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傅。
他不是有事在忙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文博抬起頭，看向趙書寧身邊的人時，露出了驚愕萬分的表情。
“帝尊？”
顏如玉皺眉。
“你認識我？”
真的是帝尊？
文博愣住了，他見識過帝尊的畫像，之前文博一直以為，那樣完美的男子，隻該存在於傳說中。
他就隻該好好的待在畫像之上，若是現實中有這樣的男子，那麼世界，不亂了才怪。
“文博參見帝尊。”
顏如玉看著文博，然後道：“你起來吧，今日，我不動你，以後，你離寧兒遠一點。”
文博看著麵前的這兩人。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說的，應該就是他們這樣的吧。
文博就算再怎麼自負，他也知道，麵前的這個男子，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不能與之相比。
“帝尊，我的手？”
“廢了你的一隻手，這算是比較輕的懲罰了。”
“是。”
文博哪裏還敢說什麼，趕緊退下了。
他是喜歡趙書寧，可是還沒有到能夠為了她犧牲性命的地步。
得罪了帝尊，會有什麼下場，文博連想，都不敢想。
男人走後。
顏如玉將趙書寧的手拉了起來。
趙書寧的手腕之上，有著紅紅的一圈，顏如玉彎下身子，將趙書寧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那模樣，好像自己手裏捧著的，是稀世珍寶一樣。
“師傅，我——”
趙書寧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拜托老天爺，不要再讓師傅對我這麼好了，我真是——忍不住要對他下手。
歡兒看著這一幕幕，不敢說話。
小姐這一臉嬌羞的表情是為了什麼？
這還是歡兒第一次見到趙書寧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個，歡兒，你先回去，我等會就回來。”
趙書寧給了歡兒一個燈籠，在燈籠裏，放入了一顆夜明珠。讓歡兒用來照路。
“是，小姐。”
小姐？開竅了？
森林處，隻剩趙書寧和顏如玉兩人。
“師傅，你怎麼來了？”
“許久沒見你，我來看看寧兒，方才隻廢了那人一隻手，便宜他了。”
趙書寧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不好了師傅，你說他，會不會將這事告訴林楓。”
“不會。”
“啊？”
“他不敢說。”
趙書寧雖然不知道師傅為什麼自信，可師傅說了不敢，那文博就一定不敢。
“寧兒長大了。”
“師傅。”
顏如玉手輕輕一揮，趙書寧手腕上的傷就不見了。
“一起走走？”
“嗯。”
顏如玉走在前麵，趙書寧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看著師尊的背影，趙書寧心裏的那頭小鹿，不停的撞擊著胸口處。
顏如玉走在前麵，還在想著最近那出現的一係列詭異的事，手臂上突然多了一絲重量，顏如玉低頭，是趙書寧主動挽上了他的手臂。
心情大好。
顏如玉側身問道：“寧兒最近如何？”
“馬上要收網了。”
“可有把握？”
“嗯。”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
良久。
趙書寧問道：“師傅，等我報完仇，為自己洗刷完冤屈之後，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邊？”
“可以。”
“師傅，寧兒不小了。”
“嗯。”
“我是說，我這具身體，也快成年了。”
顏如玉好笑的看著趙書寧，然後道：“寧兒，你想說什麼？”
趙書寧臉皮厚，可是一旦顏如玉微笑的看向她，她就沒勇氣說出更加無恥的話來。
自己之前打過腹稿的，那時什麼惡心的話都說得出來，現在一麵對師尊吧，就又開始慫了。
“沒，沒什麼。”
趙書寧走得很慢，她可不想這麼快就回到住處，她好久沒和師傅見麵了，有些想他。
“師傅，你生命之中，可有過對你重要的人出現。”
“有。”
“誰？”
“你。”
趙書寧笑了。
顏如玉道：“還有一個人。”
趙書寧心情很好，便接著問道：“誰啊？”
“洛秋。”
趙書寧的心情又不好了，她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哦——”
顏如玉伸出手，溫柔的刮了刮趙書寧的鼻子。
“寧兒，為師不想騙你，不過，雖然你和洛秋都是我徒兒，可是你和她，還是有所不同的。”
“師傅不用說，我懂的。”
洛秋的大名，葉淩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趙書寧知道，自己不知道要努力幾百年，才會達到洛秋當年的巔峰。
她們之間，自然是不一樣的。
趙書寧放開了顏如玉的手，往前走著。
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到了尼姑庵門口的時候，明月高懸，四下安靜無比。
趙書寧站在門口。
顏如玉和她對視著。
“師傅，我到了。”
“嗯。”
“師傅，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用了。”
趙書寧看著外麵一片漆黑的森林，而後道：“夜間的空氣最好了，我和師傅在外門坐坐吧？”
“好。”
顏如玉到趙書寧身邊，莞爾一笑，下一瞬，趙書寧的雙腳就騰空而起，被顏如玉抱在了懷裏。
趙書寧雙手連忙攀上顏如玉的脖頸。
顏如玉笑笑，沒說什麼，帶著趙書寧，上了那森林之中最高的一棵古樹上麵。
古樹巨高，枝葉繁茂。
趙書寧和顏如玉坐在上麵，可以看到一整個州江昌武堡的夜間情況。
二人坐在古樹延伸出來的枝條上，悠哉的看著下麵。
“風景真好，俯瞰眾山小，就是不一樣。”
“嗯，不一樣。”
顏如玉沒有看向那腳下的風景，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身邊的少女看。
她一言一語，一舉一動，就像是一個靈動的精靈般，活潑可愛。
“師傅，等我報了仇，我們一起遊曆江山好不好？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趙書寧回過頭，正好對上顏如玉的視線。
她低下了頭。
手緊緊的抓住身下的樹幹。
和師傅認識這麼多年了，一旦對上師傅的視線，她還是會緊張。
“怎麼了？”
趙書寧搖搖頭。
顏如玉又道：“是我的視線，讓你不自在了嗎？”
趙書寧沒有說話。
顏如玉移開了目光，看向遠處。
趙書寧深呼了一口氣。
在心裏不停的鼓勵著自己，練習了那麼多次，這次，應該要派上用場了。
不要緊張，不用緊張。
大不了，最後，他們還是師徒。
“師傅。”
“嗯？”
“我好像，喜歡你。”
少女雙眼緊閉，快速的說出這句話，還沒等顏如玉回應，趙書寧的臉，就已經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