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
這葉風不愧是千機殺的閣老。
就算隻剩了三層左右的功力。
想要將這些若幹的可憐人送走,那也隻是費了一點力氣罷了。
葉風打開了防護盾的禁製。
而後道:“這長樂鎮處所設的結界,從你所進來的那一刻就毀了,如今,我們不能從那裏回去了,煙兒,你可有其它去處?”
“外公,你這是什麼意思?”
“若是你母親不著急見你,或是你目前沒有要事的話,先與我回一趟千機殺吧。”
趙書寧剛想拒絕,卻感覺到結界再次發生了動搖。
“外公?”
“現在,走。我們必須盡快尋到一條水路,我設置此方陣的時候,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為引子來設置的,那時候,留了木門與水門,木門,也就是長樂鎮的那處結界,可是那裏已經被毀,現在隻能借助水門逃遁了。”
逃遁這個詞,從葉風的嘴裏說出來,他還有些不習慣。
趙書寧略微思索了一下。
“外公,你跟我來。”
距離這百裏的地方,有一處漁村,漁村毗鄰的地方,就是一大片海域。
趙書寧也是沒想到,自己無意落腳的地方,如今竟然會成為自己逃生的重要通道。
葉風將那些人兒紛紛送往各個地方之後,便隨著趙書寧往漁村趕去。
不得不說,葉風的坐騎,那實在是威風凜凜,他身下的姑獲鳥,據說還不是葉風的契約神獸,隻是他的一個鎮族妖獸。
在姑獲鳥的後背之上。
趙書寧不由得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外公,先前,我在長樂鎮裏所遭受的那強大精神力的攻擊,你可知道,是誰做的?”
葉風神情凝重。
“這個,應該與秦氏有關。”
“你是說,秦安欣?”
葉風卻是搖了搖頭。
“不是秦安欣,秦安欣隻是蒼梧國的一介婦人,是秦家嫡女,煙兒,你可知道,秦家之所以能在蒼梧國立足,是因為他們背後的勢力。”
趙書寧聽得認真,葉風也繼續說道:“秦家的前輩之中,有一人極其厲害,算算時間,他應該在這世上活了兩百年了。”
“兩百年?”
“嗯,此人名喚秦笙,是秦家先祖,精神力方麵的造詣,尤其之高,當初你進入這結界的時候,除開我與那白眼狼察覺到之外,就是那秦家了。”
趙書寧道:“秦家有這麼厲害的靠山,那顧寒尋,為什麼還敢這般對付秦安欣。”
葉風笑了笑。
“秦笙已經失蹤了五十年之久了,前一次的感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而且,就算那秦笙回來,以顧寒尋那樣的手段,也不見得,製服不了他。”
趙書寧挑眉。
外公對顧寒尋的評價,好像格外的高。
“不是我對他的評價高,而是那小子,的確有這個能力,可惜了,沒有用到正道上。”
這一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連自己都敢囚禁,雖說沒有刑罰於他,但是這般做法,在葉風看來,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
葉風看了一眼趙書寧。
又道:“煙兒,你將手伸出來。”
趙書寧聽話的伸出手。
葉風隻是輕輕的替她把了一下脈,便欣喜道:“你這天賦,絲毫不亞於顧寒尋那小子,甚至,比他還強上幾分。”
趙書寧收回了手。
葉風又道:“我葉家的後輩,各個都不是常人,若是你娘親當初聽我的,不要嫁給洛昊那小子,那麼你的成就,一定比現在要好得多。”
趙書寧沒有反駁。
因為她覺得,葉風說得真不錯。
葉風的能力,趙書寧已經領教過部分了。
單從這次見麵來看,趙書寧對葉風的崇拜,就更深了,他是除開師尊以外,自己見過的第一個九品煉丹師。
這樣的成就,放在五百年後的東澤大荒,那也是人人尊敬的存在。
“好,到了。”
到了漁村附近。
趙書寧尋到了那片大海。
還好,那碼頭之上,還有著一隻小船。
趙書寧按照打魚人的習慣,在那船桅杆上麵放上了一些碎銀子,才將船繩解開。
“外公,上船。”
“嗯。”
可還未等葉風上船,從漁村的方向,便傳來了十分嘈雜的腳步聲。
趙書寧與葉風相視一眼。
連忙上了船。
是顧寒尋追上來了嗎?
如今外公能力沒有完全修複,不能與對方硬抗,還是先避開為妙。
趙書寧剛將繩子解開,那漫天的火光,便已經近在咫尺了。
“怎麼會這麼快?”
葉風低沉道:“鐵騎的速度,自然不慢。”
趙書寧道:“要不,我與他們打上一場?”
說著,便要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葉風連忙擋住了趙書寧。
“你這孩子,也不知道這性子隨了誰,這麼衝動,若是顧寒尋真是那麼好對付的話,你以為我還會被他困在那密室裏數十年嗎?”
趙書寧伸了伸舌頭。
葉風又道:“先回千機殺,回了千機殺,你的精神力,也可以盡快恢複,我們也就不用受製於他了。”
趙書寧點頭。
揚起帆來。
砍斷繩索。
小船,漸漸的遠離碼頭。
不到一刻之間,那鐵騎,就到了碼頭。
為首的,是一身絳紫色的顧寒尋。
此時,他麵容之上,噙滿寒霜。
眼眸裏,都是深不見底的陰沉。
趙書寧與葉風所在的小船突然劇烈的晃動。
他們勉強的站立住,這才發現,顧寒尋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寒鏈,那鏈子的另一端,竟然就是趙書寧們所乘坐的這艘小船。
趙書寧站在船頭。
如今,天色已經慢慢的發亮了。
趙書寧看向四周,碼頭之上,已經全部被顧寒尋封鎖起來。
顧寒尋,他的反應,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快,不過是須臾之間,他竟然就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並且成功地追尋到他們逃亡的方向。
“你要走?”
顧寒尋嘶啞著嗓子。
猩紅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船頭的趙書寧問道。
趙書寧看著對麵的顧寒尋。
如今,他騎在馬上,雙腳已經穿上了行走的靴子,他能走路了,趙書寧卻是覺得後悔。
她費盡心力,想要他重新站起來,卻是沒想到,如今,自己的做法,竟然會給逃跑帶來了障礙。
“你是不是要走?”
他再次出聲,聲音也提高了不少,帶了一絲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