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是清寧南家,不知道前輩可有所聞?”
“前輩,想必你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不能因為這一個小丫頭,而丟了名聲啊,先前,是她先將我兒打傷的,她廢了我兒的雙腿,出於無奈和憤怒,我才對她出手的。”
趙書寧此時從顏如玉身後探出頭來。
做著鬼臉道:“他技不如人,怪我咯?再說,你看清楚了再講好不?南風的腿,又不是真的斷了,再過兩三個月就好了,我才沒有你們南家人冷血,一出手,就要置人於死地。”
說完之後,趙書寧又將頭縮了回去。
真是笑話,自己現在隻是三階靈藥師,四品煉丹師,哪裏拗得過台下的那老賊南天遠,和他說話,能躲就躲,但是氣勢不能輸。
更何況,現在有師尊坐陣,有這麼大的靠山在這裏,趙書寧當然想要狐假虎威了,師尊此時不用,何時用。
南天遠語塞。
隨後又道:“你明知道他接下來這三個月有很重要的修煉要完成,你就不能——”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趙書寧說完之後,覺得自己這句話不夠嚴謹,又道:“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會手軟,再說了,是你兒子先刁難我的,硬要與我比試,本來台上拳腳就無眼,他輸了,也就隻是三個月走不了路,我若是輸了,可能賠上的,就是一條命。”
說完之後,趙書寧仰起頭,對著顏如玉道:“師尊,我說的對不對?”
顏如玉點點頭,趙書寧的臉上,就更是得意。
南天遠氣得都要吐血了。
“前輩,這小丫頭,是你的弟子?”
顏如玉還是沒有回答他,他隻是將趙書寧抱了起來,然後輕輕一躍,上了雅閣。
趙書寧不停的向下張望著。
他們就這樣走了,不削南家父子了?
“師尊,我們就這樣不理他們了嗎?南家勢大,我怕他會對謝家不利。”
顏如玉道:“我沒殺他們,就是對他們最好的結果了。”
趙書寧失神。
剛剛,師尊是起了殺心了嗎?
他這樣的人物,應該是不將任何事放在心上,怎麼會因為自己這一個小小的弟子,就對南家父子起了殺心呢?
“師尊,你生氣了?”
顏如玉搖搖頭,伸手泡了一杯茶,遞向趙書寧。
趙書寧乖巧的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她喝茶,還是隻圖解渴,從來不會品茶。
“師尊,先前那磁場效應,也是你出的手嗎?”
“嗯。”
淡淡的一個字,趙書寧卻是欣喜若狂,她以前是葉淩的時候,無論遇到多少的困難,師尊總是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都是讓她自己解決。
如今,他肯出手幫自己,趙書寧的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
“師傅,謝家的人怎麼辦,我們就這樣上了雅閣,他們該怎麼麵對南家之人?”
“傷他們的,是我,謝淵這麼多年的家主,不是白做的,他知道怎麼做。”
趙書寧嗯了一聲。
調皮問道:“師傅,你方才是不是擔心我了?”
顏如玉別過頭,不想理會趙書寧。
“師傅,那南天遠,好歹也是清寧南家,你這麼不給他麵子的啊,他說那麼多,你硬是一句話都沒有回他。”
“他太聒噪,為師不喜。”
這個小丫頭,重活一世,感覺她的話,變多了。
“師傅,那麼久不見,你是怎麼一眼認出我來的?”
“師傅,你方才是叫我小寧兒吧?”
“師傅,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師傅——”
“小寧兒——”
“嗯。”
一聽到師尊叫自己的名字,趙書寧立馬鯉魚打挺,坐的直直的。
看著她這副模樣,顏如玉倒是不忍心苛責她了。
“師傅,怎麼了?我說錯啥了嗎?”
“沒什麼,挺可愛的。”
趙書寧絮絮叨叨的,顯得顏如玉沒那麼孤寂,身邊多了那麼多人,唯獨趙書寧的絮叨,他覺得很是親切。
“師傅,你還真會誇人。”
趙書寧的嘴皮子是利索了許多,可是一聽到師尊這麼明晃晃的誇她,她的臉,也是難得的紅了起來。
其實她有很多話想要和師尊說。
她本來打算,要等自己變得足夠強的時候,再出現在師尊麵前,這樣的話,師尊一定不會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個小廢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師尊無意的路過,還是發現了自己。
當然,路過這話,隻是顏如玉說的,至於是不是路過,他自己心裏有數。
趙書寧雙手杵在下巴上,然後端坐在雅閣窗戶之前,看著下麵的人,開始無休無止的爭論。
趙香香謝俞等人,還不停的往上麵瞥著。
趙書寧朝著趙香香揮了揮手,他們才低下了頭,專心的看著麵前謝家和南家家主的對話。
“不得不說啊,謝淵這人,那腦子思維還是不錯的,我就說謝俞那麼混是跟誰學的,沒想到,他的老子,也有這樣隱藏的屬性啊。”
趙書寧此時還拿起了桌子之上的果子,往嘴裏塞著。
偶爾抬起頭,總能見到師尊整理著新鮮的果子,往她桌子上放。
趙書寧摸了摸,感覺這果子模樣有些熟悉,連忙一看,是紫團兒,便將葡萄高高揚起,想要喂給顏如玉吃。
“師傅給,紫團兒,是你最喜歡的。”
顏如玉微笑著低下頭,而後趙書寧將手中的葡萄喂到了他的嘴裏。
這一動作,看起來甚是親昵。
“師傅,你不過來看戲嗎?”
“你看戲就好。”
趙書寧點點頭,也收了叫顏如玉的興趣,她這師傅,清心寡欲得很,一般來說,是從來不摻和這民間爭論的。
倒是自己肉體凡胎,有時候也八卦得緊,像這種不看白不看的戲,她可不會錯過。
顏如玉坐在東邊的位置上看書,趙書寧坐在窗前看著戲,隻要顏如玉一抬頭,趙書寧那稚嫩的臉龐就會出現在眼前。
看著趙書寧那興致盎然的模樣,顏如玉會心一笑。
他已經許久,沒有笑的如此舒心了。
趙書寧隻顧著看戲和八卦,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有著一道如膠似漆的視線,一直寵溺的看著她。
白衣男子的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