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剛剛那位,光明正大進入你師尊樓閣的那位,就是我們青雲國的聖女。”
君九指著那高聳入雲的樓閣,回頭對著趙書寧嘟囔道。
“這聖女,你知道是什麼來頭嗎?”
也是難怪,師尊他從來都不會接受這些虛禮貴客的拜訪,這一次,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青雲國上下所有人,對那女子,可都十分尊崇,沒有一個人敢說她半分不好。”
“她很好嗎?”
“嗯,自從聖女到了我們青雲國之後,開醫館,治病行醫,救了許多人。”
“治病救人,他們不去找煉丹師嗎?”
“趙書寧,你也知道煉丹師的稀有,而且煉丹師的丹藥昂貴,哪能治得了那麼多的病人呢?這個聖女啊,她所找的那些藥材,熬製成湯藥,治好了不少我們青雲國的病人。”
“除此之外,她也是我們所見過最沒有架子的女子了,她從來不會因為身份地位的卑賤,選擇治不治療對方,她一視同仁,對所有人都很和善,我想,傳說中的仙女,應該就是她這個樣子了吧。”
趙書寧看著君九一臉崇拜的樣子,不禁也對這傳說之中的聖女好奇起來。
君九這個小丫頭,那嘴巴可不是一般的毒,連她都誇獎,並且還如此敬佩的人,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剛剛,那馬車之上的人,趙書寧雖是沒有看清,可她總覺得,那股氣息,她一點都不覺得討厭。
“你們青雲國的聖女,年紀多大。”
“比你大。”
“廢話。”
“趙書寧,你問的這種問題,我怎麼知道?你有本事,就自己去問啊?”
“小美人,你幫我問一下去。”
“不去,我可不敢。”
“你這慫的時機,還真是恰如其好。”
君九上下打量了一下趙書寧,那眼光,就像是要被趙書寧看穿一般。
“不行。”
隨即,君九若有所思的搖搖頭。
這個動作,可刺激到趙書寧了。
“你說誰不行?”
君九回道:“你這身材不行。”
“我哪裏不行?”
“腰不夠細,腿不夠長,個子不夠高,胸也太癟了,眼睛也不夠有神,嘖嘖嘖——就連頭發,都沒人家有光澤。”
若不是趙書寧的眼神開始變得恐怖,君九肯定還能說出一大堆她的不足。
看到趙書寧的表情,君九歉意的笑笑:“不過沒事啊,你看你,還小,不能和人家聖女比。”
“我什麼時候要與她比了。”
君九比了比趙書寧的眼睛,再指了指那樓閣之處。
“趙書寧,你看看你,從那聖女進去之後,你這雙眼睛,就時不時的往上麵瞥,怎麼?你怕她搶了你師尊啊?”
“你胡說什麼!”
“還心虛呢,你別的事情比我精明,可唯獨少女小心思這件事,你可瞞不過我,你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啊?我天天與你在一起,你一看到你家師尊,那臉色可都不一樣了。還有,你每日都拽著我上去樓閣,表麵上是陪我去看小哥哥,實際上,也是你想要見你家師尊吧。”
被君九一語道破,趙書寧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反駁。
“隨便你怎麼說好了。”
過了不久,夏晚檸便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兩人連忙道:“夏長老。”
“君小姐,我有事想要請教你,不知你現在可有時間。”
“有。”
君九對趙書寧點頭道別之後,便隨著夏晚檸一起走了。
看著夏晚檸的背影,趙書寧覺得,她好像看到了當初躺在血泊之中的小女孩一樣,她是那樣的絕望。
她伸手,對著葉淩一遍遍的求救。
夏晚檸是那個神秘組織的棄子,因為她無用,那組織便想要親手毀了她,夏晚檸的一家,也是死在了那個神秘組織手上。
偌大的家族啊,隻剩下了一個小女孩。
葉淩當時本來可以不管的,可是她狠不下心。
將血泊之中的夏晚檸救下之後,就將她帶回了東澤大荒。
那小女孩的眼神,是那樣的絕望,葉淩救下她之後,她一臉都是淚水,聲音哽咽不止。
“求求你,救救我爹爹。”
那樣的夏晚檸,讓葉淩心疼。
葉淩是在夏府救下夏晚檸的,葉淩後來給她換了名字,但是沒換姓。
之所以找顏如玉幫他們抹去記憶,那是因為夏晚檸那幾日整日做噩夢,身上的鮮血也止不住。
她說,她想忘記一切,她想重新開始,她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
所以啊,葉淩帶著那五個絕望的孩子,去找了顏如玉。
沒有了那段痛苦的記憶,五個孩子都活得很好。
趙書寧之前以為,自己很了解這五個孩子,可是到後來,她又覺得自己好像一點都不懂他們。
四年前,因為季青臨的一席話,她也再次懷疑夏晚檸。
可接下來,趙書寧一直關注著她,發現夏晚檸並沒有做什麼過失的舉動,甚至對煉丹師弟子們也很是溫柔。
趙書寧一度以為,可能那件事,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她也不敢相信,一聲聲喚著她淩姐姐的夏晚檸,會做出那樣的事。
“小寧兒。”
“啊,哥,你怎麼來了?”
“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隻是好奇,今天那位聖女,是個什麼來頭罷了。”
“對了哥,剛剛夏長老將九九叫走了。”
“應該也是想多打聽一下這位聖女的事吧,之前我去夏長老院子裏尋她的時候,就看到她在詢問君玄陌關於聖女的事。”
“哦,這樣。”
夏晚檸之所以找君家人,便是因為今日那聖女堂而皇之的進入了顏如玉的樓閣之處,並且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她的嫉妒心,遠遠比趙書寧還要來的強烈。
傍晚的時候,君九回來了。
趙書寧修煉心法,剛準備回去,就被君九叫住了。
“趙書寧!”
“怎麼了?”
“我和你說,你們宗會的夏長老,今天著實有些不一樣。”
趙書寧的心不在焉的回道:“有什麼不一樣的?”
“她問了我許久聖女的事,我將我知道的情況與她說了,可我發現,她好像有點不高興。”
趙書寧翻了個白眼。
“你該不會是把對我說的那些話都對她說了吧?”
“我又不是有病,這些話怎麼會對她說?趙書寧,你聽我與你說,我覺得,你還是多留一個心眼吧,你家師尊,可能被別人惦記上了。”
趙書寧敷衍的點點頭,她此刻的心思,不在夏晚檸身上。
隨即,她再一次的看向了樓閣之處。
都快晚上了,那位聖女,怎麼還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