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的強悍,以及快速成長的能力,使得所有人都驚呆了。
要知道,方才,一個三品煉丹師,一個五道靈藥師,就這般輕易的死在了這個看起來純良無害的少年手上。
本來,眾人以為會經曆一場碾壓式的斬殺。
本來以為,這場惡戰,毫無懸念,肯定和以往一般,是黃三棟幾人勝出。
可沒想到。
一個小姑娘,帶著一個純良的少年。
竟將對方數十人悉數斬殺,不留活口。
這小姑娘的手腕,可真是不一般,若是按照她這種方式成長下去,以後的她,不知道會不是是第二個女帝葉淩。
在眾人眼裏,女帝葉淩,那就是狂暴的主。
她在位的時候,大肆斂財,還將煉丹師的血液作為供體來行自己的巫蠱之術,她控製著眾人。
若不是四大家族揭竿而起,將她製服斬殺的話,現在的天下,就還是葉淩那暴君的。
殊不知,這天下,就連四大家族,都淪為了某一神秘組織的棋子。
而葉淩,是阻攔他們前進道路的一顆尖銳石子,他們,務必會將葉淩除去,將東澤大荒,這九州大陸之中的一條路,鋪的平緩。
趙書寧看到那些人的麵孔時,從他們的眼裏,都看到了恐懼。
前世的自己,每次到大街上巡視的時候,那些百姓,都是用這樣的眼光來看自己的,之前的葉淩不知道,認為這是尊敬,現在她明白了,這叫恐懼。
因為恐懼,所以他們離自己遠遠的。
趙書寧現在才知道,強者有時候,並不是都能受到所有人尊敬的,那些不如你的人,他們會恐懼你。
哪怕你的初衷,是為了他們好。
“你們怕我?”
趙書寧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些圍觀的眾人,都紛紛低下了頭。
他們不敢看向這個小女孩,他們現在都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不是好人,是不是也要將他們都殺了。
“你們為什麼怕我?”
“就因為我殺了他們?”
“小姑娘,我們不是怕你,我們是怕你身後的那個少年,他如此喜愛殺戮,若是以後不加管束,隻怕整個東澤大荒,都會變成他的戰場。”
“是啊,小姑娘,這樣的少年,最好交給宗會處理,還有,你也要小心一點,說不定哪天他獸性大發,你的性命,也就保不住了。”
眾人的目光,像是針一般的打量著墨白。
墨白有些受驚,躲到了趙書寧的身後。
這一幕,真的好熟悉。
“寧寧,頭疼——”
趙書寧連忙回過頭,查看著墨白的情況。
隻見他頭疼欲裂,然後承受不了,開始在地上翻滾。
“小姑娘,趁著這個機會,將少年捆起來吧,交給宗會,給大家一個保障。”
趙書寧冷笑道:“他們,才是掠殺你們的人,現如今,他幫你們清寧除了一要害,你們對他,就是這樣的冷血,你們知不知道,方才,你們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刺刀,插入墨白的胸膛。”
“你們這樣,又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你們總是從最主觀的地方就開始站隊,隻要影響到你們安全的,你們便可以提出這般要求,真是可笑,先前那黃三棟說話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有半分反抗?倒是我與墨白好說話了一些,你們便覺得可以拿住我們的善意,來消除你們心中的恐懼嗎?”
“真是小人。”
趙書寧輕輕的摸著墨白的手,而後蔑視著看著眾人道:“若是你們今日敢動墨白,我不介意,再多殺一些人。”
“這——”
“小姑娘,你不要介意,我們隻是隨口一說。”
趙書寧冷笑一聲。
不在回話,有時候,人心就是如此恐怖。
他前一秒,可以跟隨大眾變得善良,後一秒,就可以為了自身的利益,從背後去捅恩人一刀。
趙書寧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她想,自己前一世,隻是活得太單純,經不起別人的挑唆,白白的背了那麼多的黑鍋。
從今以後,若是有人再敢質疑她,她必定會立馬斥責拆穿。
她想保護的,是東澤大荒那群有良知的百姓,而不是會被惡意驅使的那些壞人。
趙書寧的話,顯然是嚇到了眾人。
此時,之前那好心的大娘慢慢的站了出來。
“小姑娘,你不要怪大娘多嘴,我想與你說,你錯怪他們了。”
趙書寧疑惑。
那大娘繼續說道:“以前啊,我們清寧也算是路不拾遺,安居樂業的,可是後來,自從出了黃三棟這個惡匪之後,他仗著各種權勢,又與南家交好,可沒少魚肉我們百姓,我們過得,是苦不堪言啊。”
“在這期間,順從黃三棟的,服從南家的,都可以安心的在清寧生活下去,可若是誰敢有一點反抗之聲,那沒過多少日,那人必定會失蹤,他們都說,失蹤的人是被食人湖吞了,可是我們心裏都明白,吃人的不是食人湖,而是人心。”
趙書寧有些動容。
“小姑娘,你為我們除了惡霸,我們自然是十分感激的,可是你不知道,這黃三棟,他與清寧南家是有著關係的,現在你得罪了他,這些百姓能想到的,就是將你交給宗會,他們不是為了保全自己,而是為了保全你,怕你受到南家的迫害啊。”
趙書寧看了眾人一眼,方才他們之所以露出恐懼之色,是因為害怕南家對自己和墨白下手嗎?
而不是因為懼怕墨白?
隻是自己會錯了意?
這樣想來,趙書寧倒是頗為舒心了一些,至少,他們本心,是善良的。
“你這老婆子,胡說些什麼?小心南大家主找你算賬,你家那姑娘,可還在南家為奴呢。”
大娘一聽這話,便低下了頭,連忙道:“老身說錯了話,說錯了話,爺你見諒。”
趙書寧看過去,那人穿的麵料,比其他人好了很多。
再一一掃視過去,趙書寧發現,這樣的人,竟然還不在少數。
難怪,先前趙書寧就覺得奇怪,他們明明都害怕惡匪黃三棟,為什麼黃三棟鬧事,他們竟然還敢圍觀。
原來,他們是南家的人。
現在想來,剛剛的那言論,應該也是這幾人挑撥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