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這樣看我的?”
趙書寧此時看向墨白,眼神沒有絲毫閃躲。
“寧寧,你跟我走,我會讓你成為這九州大陸最幸福的女子,而且我與你保證,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與其她女子糾纏不清,我心裏,一直都隻有你一人,可好?”
“墨白,你明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寧寧,我知道,我知道你氣我,氣我之前說錯了話,你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與其她愛慕虛榮的女子不一樣,我先前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成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我也可以為了你辦到。”
墨白說得有些急了,嗆了幾口冷氣,咳得有些急。
之後,他便又接著說道:“寧寧,我還有很多事你不知道,我還有很多的話想要與你說,我們之間,還有無數個以後的可能,但是,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
趙書寧道:“墨白,你還不明白嗎?我從始至終,喜歡的隻有師傅,你就算對我如何好,就算你一直待在我身邊,我喜歡的人,都不會是你。”
顏如玉那緊握著的雙手微微的放鬆開來。
其實不是,在他失去葉淩的時候,他便想好了,若是以後寧兒再出了什麼意外,哪怕是傾覆九州,他也要保下寧兒。
顏如玉與其他人不一樣,他對趙書寧好,並不是想讓她知道,就像是之前,他覺得自己對葉淩動了心,所以便將母親留給他的玉笛送給了她。
到了後麵,因為自己要掌管著天下命運,看管星盤大陣,不能時時的陪在寧兒身邊,便將自己的本命蓮——紅蓮業火,給了趙書寧。
沒有了紅蓮業火,那青雲峰之上的寒風刺骨,他便也忍了過來。
還有許許多多的事,他從來沒有與外人說過,他也不會與其他人說,可是這不代表,別人能做的事,他不會做。
寧兒,他必定會好好的守護著她。
所以,之前在墨白質問自己的時候,顏如玉並不是想著如何辯解,他想看看,寧兒會怎樣回答?她是怎樣看待自己的?
所幸,這個答案,讓他十分滿意。
心裏那懸著的一塊大石頭,也隨之落了地。
顏如玉的臉上是露出了笑容,可是墨白此時,神誌卻已經有些癲狂了。
他不顧父親的阻攔,擅自的出了鬼蜮,為的,就是能夠早日的見到趙書寧。
墨白曾經想過,若是趙書寧不喜歡他,那他就一直待在她身邊,整日的護著她,哄著她,總有一天,她必定會看到身邊的自己。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之前的所思所想,在趙書寧的眼裏,都是個笑話。
“我以為,我努力變強,就能夠站在的身前,將你護在身後。”
“墨白。”
“我以為,隻要我見到你,你必定也會像我想念你一般想念著我。”
“不要說了。”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我以為。”
墨白低下了頭,垂眸蹲了下去。
他抱著自己的頭。
裏麵那些過往的回憶,使得他痛苦不堪,曾經的他,無數次的靠著與趙書寧在一起點點滴滴的美好度過在鬼蜮中的無數個黑夜。
他想,若是趙書寧不願意走向黑暗,那他就主動走向光明,去擁抱她。
她不喜歡自己做的,自己都不會做。
甚至就連見她,都特地的換上了一身白裳,自從待在趙書寧身邊,墨白滿心雀躍,那殺人的念頭,都沒有再動過一次。
可是那些,終究隻是他以為。
“墨白,你怎麼了?”
男子開始發笑,笑著笑著,那眼淚便順著臉流了下來。
眼淚,原來是鹹的。
“是不是我站得不夠高?”
“所以你才看不到我?”
“是不是?”
一連三問,顯然,墨白此時的情緒已經失控。
“寧兒,危險。”
顏如玉見到墨白那危險的眼神,立馬擋在了趙書寧身前。
墨白卻是又笑了。
“帝尊,你以為,我會傷害她嗎?我會殺了這天底下的所有人,但是,我不會傷害她,她對我,是如骨如血的存在。”
顏如玉雙眉輕蹙。
墨白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十分的危險。
他知道,若是此人以後不走正道的話,那九州大陸,必定會被他攪弄出不小的風雲來。
也不知道寧兒有這樣的朋友,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至少,墨白眼裏對寧兒的偏愛,那是明晃晃的,這便說明,哪怕是以後出了什麼樣的事,至少,墨白不會傷害寧兒。
墨白杵著地慢慢的站了起來。
“帝尊,總有一日,我會超越你,然後取代你的位置,站在她身邊的人,隻能是我。”
顏如玉此時也是回道:“不可能。”
短短的三個字,卻是讓人察覺到了不可忽視的威嚴。
“可不可能,現在,你又如何知道以後的事?”
“現在你走,我看在寧兒與你是朋友的份上,不會與你計較。”
墨白不再言語,他看向顏如玉身後的趙書寧,啞著聲音問道:“你真的要趕我走?”
趙書寧不說話。
可是這個答案,已然是十分明顯了。
墨白的臉色蒼白。
他自嘲的笑了幾聲。
撿起洞口之處的幾株靈草道:“這些,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你若是還對我有最後一絲信任,便將它熬成湯藥喝了吧,你體內氣血不暢,或許是在與元忻對戰的時候留下的禍根。”
趙書寧有些動容。
可此時,她不能心軟。
她對墨白,真的沒有半分男女之情,她必須快刀斬亂麻,不能讓墨白再繼續陷下去。
“寧寧,你當真是絕情的,連最後一份念想,也不留給我,罷了,權當是我自作多情,今日,我所承受的心痛,我隻求,你以後,不要一一嚐遍。”
墨白步履蹣跚,慢慢的朝前走著。
或許,他還是在期待著什麼吧。
“等一下。”
墨白停住了腳步,欣喜回頭。
“寧寧——”
趙書寧卻是將脖頸之上的銅牌取了下來,而後放在了墨白的手心裏。
“你——”
“這是你的東西,我,還給你。你若是有難,可以隨時找我,隻是以後,你不要再對我存著其它念想便好。”
墨白失神的看著手中的銅牌。
不對她存有念想?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