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
是巧合嗎？
“煙兒，你怎麼了？”
“煙兒？”
“煙兒？”
直到葉青鸞叫了三遍，趙書寧才回過神來。
“啊，沒事——”
葉青鸞歎了一口氣。
“你不用害怕，我隻是想起曾將的那些事，覺得有些感歎，娘親尊重你的意見，也絕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
趙書寧心不在焉的撿起了木梳。
放在一旁。
外公？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趙書寧沒有見過，但是總覺得，他應該不是一個惡人。
“煙兒，等會我們出去之後，可能有不少人會等著看你的笑話，你不用理會他們，就算你不會修煉那又如何，他們依然比不上你的地位。”
趙書寧直道：“娘親，這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
葉青鸞起了身。
趙書寧又為她將眼眶邊的紅腫用胭脂遮了去。
“母親，你當年可是若羌的第一美人，風華無限，就算過了多少年，你也是高高在上的，在旁人麵前，萬不可露了怯。”
這般精致的臉龐，隻是稍加修飾，便又美得讓人心醉。
“現在，倒是要讓煙兒來教我這個道理了。”
趙書寧笑笑。
沒有說話。
外麵，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
一盞一盞的華燈升了起來。
數道佳肴，開始往桌上端去。
趙書寧與葉青鸞又說了好久的話，隻等外麵有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她們方才起了身。
“姐姐，昊哥讓我來請你出去。”
葉青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變了。
趙書寧也是心領神會。
當年換子的風波還沒揭曉，這柳沅，裝的一手的白蓮花，讓人拍案叫絕。
沒有人應，外麵便又說了聲。
“姐姐，你還需的快些出來，莫要昊哥難做。”
葉青鸞起身。
被趙書寧按了回去。
“煙兒？”
“母親，讓我來。”
“你？”
“相信我，我不會讓別人欺負我洛緋煙的母親。”
或許是趙書寧臉上的堅定和保護太過於耀眼，葉青鸞愣神瞬間，趙書寧已經走到了房門口。
嘩啦一聲，門打開了。
趙書寧看著麵前的柳沅，又看向她身旁的瑛娘。
見開門的人是洛緋煙，柳沅臉上沒有多少喜悅，直接說道：“緋煙，我來尋姐姐，侯爺在前廳等著她呢。”
說罷，就要越過趙書寧，直接走進屋子裏。
葉青鸞顧及洛昊臉麵，不會給柳沅難堪，那是葉青鸞大方，可她不是洛緋煙，她是趙書寧，她不是位慈祥的主。
見柳沅徑直的往主屋闖去。
趙書寧一手拉住而來柳沅的外裳。
“嘶啦”一聲，柳沅的外裳就被趙書寧撕成了兩半。
趙書寧力氣很大，這一扯，衣服壞了，柳沅也摔了個四腳朝天。
“啊——”
一聲驚叫。
“瑛娘，瑛娘——”
邱瑛連忙將柳沅扶起，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柳沅的身上。
趙書寧卻是將手上的碎片扔向柳沅二人，還利索的拍了拍手。
“小姐，你怎麼能夠這般戲耍自己的姨娘？”
“啪！”
趙書寧也是不客氣，那瑛娘剛開口，她便一耳光甩了過去。
“你！”
柳沅愣住了，邱瑛也說不出話來，捂著自己半邊被打痛的臉，震驚萬分的看著麵前的少女。
明明才三月不見。
可麵前的少女，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緋煙，你怎麼可以打瑛娘呢？瑛娘是我屋子裏的人，你怎麼變得這般胡攪蠻纏，若是侯爺知道你這般不講理，你這一月的假期，隻怕有一半的時間都得在祠堂裏度過了。”
趙書寧看向柳沅。
這也不像洛緋煙和自己說的那般柔弱啊。
聽柳沅說話這氣勢，中氣十足，身體好著呢。
趙書寧便是看也不看被自己打傷的邱瑛，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柳沅看。
柳沅被她看的內心有些發毛。
連忙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趙書寧伸出了手，雲淡風清道：“柳姨娘，你說話也得注意一點，高門大戶，規矩森嚴，正如你所說，能管我的，是我父親母親，與你那狗奴才能扯得上什麼關係？”
“我母親，是這侯府的主母，她的院子，自然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夠進去的，你身邊這般下等人，抬起腳，也不等我母親傳喚，便要往裏麵跑，怎麼？是真的將我當成一個擺設？還是將侯府的規矩當成一個擺設？”
趙書寧現在覺得。
端起架子來做惡人，實在是太爽了。
雖然說話要端著一些，可是隻要一想到，怎麼做會讓對方不爽，她便覺得很舒服。
“你？緋煙，好歹瑛娘也是——”
“你閉嘴！”
“你說什麼？洛緋煙，我是你姨娘，是你長輩，你便是連著我，也想要教訓一番嗎？你這般做，天理何在？”
說著，那柳沅就要抹眼淚。
葉青鸞怕自己女兒受到欺負，就要上前。
趙書寧卻伸出了手，攔住了葉青鸞。
葉青鸞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在往前一步。
“姨娘，你哭吧，你最好是哭得再大聲一點，反正我自小受父親責罵慣了，就算現在他被你引過來，我抵不過，也就是吃一頓鞭子，可是，今晚上的宴席，可不是尋常時候，來的貴客，也都是有名望的人，你隻管鬧，到時候丟了父親的麵子，你會是什麼下場，便不用我說了吧？”
柳沅聞言，立馬停止了哭泣。
趙書寧又道：“還有，你別自稱是我長輩，高門大院，侯門貴族，規矩我也是懂的，像你這種，當初是給我娘親敬過茶，行過禮，經過我娘親的指引，才在侯府有一席之地的，對於我們洛家來說，你隻是我父親的一個小妾，小妾的地位，自古以來，都隻比管事的高上那麼一點，充其量來說，你也還是我洛家的一個下人，你怎麼敢厚著臉皮，自稱是我長輩？”
柳沅氣得嘴打哆嗦。
手也不聽使喚。
麵前少女無畏無懼。
眼神明亮。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道理，可是連在一起，柳沅卻是想不到任何一句話來反駁。
那懦弱的洛緋煙，怎麼轉眼之間，就變得如此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