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若卻是不回答,手中結出了新的法印。
而後,法印祭出了法器。
那是一把渾身冒著金光的寶劍。
“你,你能祭出靈劍?”
尋常的靈藥師,也能祭出法器,法器之中,自然也有不少刀劍,可是這些刀劍,又有許多層次之分。
顧芷若現在祭出的法器,便是刀劍之中最頂尖的存在——靈劍。
一旦人的身體沾染上刀劍,哪怕僅僅隻是光芒,皮膚也會立馬就被灼傷。
顧芷若的雙眸,裏麵倒映出橙色的光芒。
“顧芷若,你是我皇弟,我們是親兄弟,你不能弑兄!你若是這樣做了,必定會遭受蒼梧國天下百姓恥笑的。”
顧芷若臉上浮現冷笑。
他冷聲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引你來我這太子府?若是我想除去你,憑我現在的能力,大可以光明正大上你郕王府找你決鬥罷了,可是,我將這地址選在了我這破敗的院子。”
郕王右邊的眼皮不停的跳動。
所以,顧芷若的意思?
“皇兄,郕王府的手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啊,他們進入我太子府的時候,依然如之前一般大搖大擺,硬是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目光,皇家之事,他們雖然不敢上前置喙,可是百姓們都看得到,今天,是你郕王府的人闖進我太子府的,我向來“軟弱”,這一次,隻是為了自衛。”
自衛?
不是?
顧芷若他分明是想要借此機會將郕王府的精英一網打盡,而且,他還不想落人以話柄,所以才會設計,讓他們郕王府的人主動出擊。
在百姓眼裏,太子無用,定是他郕王指使下人這般做。
“前段時間,蒼梧國裏的那個謠言,也是你放出來的?”
顧芷若一劍刺了過去,顧樑堪堪躲開,可他的衣服,還是被其橙色靈力劃開了一道長痕。
“什麼謠言,那不是事實嗎?皇兄確實不待見我,處處苛責我,所以今天,才會親自上門想要處理掉我。”
又是一劍。
隻差一點,就要劃傷顧樑的手腕。
他踉蹌後退,才保住了自己的手。
“顧芷若!你膽敢殺我!我看到了九泉之下,你怎麼和父皇交待!”
“交待?我需要交待什麼?”
顧芷若冷臉向前,口中的質問淩厲,手中的招式也沒有因此有所停留。
“呲——”
刀劍劃破皮膚的聲音。
顧樑疼得叫了一聲,他的手臂之上,已經有了一道猩紅的傷疤。
好疼!
“這一劍,是因為你忤逆我生母,置她於死地,並且她死後,還將她頭顱懸掛於亂葬崗之上。”
鮮血沮沮的從顧樑的手臂之上湧出。
顧芷若的藍衫已經被浸濕,他的眼中,卻沒有對顧樑的半分同情。
“呲——”
又是一劍,這一劍,狠狠的刺入了顧樑的肩胛骨之內,痛得顧樑雙眼之中的淚水也在瞬間掉了下來,臉上青筋更是猛然暴起。
顧芷若一把抽出了靈劍。
靈劍的尖端之處,還在往下滴著血。
“顧芷若,你,你好狠!”
“這一劍,是為了父皇。”
顧樑兩隻手臂都受了重傷,結不成手印,沒有辦法使用靈力。
“當年的叛軍之亂,若不是因為你投敵,想要這蒼梧國的國主之位,與對方做了交易的話,那父皇不會死,我母妃不會死,千千萬萬的蒼梧國百姓也不會死。”
他?他怎麼知道?
顧芷若他怎麼會知道的如此之多,當年的事,是那樣的隱秘,所有相關的人,他都一一處決了,顧芷若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這一劍,我回給你,回給你這二十多年來對我的嘲笑,對我的屈辱,將我的尊嚴不停的踩在腳下!”
顧芷若再次抬起手中的靈劍。
往身前重重一劃。
顧樑的雙腿猛然跪下。
膝蓋之處,嘎嗒一下。
那骨頭,應該是斷了。
淩姐姐教過自己,人,一定要保持本心,一定要心存良善,可良善,也得分個度,在麵對敵人的時候,那些不必要的同情,憐憫,善良,就得統統丟掉。
敵人卑鄙,你就得比他更卑鄙,他們對你的遭遇,從來不會感同身受,隻有他們自己嚐試過了那樣的經曆,他們才會知道,當初的事,於你而言,是有多痛。
顧樑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雙臂受重傷,雙腳又被廢。
顧樑現在的處境,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顧芷若走近,蹲了下來。
他抬起顧樑的頭,讓他看向自己。
“皇兄,你看,就是我這個卑賤之人,親手毀了你,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魔鬼!你便是魔鬼!你是女魔頭葉淩撫養長大的孩子,你的心,就如她一般肮髒!”
顧芷若的手猛然握上了顧樑的下巴。
他疼得吱呀。
又聽到清脆的一個響聲,顧樑的下巴,應該是脫臼了。
“你沒有資格說她,她是這世上最善良的女子,是你們這些自詡正義之士的大家族殺害了她,你們才是最肮髒的存在,你們見不得別人比你們高貴,見不得別人比你們幹淨,你們就要費盡心力的拖她下水,若是她不願意,你們就將她妖魔化,這就是你們這些正義之士所做的惡心之事。”
外麵的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顧芷若蹲在地上,看著顧樑的神色由欣喜變為疑惑,最後變為癲狂。
直到長白山的那位前輩出現在院子之中。
“一切都解決好了,老夫也該走了,小子,以後若是還有什麼事,讓人到長白山尋我就好。”
“多謝前輩。”
怎麼會?他帶來的都是精兵,怎麼會全部慘死?
顧樑的表情,此時甚是精彩。
“顧樑,我喚你一聲皇兄,是因為我還承認我們之間有共同的血液,如今你還是這般執拗,那你死後,你便也入不得皇陵,次日,你的頭顱,我也將會懸掛在城池之上,你的身體,我會扔到亂葬崗之中,讓野獸啃噬。”
就如同,母妃當年一般。
若不是顧芷若從東澤大荒回來,手裏又有著先皇遺詔的話,隻怕是那皇陵之中,連他母妃的靈牌也不會供奉。
皇陵之中的是衣冠塚,他母妃的屍體早就尋不到了,埋在皇陵之中的,隻是幾件她曾經穿過的衣服罷了。
顧樑不停的搖頭。
他不要!
他顧樑的母後是蒼梧國最尊貴的女子,他的血脈才是最為純正的,他活著是殿下,死了,也要入顧家的皇陵。
他顧樑生來高貴,怎能與那些賤民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