子沒什麼關係，他多大，我多大啊？”
顏如玉停下動作。
顧寒尋還不到三十，也隻大了她五六歲吧？
這樣的年齡差，她都忍受不了嗎？
那自己？
“你多年齡很介意？”
“還好吧。”
顏如玉哽住。
繼續熬藥。
“師尊，你不是會一種靈術嗎？能夠使別人忘記所有的一切，你說有一天，我逼你逼得緊了，硬是要你娶我的話，你會不會為了擺脫我，也對我使用這種靈術？”
顏如玉放下手中的蒲扇。
“你怎麼知道我會這種靈術。”
趙書寧伸了伸舌頭，沒有回答。
她當然知道，夏晚檸，東方那些孩子，就是她帶到師尊麵前，讓他抹去的記憶。
“你便回答我，這一招，你會不會用在我身上。”
“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嘛？師尊，你要與我保證，以後絕對不煩我，不會將這一靈術用在我身上。”
顏如玉將藥罐裏熬好的藥倒在碗裏。
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話。
“我現在就挺煩你的。”
可這句話，卻聽不出半分煩趙書寧的意味。
相反，還帶了一些小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