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以南之上,幾年一度的弟子聯名賽,聲勢極其浩大。
身為主辦方的謝家,一大早便到了現場,精心的布置著,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賽事,謝家專門增設了一個席位。
那個席位,就在賽場的正中方對麵的雅閣之上。
按照以往的慣例,每一次到了這一天,這座樓上麵的所有雅閣必定爆滿,可是這一次,謝家竟然放過了這個掙錢的大好機會。
對外,雅閣沒有開放。
甚至都沒人看到雅閣裏出現任何人。
轟轟烈烈的戰事即將拉開帷幕,謝俞帶著謝家的守衛將雅閣圍得水泄不通。
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
“謝家今年本末倒置了吧?明明應該以賽場為主,怎麼對一個雅閣,下這麼大的心思?”
“是啊,往年到了這個時間,雅閣是觀看賽事的最佳場所,每每都能拍出新的高價來,可是這一次,謝家竟然寧願將雅閣空置,也不把它今日的位置拍出去。”
“詭異!”
“真是詭異!”
雅閣之前,不停的有人走過,駐足,然後交談。
“等著吧,謝家這樣做,也不怕得罪人。”
“或許是雅閣裏來的大人物,謝家得罪不起呢。”
“誰知道呢。”
大家族之間的關係利益,沒有一人能夠說得清楚。
“會不會是玄光府的府主少年南風?我聽說,這一次他也來了淮河以南。”
“他來做什麼?這個比賽,他又不能參加,也沒必要參加啊,南風府主,已經是王氏家族的內門弟子了。”
“不知道,可能這雅閣,就是為了那南風府主留的。”
不遠處的一行人,顯然也是聽到了這個討論。
走在那行人最前麵的,是一個藍衣少年,這少年生的模樣隻能說清秀,算不上俊俏。
他生了一雙狐狸眼,鷹鼻梁,每次眯起眼睛來的時候,總是會讓人覺得危險。
就是這樣一位少年,一出現,便引來了眾多人的圍觀。
“你們看,真是玄光府的府主。”
“他身邊的妖獸,看起來好生威風啊。”
“對啊,府主身邊的妖獸,比謝家主的那隻通靈獸還要凶狠不少呢。”
藍衣少年,便是那玄光府的府主南風,也是王氏家族的四大得意弟子之一。
南風此次來,為的就是找那謝安狠狠的出一口惡氣,在煙雨樓參加試煉的學生,哪一個不是為了升到四級,得到四大家族的任務而來的。
他身為四大家族的得意弟子之一,親自給那毒蛇下命令,他不但不接,竟然還敢嘲諷他。
毒蛇難道不知道,得罪了他南風,那他以後,就別想在淮河以南混下去,
“府主,你看,那謝家家主還真是懂禮數,我們家妖獸傷了他家護族的妖獸,他們竟然還為我們留下了上好的位置。”
“我看也是,你也不想想,我們府主是什麼人,就算我們將那謝家都抄了,他們也隻配跪在我們府主麵前搖尾乞憐,卑微討好。”
“謝家家主還真是“大氣”!”
這話聲一落,眾人哈哈大笑。
就連那領頭的藍衣少年,嘴邊也微微的噙起了笑容。
這笑容,透露著十分的嘲諷。
一行人,大搖大擺,緩緩的行至那雅閣之下,謝俞見到來者,心裏大為不爽,可是表麵上,卻還是得恭維一番。
父親說了,表麵上和這少年南風起衝突,那是十分不值當的。
“見過玄光府府主。”
“好說。”
藍衣少年擺擺手,便要抬起腳往雅閣裏麵邁去。
謝俞見狀,連忙擋在了南風身前。
南風皺起了眉頭,不悅道:“謝家公子,這是做什麼?”
“府主,真是對不住了,家父說了,這雅閣是給貴人留的,旁人都不能踏進去。”
貴人?旁人?
“怎麼?這雅閣,不是為我家府主準備的?”
藍衣少年身邊的打手,一聽這話,就要衝上前,可謝家的那些守衛,也不是吃素的,立馬就在雅閣之前,形成了一堵人肉的障礙。
“抱歉了府主,這雅閣,還真不是為了您準備的。”
謝俞手中的劍握得很緊。
這南風,將他們謝家當成了什麼人,他因為和謝安的個人恩怨,遷怒於謝家,還縱容著他家的四象石白虎將通靈獸打成重傷。
身為王家的得意弟子,南風不會不知道一隻妖獸對於家族的意義。
可你看看那通靈獸的傷口,招招致命。
分明想致通靈獸於死地,他們這般不將謝家放在眼裏,還想著在謝家的地盤之上作威作福,真當他們謝家無人,可以隨意欺辱嗎?
“謝家公子,可是認真的?”
藍衣少年輕輕出聲,那語氣,帶了十乘十的威脅。
謝俞頭腦靈活,也會辦事,聽到這話,連忙鞠躬拱手道:“你看,這可太不巧了,府主你也知道,我們謝家對王氏家族可是忠心耿耿,每年進貢的物品也不在少數,要是我們知道玄光府今年要來看大賽場景,無論怎麼困難,我們都會將屋子給你留下來,可是這一次,雅閣的確已經被大人物給預定了,我們謝家也得罪不起。你看?”
“有何得罪不起?你們謝家,是想和我玄光府為敵?”
“看府主說的什麼話,這哪裏能夠啊,王氏家族對我們謝家很好了,可是府主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家護族妖獸回來了,被不知名的畜生打得重傷,我們這還想著,希望王氏家族為我們做主,找出幕後凶手呢,你看,現在府主來了,我也好把這事通稟給你,隻要府主能將傷我族妖獸的罪魁禍首抓到,莫說雅閣,就算是謝家的奇珍異寶,我們也願意悉數奉上。”
一行人目光變幻了幾分。
按照謝家主的眼界,應該不難看出,那通靈獸的傷就是他們府主的四象石白虎傷的。
可是這個叫做謝俞的少年,竟然裝作渾然不知的模樣,還當眾說出這些恭維的話,這不明擺著,不想讓南風一行人下台嗎?
“你叫謝俞?”
“是。”
“本府主記住你了。”
“勞煩府主上心了。”
謝俞麵色不懼,南風拂袖離去。
眾人吸了一口冷氣。
謝家公子,瘋了嗎?