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寧沒有尋到顏如玉的身影。
卻是在回頭的時候,正麵的對上了顧寒尋的那雙眼眸。
他此時的眸中所含著的笑意,是趙書寧所讀不懂的。
她對著顧寒尋點頭。
讓他放心。
這事竟然是因為自己而起,她就不會讓它波及到顧寒尋。
顧寒尋點點頭。
趙書寧一舞畢。
已經到了下午。
天氣,也開始有些轉涼了。
“影子,推本皇子過去。”
“是。”
在趙書寧疑惑的神情中,顧寒尋坐在輪椅上,緩緩的朝她的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顧——二皇子,您過來做什麼?”
顧寒尋卻是將身上的披風拿下。
“蹲下。”
百姓們此時大氣都沒出,都盯著台上。
趙書寧無奈,隻能照做。
隨即,顧寒尋將披風輕輕的放在了趙書寧的身上,還極其溫柔的為她係好了披風。
“顧寒尋,你這是做什麼?”
趙書寧低聲詢問,臉上卻還是帶著笑容。
“天色有些晚了,我怕你著涼。”
“著涼個屁啊,你這樣弄得我很尷尬啊。”
顧寒尋卻是笑笑。
回身對影子道:“好了,推我回去。”
直到顧寒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人群之中,再一次迎來了巨大的聲潮。
“那真是二皇妃嗎?”
“二皇子對二皇妃可是真貼心啊?”
“啊,二皇子怎麼可以這麼完美?”
“天啊,這是什麼神仙眷侶?”
趙書寧很多的牙癢癢,敢情,方才顧寒尋的那個舉動,是為他拉取民心與好感的吧。
顧寒尋滿意的看著台下這一幕。
趙書寧還在四處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可是在那不知名的地方,青衫男子卻是苦澀一笑。
旁邊的神獸湊近,蹭了蹭他的手。
“走吧,來這裏,也夠了。”
趙書寧的心裏猛然覺得失落,卻是不知道,這失落感,是從何而來。
“本宮倒是沒想到,今年的百花仙子,竟然如此擅長這舞。”
趙書寧臉上含笑。
心中卻是咒罵個不停。
你肯定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怎麼會想出這麼一個騷主意,自己跳的舞,除了師尊與葉青鸞他們,還沒多少人見過。
這一次,也算是還了顧寒尋的好意了。
“便是到了這個地步,那也不需要本宮再說什麼了,仙子不妨揭下麵紗,倒是讓眾人看看,你是不是他們心目中的百花仙子。”
趙書寧緩緩一笑。
手輕輕的摸到臉上的麵紗,可就在她要解下的瞬間,卻停了下來。
“怎麼?”
眾人也是提了一口氣。
趙書寧福身,說道:“夫人,若是這一次,二皇子選百花仙子有功的話,你可否容得二皇子一個條件?”
秦安欣雙眼中有了危險的氣息。
“你是在與本宮講條件?”
“自然不是,國主夫人賞罰分明,正如你之前所說,若是二皇子這一次辦事不力,你自然不會饒過他,可若是此次他辦事有功的話,那國主夫人,定然也會允二皇子一個條件,不是嗎?”
百姓麵前,秦安欣自然是要顧及秦家與皇家的臉麵.
“本宮向來賞罰分明,若是百姓們都對此次的尋花節滿意,那本宮,自然也會對承尋殿的尋兒有所獎賞。”
趙書寧點點頭。
這才將臉上的麵紗揭下。
在此之前,她第一次將時候放在麵紗之上的時候,便已經施展了靈力,與秦安欣說話的這個間隙,便不是為了顧寒尋討個好的獎賞,而是為了自己臉上的桃花能夠有充足的時間散去。
麵紗緩緩落下。
女子輕輕抬眸。
嫣然一笑。
百姓們驚了。
國主顧園從台上猛然站了起來。
秦安欣此時的雙眸也睜的極大。
顧寒尋身體前傾,身體的重量,已經沒有全部依仗在輪椅之上了。
下方的百姓們揚起了頭,看著台上的女子。
微風之下,女子的青絲被緩緩吹起,她微微一笑,便能使得一城的人都為之傾倒。
“不知,我可否配得上百花仙子這個稱呼?”
女子朱唇輕啟。
清脆悅耳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會之中。
整個現場,鴉雀無聲。
趙書寧回頭,看向台上的秦安欣。
“夫人,不知民女,是否還能擔得起蒼梧國百花仙子這一角色?”
秦安欣此時,依舊是沒有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
怎麼可能?
在這之前,她是見過那辛者庫的女子。
蕭妃大張旗鼓的接了一個無顏女回承尋殿,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她早就派人去打探過了。
那宮女的半邊臉上,的確是有著一株桃花啊?
自己的情報絕不會有假。
這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難道,她不是顧寒尋從辛者庫接回來的那個女人?
“你是誰?”
顧寒尋這時推著輪椅走了出來。
對著秦安欣微微鞠躬。
“母後,她是兒臣的內人。”
“本宮沒有問你。”
顧寒尋沒說話,可臉上的表情,卻是愉悅至極的。
秦安欣的手指向趙書寧。
再次問道:“本宮問,你究竟是誰?”
“國主夫人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民女便是二皇妃,先前,您便已經說過了。”
“怎麼可能?”
秦安欣雙眼無神,之後,眼神渙散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顧園嘴裏囔囔道:“青鸞——”
秦安欣瞪了顧園一眼之後,他便沒敢再說話。
這個時候,台下的百姓們,才真正的反應過來,開始了極致的狂呼。
傳言可畏。
都說二皇妃貌醜無鹽。
可如今,這般容貌,別說蒼梧國,就算是放眼整個九州大陸,有誰能找得出第二位這般長相的人?
還說二皇妃是最低賤的辛者庫宮女,倒是請說這話的人出來看看,若是出身低賤,怎麼會習得這樣好的舞藝?
“二皇妃!”
“二皇妃!”
“百花仙子!”
顧寒尋看著台下的百姓,微微點頭。
可趙書寧的心裏,卻是湧起了一陣不安。
顧寒尋?
他怎麼沒有過多的驚訝。
先前他的緊張,都是假裝的嗎?
他本來就知道自己生得並不醜,是嗎?
萬般的疑惑,趙書寧此時卻是隻能按下。
或者是這種情況之下,他隻能強裝鎮定罷?
一個二十歲的男子,若真是有如此的心機,那才是讓趙書寧覺得真是害怕。
“愣著幹什麼,與本皇子回宮。”
顧寒尋對著趙書寧,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